二三情话(18)

匪夷所思。

这年头还有不喜欢转钱的人。

杨依瞄了瞄:“那两个笔记本也有他的一个?”

“嗯,”陆知欣点点头:“两支笔不够早餐的钱。”

章欢走回座位的时,瞧见了余时州桌子上的东西,他拿起一根笔按了几下,还挺好玩。

彭民达厉声说道:“你怎么站我这不走,想跟我换位置啊?”

章欢抬起头:“走的时候州哥桌子上没东西吧?”

“没啊,”彭民达夸张地哇哦一声:“谁啊,这么贴心,知道州哥明天考试,又是笔又是本的。”

正巧,余时州走了过来。

彭民达笑呵呵地拿起另一支笔,拍拍他的肩膀:“哥,你不收别人的礼物,这次兄弟依旧替你分忧。”

章欢耳朵动了动,慢悠悠道:“还有一个本?”

(疯狂暗示JPG)

余时州正眼也不瞧一下:“拿走。”

他脚拖着凳子移后,要往下坐,唐佳肩膀抖了抖,小心翼翼地开口:“东西是陆知欣放的。”

“给我还回来!”

上过二个晚自习后,开始布置考场,教室内留三十五张课桌,其余的搬到外面。

在教室的桌子不能有东西,必须全空。三楼的年级办公室允许放书,懒得带回宿舍和家的学生就将书寄存在这。

办公室门口的书堆积如山,临时想取一本书,难度可以和唐僧取经比一比。而且办公室在三楼,抱着沉重的书,来回跑几十层台阶,第二天腰酸背痛胳膊疼。

总之搬东西很累,不如直接把桌子放到外面,桌肚的东西不用拿走,摆放的顺序还不会打乱。

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因此竞争相当激烈,需要灵活点抢占先机,一般都是班里混得开的那几个才有的资格。有的同学搬出了桌子,导致教室里面不够,认命地搬进来清空桌肚。

中间的同学不肖想这便宜事,吃完晚饭,就有人抱着书一趟一趟往外运。个子高的人坐在后排,他们也没抱怨过什么,得与失,本来就难比较。

陆知欣课桌收拾的干净,物件全都井井有条。

她把这两天要看的资料放在一起,其余的分成几摞,占了三分之一的桌面。

身体埋在厚厚的书后面,看起来更加娇小。

余时州拎着一个塑料杯,打完水后站在她桌前:“不用这么早收拾东西,一会下自习我先把你的桌子搬出去。”

陆知欣原本正在看错题本的数学题,听到这话,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她摇头拒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你搬你的吧,不用管我。”

余时州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完美的唇瓣动了动:“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这一次他用的陈述句,语气平静缓和,像是问她,又像是自言自语。

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好似有千斤重,沉沉地朝她的胸口压去。

陆知欣低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遮盖住半个眼睛,小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人最美好的品德是说话算话。

彭民达:有理。

章欢:有理。

……

☆、高一

余时州吃了一鼻子灰,眼尾抬了抬,叹了口气走了。

杨依看戏的这几分钟,出了一身冷汗。她看到余时州有点生气,幸好最后忍住没发火。

否则她这条旁观鱼也被烧个焦。

杨依下巴垫在一层书上面:“你为什么拒绝啊,不用搬书,多好的事情啊。”

陆知欣捏了捏手指:“我不想麻烦他。”

“怎么会是麻烦呢?”杨依捶了捶桌子:“他很乐意啊!”

陆知欣外表柔柔软软,性格犟得很。像游戏里难以攻略的NPC。

杨依昂着脑袋:“知欣,我觉得你不会依赖别人。软萌小女生为什么招人喜欢,因为大家享受被需要的感觉。”

依赖?

陆知欣细细思考这个问题,父母的爱意是天赐,他们有血缘关系,所以她会依赖父母。

至于其他人,她自动把他们划成另一道区域。内心有一把尺子,她严格比较,不敢逾越半步。

陆知欣揉了揉额角,大脑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

杨依侧头询问:“你想过谈恋爱吗?”

