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和我互换身体(26)

作者:明月无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赵达大不敬地觉得,这位才是自己的磨难。

周敬端依旧不说话,默默看着面前露肚脐、舞水袖的美颜妙龄少女,像在看一块石头。

除了王明珠,谁也看不穿他的眼神。

赵达用袖子沾了沾额角的汗,将舞女换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上来一个抱着琴的乐师。

桓王盯着乐师看了一会儿,表情更加阴郁了,听着乐师不疾不徐地弹奏,就好像在听哀乐。

赵达在心中仰天长啸:王爷,你到底喜欢什么!

不一会儿,有一下人进来通传,说扬州总兵李大人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今日满课。

☆、路边算命

如坐针毡的赵达猛地蹿起来,见救星一样拽着来人的衣袖。李大人是一个黑红色面皮的汉子,人高马大,走路虎虎生风,被他这么重重一拽,微皱了皱眉。

桓王昨日到时,扬州总兵李正辞恰有繁忙军务在身,一时脱不开,直至今天方才得空来拜见。

李正辞早年在京城军中当过校尉,听过桓王威名,今日一见,不敢怠慢,跪在地上敬重地行了个大礼,桓王扫了一眼,终于开了金口,说出今天第一句话:“平身。”

赵达汗都要淌下来了,他实在不晓得要怎么招待这位,赶紧把李正辞扯到一边,急切地道:“你在他手下待过,快想个法子,怎么哄这位高兴。”

李正辞扬了扬浓眉:“王爷平时就不苟言笑的,难不成要逼着一个天性沉默的人说贯口?”

赵达与李正辞有些熟络,他捶了那人一拳,偷偷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玩酒盏的桓王,见他没什么异色,便小声地大倒苦水:“你是不晓得我这两天过得什么日子。桓王油盐不进,不收礼不应奉承,安排人给他跳舞他也不看,请他吃满汉全席他也不爱,我真是......不晓得造了什么孽。”

李正辞不可置信地看着矮他一头的赵达:“你居然安排人给桓王跳艳舞?”

赵达仰头看着他:“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别以为你偷偷养舞姬这事儿没人晓得,骗得过你夫人,可骗不过我。”

李正辞也捶了他一拳:“咳,就事论事。桓王有一正妃,你可知道?”

赵达道:“正妃怎么了,你有正房夫人不还养......”

李正辞微红着面皮打断他:“有正妃,且无侧妃,那还了魂的景王殿下曾想过把华仪郡主塞给他做小,都被他一纸血书给拒了。你想想,永明郡王的妹妹,那是何等风姿,又是桓王看着长大的,在心里的位置,居然都抵不过那个正妃。景王回京不过几个月,与王妃正蜜里调油,你这时候让人给他跳艳舞,纯属吃饱了没事干。”

赵达委屈地挤着脸上的肉:“我这不是......看他身边也没带什么人嘛。”

两人在这边嘟嘟囔囔地,声音放的极轻,却几乎都被耳聪目明的周敬端给听见了,他惯常喜怒不形于色,面上依旧平静,只是定定地瞧着面前的琴师,以及那把琴,目光沉重,饱含深意,外人见了,还以为他在看夺妻仇人。

李正辞给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端上来了几件做工精巧的簪子,镶着碧玉,盘中另有几条剑穗,上面也挂了同样色泽的碧玉,凑在一起十分般配。

原来这人早有准备,赵达松了口气。

桓王见了,总算露出了看起来像是满意的表情,点了点头。

王明珠那边,刚从浮云观脚步虚浮地迈出来,精神不大好。

她先是被七彩神教内名不副实的狗屁堂主教了一番车轱辘废话,又被魏青鱼那毛没长齐的小兔崽子言语调戏了一番,再被这人一同忽悠,稀里糊涂地入了七彩神教,不单捐了银两,还供了教主的小小石像在后院。

王明珠心里百感交集,她少说也嫁进王府七年了,先不论这七年里有多少是虚度的,她这岁数起码是够了,可有朝一日竟被那么轻浮的小兔崽子撩了发丝,小心肝还突突地跳了一阵,实在不像话。

