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情话(13)

陆知欣只好说:“我要三分糖的,你下次别买了。”

余时州脸上的喜悦持续不到三秒,就看到陆知欣转着奶茶杯,带着目标寻找什么。

她低垂着眼睛,默默记下上面印出的价格,加上刚才的炒饭前,二话不说计算好价格便还给了他。

余时州吸管插进那杯“被抛弃”的奶茶里,猛吸一大口,这次没经验,下次他一定斯了上面的标签。

炒饭还没做好,陆知欣打开了披萨的纸盒子,推到了桌子的中间:“你吃吗?”

“吃。”余时州不跟她客气,当即扯了一块。

做了一上午的数学题,陆知欣不知道废掉多少脑细胞,反正明显感觉肚子瘪了,急需能量的补充。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饿了这一层关系在,她觉得这个披萨口感特别好,松软可口,两个人片刻就解决掉了。

有一桌人吃完离开了,店里来了一帮成年人,有男有女,聊天闹出的动静比较大,给店里添加了热闹的气息,从死气沉沉的氛围中拉出来。

陆知欣从一旁抽了纸巾,将手上的碎屑擦干净,废纸丢进垃圾桶里,她开动炒饭。

刚吃了一勺子,余时州闪亮的眼睛盯着她瞧了瞧,出其不意地开口:“披萨多少钱,我转给你。”

陆知欣喉咙一梗,忙说:“不用给。”

莹白的脸上多了一丝明显的窘迫。她主动让他吃的,为什么要给她钱?

余时州嘴角微勾:“现在你懂—你转给我钱时,我的心情了吗?”

陆知欣脸一红。

人际关系对她来说是复杂的一门学科,她非常讨厌麻烦别人,更不想欠任何人。

是她处理的方式不对吗?

陆知欣不说话,眼底覆盖着一圈扇形的阴影,眸里没有焦距,视线很茫然。

她皮肤白,像陶瓷一样,小巧粉嫩的嘴唇嵌在柔嫩的脸上,几缕碎发垂着耳后。

神色是一贯的清冷。

隔壁桌酒杯互相碰撞,格外的热闹。和他们仿佛两个世界。

余时州有些抓狂,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一点,他多嘴说那一句话干什么,“吃软饭”就吃呗。

见她不开心,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没有说你不对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跟我怪生疏的,除了是同班同学,我们也做过几天同桌,我连请你喝奶茶的机会都没有。我也知道你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你有你这么做的理由,刚才的话你听了不舒服,就当我喝醉了胡言乱语。”

陆知欣心里不由自主地颤动了几下,垂着眼帘听他讲话。

他说了很多,平静而不冷漠的声音包裹着心脏,驱散了缠绕在表面的不舒服。

他有霸道叛逆的一面,骨子里也存在温柔体贴的一面,像一只找到栖身之树的鸟,在外面飞一会又回来。

陆知欣又联想到上次余时州表白的那一段话,没有华丽的辞藻,赤子少年捧着一颗红通通的心脏。

少年的感情,简单又热烈。

她甚至脑内闪现一个想法:和他谈恋爱的人会很幸福。如果那个人是她呢

来不及细想,胸口仿佛有一股力量又把她拽回现实。

荒唐。

陆知欣用勺子连着搅拌了几下炒饭,挥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她试图找话平复冒起的一个个躁动的小气泡:“你妈妈没有做好饭吗,你怎么会来这里吃饭?”

余时州看着她,扯了扯嘴角:“做好了啊,但走到半路我突然想体验下这边饭菜是什么味道。”

“正好挑中了这家。”

“?”

作者有话要说:情侣餐get

☆、高一

陆知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在说谎,没有拆穿:“你只吃一份炒饭能吃饱吗?”

中考假期非常闲的时候,她心血来潮学习了做饭,厨艺的天赋不错。

但第一次给家人露一手便遭遇了滑铁卢。因为低估了爸爸和弟弟的饭量做得太少,他们单人的饭量是她的二倍还多。

余时州不露痕迹地笑了下:“能啊,我早上吃了很多。”

陆知欣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低头默默吃着自己的饭。

她炒饭吃了一半,肚子隐隐有涨的感觉,想着吃光了下午一定不舒服,及时止损。

余时州问道:“不吃了?”

