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凌娇娇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咳,抱歉啊,弄出那么大动静,我们也不想的,一会儿还得赔偿损失费呢。如果我说昨晚我们是在拯救世界,你们信吗?”
段珐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径直走了。
单白连忙跟上,顺带附赠凌娇娇一枚打量中二少女的眼色。
另外一对小夫妻倒是十分正直地没有想歪。
但方敛面色严肃地拍了拍凌辰的肩,劝慰道:“虽然爱护妹妹是好的,可凌小姐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总要过自己的生活,你这做哥哥的就别掺和太多了。我能看出来,小白是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你考验人家时悠着点,万一打跑了打残了,你妹妹下半辈子不得孤独终老?”
凌辰:“……”这都什么跟什么???
方敛又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便揽着自己的小娇妻离开了。
留下的三人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是不是误会了?”凌娇娇疑惑地看向二哥。
凌辰深吸一口气:“别管他们,我们去餐厅吧。”
-
三人到达第四层时,刚到早上八点。
自助餐厅里的早餐时间是七点至十点,此刻的旅客还不算多。
凌娇娇刚迈入餐厅,迎面就走来一位十分眼熟的服务生。
——是昨晚那位恶作剧翻了车的年轻男人。
“是你呀?”凌娇娇扬眉。
“您还记得我?”服务生在她面前站定,歉意一笑,“昨晚的事,真是抱歉。”
凌娇娇摇摇头,正准备客气地推辞一番,却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你……”她摊平手掌,从自己的头顶超前比划了一下,“你是穿了内增高吗?我怎么觉得你比昨天晚上那时候,貌似高了有一寸?”
服务生脸上殷勤的笑容骤然消失殆尽。
“大概是小姐记错了。”短暂的失神后,服务生再度挂上礼节性的笑意。
凌娇娇垂下眼帘。
这人脚上穿着的皮鞋口很浅,若是真如她所说那样穿了增高垫,难免会暴露,至少也会有不协调的感觉。
而看他此刻的模样,脚下分明是踩得实实的。
‘我觉得我没有记错。’她笃定地在心底说道。
‘的确没有。’戚寒立刻认同,‘昨晚你平视他时,目光的落点是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现在却变成了第二颗。’
‘你也记得?’凌娇娇顿时欣喜起来,‘我就知道不可能是我弄错了。可是,这人又是什么情况?总不可能一夜之间蹿高了几厘米吧?还是说这是他的孪生兄弟?’
戚寒:‘如果是孪生兄弟,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
凌娇娇深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
‘或许,头还是那颗头,只是他的身体换成了另外一具罢了。’戚寒冷静地说着骇人的猜测,‘有可能昨晚那所谓的“魔术”并非魔术,他本来就是身首异处。’
凌娇娇顿时头皮发麻。
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幕诡异的场景。
清晨,男人睁开眼下床,可原本应该有具躯体的位置却空空荡荡,只有一颗头颅飘浮在空中。头颅飘到衣柜前,柜门自动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却并不是衣服饰品,而是一具具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身体!
它像是检阅部下似的扫视片刻,最终挑中了她眼前的这具。
‘你、你别说了。’凌娇娇打了个寒颤,匆匆绕开服务生走向餐桌。
凌辰和白舟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三人身后,服务生缓缓转过身,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少女仓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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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安排十分丰盛。
除了中餐的面食糕点之外,还有许多异国佳肴,白舟吃得小肚子都凸了出来才肯作罢。
凌娇娇却只吃了一根油条,再喝了半杯豆浆,就放下了筷子。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她觉得自己今早没什么胃口。
“我们一会儿去哪儿?”她无精打采地问,“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房间休息了。”
看着小妹蔫蔫的模样,凌辰眉头轻蹙。
大白天的回房间休息?
这还是他那个现充小妹吗?
该不会是因为他昨天不许她去赌场,她就干脆破罐子破摔,连其他地方也不想去了吧?
