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本君知晓,玄天出事到现在,你满心满眼都是这些花,而非你受苦受难的同胞。睡神参劾你的两点,实属大罪,今又有假传圣意一罪,三条大罪摆在面前,本君纵使想从轻处罚,怕你也吃不消。”
战神:“天君……”想说情,却又再找不到哪个角度可以说情了。这三条罪加在一起,足以判月神下诛仙台的啊!
月神一个劲儿哭。
她赌输了,她万万没想到睡神能给她理出两条大罪,万万没想到日神会倒戈。
“但本君也有错,错在对你点拨太少,使你会错了意。”天君一步步走下来,走到月神旁边,垂头叹气,“死罪可免,活罪……”
话音未落,战神扑通跪下去:“天君!臣也有罪,臣明知道月神存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却没有劝诫,以至于酿成今天的大错。臣愿意与月神同罪!”
情痴行为,陶韵挺为他不值的。月神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爬到战神旁边,一个劲儿哭。
天君皱眉:“战神,罪,不是你想担就能担的。”
日神在战神旁边小声说:“兄弟,她若有一丝一毫在意你,都不会庆幸你愿意帮她分担。”他如今越看这个女人,越觉得是个祸水,自己终于想明白跳出坑了,哪能继续看着兄弟为她犯蠢。
战神此时,只一门心思想救月神,他没有放弃求天君:“天君,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啊。不如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臣一定会劝她安分。”
财神:“用人之际。”呵呵笑,“那也得是有用之人啊。战神且说说,她除了种花跳舞,还会什么?人家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高贵得很的,要她放下身段还不如杀了她。”
战神疯狂给财神示意,让他闭嘴:“不会可以学啊。”
财神闭嘴,给他面子没多少。
战神瞄见财神旁边的陶韵,索性问:“既然睡神要求个公允,不如睡神说说,你以为该怎么罚?”
战神要她说,很明显是想她给个面子。如果今天陶韵把事儿做太绝,那就是陶韵的不对了。
这个面子陶韵必须给,否则和战神又有了龃龉。一点退让可以的,陶韵又没真想把月神怎么着,她就是太讨厌这个女人了,像只苍蝇一样烦人。
陶韵正要开口,话头却被天君截了:“都别争吵了。本君已经说过,死罪可免,战神又提正是用人之际……既如此,月神就到炎天去吧,日神手下正缺人手饲养仙兽。月神,本君望你借此机会,好好悟一悟你哪里错了。”
日神:“……”怎么突然把人塞他了。
战神:“……”
陶韵暗暗笑了。
饲养仙兽算哪门子惩罚,不过是下放而已。当然,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对月神来说,那比照她脖子来一刀还要恐怖。
饲养仙兽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还要铲屎的。平日里月神就连剥个葡萄皮都嫌弄脏手,要她面对……嗯……
月神当场就晕了。
战神一开始也不能接受,但是转念一想,日神是自己兄弟,看在他的面子上关照一下应该不成问题,便替月神谢了恩。
这天的述职被月神搅和这么久,延后进行。期间谈话如常,战神虽然心不在焉,到底没有因此生恨找陶韵不愉快。
弗一结束会谈,战神就急着离开了。
陶韵几人也正要退下,天君突然叫住她:“睡神多留片刻,本君还有话问你。”
财神听到这画,赶紧拉着日神撤了。一时间,大殿里只剩陶韵和连衡。
第71章
陶韵耸了耸眉毛,走上前去:“天君留我下来,要问什么?”
连衡负手走来,微微挑眉:“这就是你说的小性子?小?”