“没有。”

“那你觉得两个人谈恋爱好还是不好啊?怎么说呢,就是你的看法。”

“实话吗?”

“当然。”

陆知欣思考了会回答:“我觉得是件挺麻烦的事情。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偏要分成两个人做,互相迁就,浪费时间还多此一举。”

“……”

杨依脸出现一条条裂痕:“你是不是有恋爱恐惧症啊?”

“这是什么病?”

“你应该属于拒绝型恋爱恐惧,简单点来说就是明明对一个有好感,前期暧昧水到渠成,但是一到建立关系,又开始退缩。”

陆知欣思路凌乱了一会,眼珠子轻轻转了转:“我又不谈恋爱,听你说这个干什么?”

“好吧。”杨依拍了拍她的背,叹息:“我同情余时州,路漫漫其修远兮。他要是识相点,就应该多讨好讨好我,毕竟只有杨大夫能替你治这个病。”

“杨大夫?”陆知欣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到!我们班还有姓杨的吗?”

杨依清了清嗓子:“你演技太差啦!”

陆知欣没将杨依的话放在心上,大家都在开玩笑。

她翻着错题本,突然有人戳她的后背。

杨依脸上有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余时州刚才问我桌子想往外搬吗?”

“你们商量好了?”

“没,怕你不开心我还没回他。”

陆知欣表情没什么波澜:“他问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生什么气啊?”

杨依啧啧两声:“不是你我肯定抢不过那群男生,md,我可享受到了关系户的待遇。”

“我桌子下面这一层还能放东西,你把你的书给我。”杨依受到了照顾,自然要报恩。

“不必了吧。”陆知欣大眼睛闪了下。

“你跟我客气什么,余时州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杨依一句话给他的“好意”盖棺定论,意外深长地看着她:“再说一会又不用我往外搬桌子,累不到我。”

晚自习的铃声一打,余时州果然过来了,他肩膀扛着桌子,走得稳稳当当,桌肚里的书一本没掉。

杨依抱着小板凳,屁颠屁颠跟着他身上,嘴上一直说好话。

余时州呼吸平稳:“用不着这么客气。”

大家的速度都不慢,教室外面已经堆了三张桌子,还有一个人卡在门口。

杨依把凳子填在桌子下面:“你赶快去搬你的吧。”

余时州瞥了眼玻璃窗:“我朋友已经在搬了。”

杨依“哦”了声,非常上道:“我要和知欣搬书,你要一起吗?”

余时州掀了掀眼皮子,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回答得很快:“她应该不会想让我帮忙。”

“怎么会呢?”杨依干笑了几声,狗腿地恭维:“余同学这么乐于助人,她不会不领情的。”

他们一前一后从讲台走下来,余时州跟在后边,不卑不亢,像是被邀请过来的贵客。

杨依手持月老的红线:“我看你的书有点多,找余同学过来帮个忙。”

她们好像成了一根绳子上的人,陆知欣再拒绝,一下得罪的是两个人。

心里还是有点抗拒,不过她最终没拒绝。

高一半学期需要的课本不算多,辅导书和试卷占的比重更大。

陆知欣把要搬的东西分成了两堆,余时州轻松地抱起其中一摞:“那一摞也放上来。”

他胳膊长,书的高度不到它的二分之一。小伙汁语气狂妄,苦力活做得勤快又快乐。

“能行吗?”杨依嘴比脑子转的快。

“嗯。”余时州声音听不出情绪,催促:“放上来吧。”

陆知欣和杨依面面相觑,后者挤眉弄眼。

陆知欣想了想一半叠在了余时州手中,另一半她自己拿。她紧抱着怀里的书,显得有点拘谨:“走吧。”

杨依两手空空,甩手掌柜的活干得不错:“那我就不上去了。”

楼道的灯昏黄,把人的五官朦上一层暖光,看起来温暖和舒适。

余时州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沉吗,再往我这里放几本。”

“不沉。”陆知欣皱了皱鼻子,她手上不到十本书,才不会抱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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