“咳,要不我们去六层看看?”凌辰心软地松了口。
“六层?”因为困倦,凌娇娇反应慢了半拍,“那儿有什么呀?”
白舟皱起苦瓜脸:“凌辰哥,那里不是……赌场吗?我们守法公民去那儿是不是不太合适?”
“赌场?!”瞌睡虫瞬间从凌娇娇脑袋上弹走。
凌辰冷哼:“哟,现在精神了?”
少女笑意盈盈地摇了摇自家二哥的胳膊:“好二哥,我就知道二哥对我最好啦!反正是你跟我一起去,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我只是单纯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对赌钱又不感兴趣。”
“行,你最好记住你现在的话。”凌辰板着脸站起身。
凌娇娇立马举起三根手指:“我保证!谁要是真赌钱,谁就是小狗!”
说完,她又唰地看向小弟。
白舟连忙也跟着举手:“我肯定是不会赌的,国家公职人员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嗯。”凌辰满意地点点头,迈开脚步,“走吧。”
-
自助餐厅在游轮第四层,而赌场是在第六层。
想着只不过是两层楼的距离,三人便懒得浪费时间等电梯,干脆直接从楼梯间上楼。
谁知,脚步轻快地走到五楼半的时候,头顶上却忽然传来两个人压着嗓子的谈话声。
凌娇娇瞬间顿住脚步。
这场景……貌似有些眼熟啊?
他们不会这么“幸运”,又撞见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吧?
三人默契地静默下来,竖起耳朵聆听上面的动静。
“货呢?”
“喏。”
“就这么一瓶?之前不是说好了,我至少要一打!”
“嗤,胃口那么大,妮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话音刚落,凌娇娇差点儿倒抽一口凉气,还好凌辰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回过神,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凌辰这才松开手。
凌娇娇竖起食指往上指了指,用口型做出两个字——老外?
凌辰面色冷肃地点点头。
就这独特的口音,没跑了,肯定是那个胆大包天、敢当着他的面调戏他小妹的番邦人!
楼上的交易还在继续。
“你少管那么多。我又不是没钱,你卖你的货就是。这一瓶肯定不够,今晚之前,你得再给我弄几瓶。”
“妮这是在为难窝胖虎!”马斯楚语气微怒,“这东西不好弄,窝费了大力气才弄来几瓶,可是又不是只有妮一个客户,当然得雨露均沾!”
另一人轻嗤:“洋鬼子没文化就别吓拽成语……行吧,我可以再宽限你几天,但等明天游轮到达下一个港口,你至少得再给我弄一瓶来!”
“窝尽量。”
借助着楼梯的遮挡,凌娇娇悄悄探出小半个脑袋朝楼上望去。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清晰地看到马斯楚的正脸,而和他交易的那个男人,却只能看到一个陌生的后脑勺。
交易对象手中拿着个不锈钢的瓶子,瓶体干干净净,连个标识也没有,瓶口处还有一个类似气阀的东西,弄不清里面装着什么。
凌娇娇飞快地用手机偷拍了一张两人的交易现场。
待她将照片分享给队友们看后,白舟忽然大惊失色。
他迅速点开备忘录,用颤抖的手指敲下几行字:
【那很有可能是笑气!】
【这东西以前是当麻醉剂用的,但副作用很大,现在已经很少使用了。可有些年少轻狂的中二少年把它当做毒品吸食,导致它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流传甚广!】
【长期使用它的人,很可能会晕厥、瘫痪甚至心脏病发作!】
‘我去!居然是这种东西!’凌娇娇当场震惊,‘我还以为这老外是把游轮上的酒水偷拿出来卖呢,竟是我低估他了……’
戚寒叹了口气:‘不是我非要地图炮,但南美洲那边的确毒品泛滥,也许这人都不觉得自己是在违法犯罪呢。’
话音刚落,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而那声音,似乎在朝着他们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