她这会儿恨不得把“美色误人”四个大字贴在脑门上。

可她终究是凡人,是凡人,就躲不过七情六欲,所以她只郁闷了一会儿,就把方才那事儿当做个废纸随手丢了。

难怪七彩神教在扬州那么受人追捧,感情一大部分女信徒都是被这类模样的人给勾进去的。

刚在街上魂不守舍地走了一会儿,就听见路边几个还豁着门牙的半大孩子,整齐划一地念叨着她在纸条上看过的打油诗:“扬州柳,画舫游,金雀才落玉梢头,谁羡京城笙歌久,富贵浮云带不走,今生虔诚换来世,平安幸福年年有。”

王明珠简单粗暴地剖析了一下,大致意思就是:扬州美景真是好啊,谁羡慕京城的达官贵人呢?这辈子的钱都带不到下一世,不如入我神教,诚心祈祷做信徒,换来下一世富贵荣华。

贪心不足,有了这一世,还想着下一世,不单想,还盼着要有钱有权有美人,若真有这等事,那岂不是达官贵人遍地走,钱倒显得不值钱了。

王明珠好歹是正经读过书的,家教森严,自小知道便宜不会白让人占。这七彩神教在她之前不知笼络了多少有钱妇人,凑了这么大一笔银子,所图为何,让人不得不提防。

她这边皱着眉头慢悠悠地走,不知为何在一处算命摊子前停了下来,她乍一看到赛半仙儿那张青黄交错的沧桑老脸,被活活从思考中拽了回来,失神了片刻,才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好心的阔小姐呦,老道我看你愁眉不展,似是有心事?”

王明珠被他“小姐小姐”地一喊,心里有些欢喜,哪个姑娘不想人夸她年轻呢,可听了后半句,又有些烦躁,她看上去就那么像没主意的冤大头吗,怎么七彩神教要使计拉拢她,这路边的算命瞎子也要坑她银子。

她干脆利落地往面前的椅子上一坐,也不管它沾没沾灰了,大大咧咧地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摇摇欲坠的桌案上,道:“不是赛半仙吗,你来算算我在愁什么。”

算命的一见银子,笑的只见牙不见眼,满脸褶子被他强行扯了起来,像一副生龙活虎的塞外风沙图——当然是王明珠三岁那年瞎蘸墨水画的,没什么美感可言。

王明珠心想,她今天算是精彩了,先是碰见个狐狸精一样的,又碰见个长得十分抱歉的。

算命的也不装模作样地掐指了,直截了当地胡扯八扯:“小姐这个年岁的,不是在愁闺中友,就是在愁姻缘。”

王明珠摇摇头,非常嚣张地大笑:“你算错了,我一点都不愁这些。”

算命的不知抽了哪根筋,也学着她的样子摇摇头,末了道:“老道我能看出小姐的运势,这会儿大约是既没有闺中密友,也......哎?竟然已嫁人了,奇怪奇怪。”

王明珠一只手支着头,期待着此人还能扯什么淡。

“夫人此生亲友缘薄,早年辛苦,有一劫数幼时已过,往后不大影响。二十四五有一命定好友相交,此后顺风顺水,虽偶有血光,但不再有大劫大难,是个富贵闲人命,运到好如春,哈哈,运到好如春。”

她再一次听到运到好如春这五个字,有些诧异,便问:“我幼时哪里有过劫数?”

算命瞎子侃侃道:“大概是夫人那时年纪略小,一时不记得了罢。”

王明珠自认记性良好,小时候与她几个哥哥在京中四处游玩的记忆还很清晰,从小挨过的打也铭记着,要说这辈子什么灾称得上劫数,大概就只有华仪郡主,可幼时她压根不认识这位,哪儿来的劫。

所以未必是她的命有问题,而是这人太过扯淡,编瞎话也不找个合适的人编。

算命瞎子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道:“可小姐分明是童女命,居然也顺畅嫁人了,至今未有子嗣吧?”

王明珠点点头。

老道也跟着点头:“那就是了,此生......等等,怎么还有个女儿,哎,这位夫人,你的命属实混乱,老道我走遍大江南北,就是在京中也呆过,干这一行这么多年,头回见到这么诡异的命数。”

又看他神叨叨地掐起指尖,神情十分认真,嘴里念念有词,大多数都是王明珠听不太懂的,过了一阵子,这位邋里邋遢的老道就差当场跳一段大神,才勉强安静下来,皱着眉头,缓缓道:“不对,不对......夫人,你的魂魄与另一人绑在一处了。这......世上竟有这么巧妙的安排,老道我今日真是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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