太小了,小得都吵到钧天大殿来了。
陶韵:“本来没多大点事儿。”摊摊手,也是无奈,“我以为她顶多私下告告状,竟没想到,她对自己的认识有那么大的误差,居然大张旗鼓地跟我翻脸。”
连衡无奈笑笑。
“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有人挑衅。她惹到我了,就要承受我的反击。”
连衡:“你也有胡来的时候。”
“也不能全算我胡来。起码,这么一闹,侧面验证了天君努力的成果——日神脑子清醒了,战神也越发拎的清。我今天这么欺负月神,要是换在从前,他早想揍我了。”
连衡颔首,颇感欣慰。
战神今天表现不错,要求不能太高。
“不过,也要多谢天君,帮我截下了战神的问题。”她摇着头,“给月神定罪,这个重担我可担不起。定轻了,膈应自己,定重了,战神不痛快。”
他挑挑眉毛:“那我的表现,你可满意?”
陶韵觉得还行:“……精准打击。”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相信月神在炎天的第一次铲屎,就会鸡飞狗跳。
“那你可有什么奖励?”他靠过来,微微躬下身问她。
陶韵:“这不是……该做的吗?”
“哦,该做的。”
“是你求我给你个表现机会。”
“哦,是我求你?”
“……”陶韵往后退了半步,噗嗤笑道,“我请你吃自热火锅?”
他没答应,在她又退半步之前,轻轻捏住她的手:“不如这样,过段日子战神会办一场答谢宴。届时,你与我一同前往。”
陶韵诧异:“战神有钱么,就办答谢宴。”
连衡:“他跟财神借了钱。”
这样啊,陶韵要考虑考虑。和天君一起亮相的话,难免引人议论——为什么她会和天君一起去,会不会存在特殊关系。
一旦她答应了,无异于对外释放一种信号。
这个奖励可不小。
搞不好会捆绑一辈子的。
“我不能马上回答你。”她依然很谨慎。
连衡没有露出失望的眼神,他显然早已知道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对她笑笑,说:“好,那你可要仔细想清楚了。”
那边战神一离开大殿就去找月神。
月神已经苏醒,正哭个不停,照顾她的小仙娥怎么都安慰不了她,还被她轰了出去。
战神站在边上,嘴笨得很,他最怕的就是安慰人:“这次原就是你得不对,我们都已经劝过你了……你先忍忍,别再折腾了,等过段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你回钧天。”
月神哭得早就头昏脑胀了,谁来劝谁讨不了好,对着战神就劈头盖脸一顿骂:“这就是你说的护着我。你就这点本事?枉你还是战神!这等奇耻大辱,也叫我忍。”
战神:“……你之前不让我插手你的事嘛。我要早知道你跑她地里种花,逢人就说天君命你的,能不拦着你?”小声嘀咕,“错的本来就是你,我不忍还能干架咋的……”
月神捂着脸哭:“分明就是她挑刺。你这嘴既然说不过她,还长来干什么!”
战神被她这么埋汰,心里也燥:“我早说了叫你跟着我,你非要舍近求远。我简直搞不懂你,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搞得我措手不及,现在你还怨我。”
月神:“我哪样了?!”
战神:“你……你一会儿要连衡,一会儿要天君,一会儿要整睡神,一会儿又要跟她打好关系,交好不成,就跑天君跟前闹……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跟不上你的节奏。”
月神越听心越凉:“如今我失势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瞧不起我。”
战神怎么说都不对,又觉得日神大概说得没错,平日里就是太惯着她了,以至于养成想怎样就怎样的臭毛病,惹出这样荒唐的错。
自己为她做了那么多,却听不到一句好话。
他也心凉啊。
“算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善变起来麻烦死了。”
战神转身离开,没搭理月神的喊叫。紧接着,日神就过来带月神回炎天,那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战神虽然摔门走了,可不过隔了两天就放不下心,去炎天帮着铲屎。日神也是够“实在”的,非但一点没照顾月神,还劝他离月神远点。他要再不过来帮忙,月神一天到晚被安排满豢兽院的活,还不得疯掉。
先前斥责他的月神如今也骂不出来了,又脏又累的活能有战神帮她干,她可不敢把人骂跑。
战神哪能不知月神当他啥都不是,默不作声铲了屎就走,心里头始终没有痛快。
这日从炎天出来,战神赶着回玄天忙他的一堆公务,走到某拐角,忽然听到两个小仙在讨论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