“嗯。”陆知欣擦嘴,细细的手腕露在外面,骨头的形状毕露。

余时州看了她一眼:“吃这么少,难怪你看起来这么瘦。”

陆知欣环视了一圈,店里只剩下她俩和那一桌大人。乌黑的眼睛接触到他打量的视线时,她稍微分了一下神。

她忍不住小声催促:“你快点吃饭。”

余时州眼睛热烈地粘在她身上,淡定自如:“急什么,学校现在也不开门。”

陆知欣动了动唇,她压低了音量,语调显得有点糯糯的:“你听到那个大叔的话了吧?我怕他赶人。”

她想到赶人的场面,起一身鸡皮疙瘩,趁丢人之前还是离开为好。

余时州乐了,像是听到了极为搞笑的事情一样,不受控制地笑出声。

桌子上只有她和他,他没有别的笑的理由。

陆知欣有些无措地说:“你笑什么?”

“陆知欣,”余时州连名带姓地喊她名字:“你胆子这么小,逃过课吗?”

“没有,”陆知欣皱着鼻子强调:“这和我刚才说的话没有关系!”

余时州勾了勾唇:“我可是被学校保卫处的狗追着跑还能爬墙出去的人,他尽管过来赶人吧!”

陆知欣消化了他说的话:“可是这样不好,会耽误做生意。”

余时州耐着性子解释:“你听他瞎扯,平时有家长和老师过来吃饭,人会多一点,周末除了有考试的人,能有几个人来这里吃饭。”

“我们别的地方不去就来这吃,是他的福气,还赶人?”

他尾音上扬着,透露着爆棚的自信心,欠嗖嗖的,占理一方的顺序瞬间颠倒过来。

陆知欣理解了他的意思,紊乱的思绪重新变得干净。

她坐着玩了一会手机,Q/Q空间新增的动态十条有八条是在吐槽这次数学出题的难度和答题卡设置的不当,评论区整齐划一的附和。

中间夹杂着各类考试祈福的内容。

【30秒内转发此微博,你会得到这个月最好的消息】

【建议转一下,准到可怕,每次转发后都会好运连连】

……

班群已经有同学开始对答案,迫不及待想检验考试的成果。

她划拉下屏幕翻看聊天记录,一道题对答案的过程中产生了歧义。

【州哥呢】

【@DEER州呼叫呼叫】

【对啊怎么不出来】

【胖子瘦猴,你俩随便谁喊喊州哥】

【我无能为力,他不打招呼就走了】

【考完试给他发消息到现在都没理我】

【踏马,这道题答案一定是3.14】

【@@DEER州高冷?】

【草,可以报警了,一中午找不到人】

【报警+1】

【同上】

【wuli州细皮嫩肉的,不会被拖去盘丝洞出不来了吧】

【弟兄们,准备赎身的钱吧】

【比起进盘丝洞,我倾向于他出去嫖了】

【我也这么认为】

【人的本质是复读机+1+1+1】

【中午这么点时间也不够啊】

【州哥是掉进温柔乡了吗,听不到我们呼唤】

【别贫啦,打个电话不就完事了】

【你们干什么,你看看都没女生说话了】

话题拐入一个不可描述的话题,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七嘴八舌议论了几十条。

“?”

嫖?虽然知道男生比较爱看玩笑,嘴上没个把门,但大家还是高中生,开这种玩笑不会很过分吗?

还是说余时州有前科,所以他们这般堂而皇之。

陆知欣无语凝噎了半天,声音变得冷漠了起来:“你看班群,他们在喊你。”

余时州一点进去,映入视网膜的就是“嫖”“温柔乡”这样的字眼。

他翻了翻聊天记录,头上冒青烟,火辣辣的憋闷的感觉从胸口蔓到喉咙。一帮没下线的损友们。

余时州看了看陆知欣的表情,咳嗽了一下解释:“他们在开玩笑,不要当真。”

“哦。”陆知欣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很冷淡。

余时州手指灵活地敲击着键盘,两行字发送到班群。

DEER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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