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单独出门,在外三个小时内必须回家,不然就会感觉疲乏。如今已经算好的了,以前多次出现晕倒状况。
陶韵:“我陪你去。”
连衡:“这是去公墓,意……”
陶韵把图纸放进包里:“没关系。不过我明天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要开,我会在十二点之前开车过来。时间上允许吗?”
连衡叹口气:“又麻烦陶小姐了。”
陶韵第二天开的会,正是关于出唱片的。不过不是她出,公司想要把音乐这块搞活,已经开过动员大会集思广益了,她早上的会是管理层会议。
秦斐的管理能力还是不错的,目前已经有了几个方案。最核心的一点还是需要挖人才,唱作型新人挖不到,那就挖音乐制作人,有了制作人,培养个唱的好的应该不难。反正设备方面齐全,他们手里有牌。
幸亚手上原本就签有几个小歌手,可是表现不怎么亮眼,他们也怕公司挖到新人出现资源倾斜,所以经纪人们在会上为他们力争机会。这个会开到后面吵来吵去的,陶韵干脆跟秦斐打声招呼,提前下班接连衡去。
今天天气不太好,天灰蒙蒙的可能会下雨。连衡穿得单薄,被她劝回去加了个外套。坐上车后,他果然打了个喷嚏,自嘲着:“太久没出门,不知不觉外面换了季节。”
“不是换了季节,是今天突然降温,十几度。”
“陶小姐也穿得单薄。”
“我身体好。”她开车上了高速,玩笑道,“女人嘛,总得面临风度、温度二选一的难题。”
其实不然,神仙对季节没有那么敏感,春夏秋冬所有温度都是适宜温度。她每天出门都会看看天气预报,以确保自己不会穿成异类。
去公墓来回就三个小时,回来路上连衡大概率会状态不好。她争取缩短时间,提前到达了公墓,陪着他一起上山扫墓,又在下雨之前返程。如果不出意外,三小时多一点点就可以到家。
偏偏,就是出了意外。雨天路滑,前方有车辆打滑连撞,高速堵了。这一堵,直接堵到晚上还没通。据说伤亡倒是不严重,是应急通道被占道,进不来出不去愣是挪不开。闲着也是闲着,正好今天有新一期《舞者》,两人索性一起观看打发时间。
连衡对乔慕的表演和舞台都很满意:“她不错。”
陶韵:“是你的设计不错。对了,还没问过连先生觉得宣子璃的怎么样?她气质清冷如月,粉丝封她‘月神’呢。”
连衡:“美。”他说,很快摇头,“除了美,一无是处。”
陶韵略微错愕,月神的男粉丝可是很多的,光那张脸蛋就足够吸引人:“连先生怎么会这么说?”
“目下无尘,自视甚高,似是赞美听多了,忘乎所以。”
别的选手都虚心接受评委的批评,积极改进,唯独月神,但凡评委说一句不好,当场便会不高兴。粉丝自带滤镜管这叫冷傲有个性,反过来骂评委算哪根儿葱,有本事上去跳一个看看有没有他们家“月神”跳得好。
连衡“一无是处”这个评价重了点,大抵可以用立场问题来解释。陶韵挺喜欢他一针见血的评价,笑道:“还以为连先生也逃不掉她的盛世美颜。”
连衡:“容貌是最末等的武器,我更欣赏陶小姐这样的。”
她正想戏谑问一句“我能是什么样的”,连衡把座椅放倒:“没精神了,抱歉我先躺会儿。希望别堵太久,影响到陶小姐明天上班。
陶韵:“我不需要打卡,随便迟到。”
他闭上眼睛开始养神。屏幕上继续播放着《舞者》,乔慕和月神都安全晋级,下一期就是半决赛了。月神的表演她看得眼睛都长茧了,网友的评价也是如此,一面夸她跳的好,一面失望于一成不变。
搭着这期绝美舞蹈的车,月神从乔慕手上抢到的广告上线了,讨论度挺高。不管怎么看不顺眼,现阶段月神的日子还是非常好过的。
秦斐发来讯息,也对此感到不爽。陶韵关了视频,安慰道:“苟一苟,等她处女大戏上线,我们搞她一波。”
【秦肥肥:“怎么搞?”】
【陶韵:“回来详谈。”】
【秦肥肥:“谈个鬼,早上的会就没谈出结果。你到底去哪儿了?爸爸,我需要你。”】
【陶韵:“还记得那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吗?”】
【秦肥肥:“身体力行做慈善,不错啊陶善人!去做临时妈妈了?”】
陶韵看了眼浅眠中频频皱眉的连衡,把他身上滑落的薄毯往上提了提:“算是吧。”
【秦肥肥:“隔三差五电话哄睡,哄出母子感情了?”】
陶韵又瞄了眼连衡,后者的状态着实是不大好,他这趟出门恐怕得用一两天才调养得回来,打字回了句:“我明天不回公司。”
【秦肥肥:“爸爸,请把对他的爱分我一点。”】
她放下手机,打开电台,听着音乐等待通车。
第18章
回到连衡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他状态不好,疲乏无力,上个台阶险些摔了,陶韵一把拉住他:“小心!”
他的手冰凉,像刚从冰块里拿出来。可连衡坚持要自己走,非常果断地放了她的手,慢腾腾爬上楼梯回卧房。
躺上床,他终于感觉好些,言语间很是惭愧:“给你添大麻烦了,客房在斜对门,陶小姐也早点休息。”
陶韵给他盖好被子:“好。”
各自休息。
次日,连衡临到中午才起床,陶韵还在楼下跟皮蛋玩飞盘,餐桌上保温桶里放着饭菜。
他有点诧异:“没去上班?”
陶衡把飞盘扔个老远,蠢狗兴奋地追出去,她拍拍膝上的断草:“早上开过视频会议,下午没什么事,跟狗子培养培养感情,看能不能挽回它的心。”
连衡:“不是说公司面临挑战,最近都很忙吗?”
陶韵:“是啊,可不经历毒打不会成长,我们秦总缺少锻炼的机会。我呢,还有别的事做。”
连衡端着热豆浆,腾起的水雾使他的面容变得模糊,他似乎在笑:“比如挽回狗子的心。”
“嗯。”
他把豆浆喝了:“不多说了,灵感造访,我得去画东西,陶小姐请自便。不过我估计它的心已经难以挽回,得多花些时间。”他说完就回屋去了,但又很快又下楼来,把一串钥匙递给陶韵。
陶韵困惑地看着他。
“我接下来要涂副大尺寸的图,画室可能一呆就是一天,家里的钥匙你拿着,方便你随时过来挽回狗心。”
陶韵迟疑了下,把钥匙接过来:“打扰了。”
连衡:“不妨事。”
在秦斐不断的消息轰炸下,陶韵仍然等到把连衡哄睡着才回去。他画了大半天,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六点过就困了,所以她离开的时间还算早。
刚回到家,秦斐就直接冲上来抱着她哀嚎:“太难了,太难了!你一说公司在改革期,一堆人巴不得抓住机会秀能力,开个会众说纷纭,我头都大了!不要离开我了,我需要你……”
陶韵尝试挣脱,均以失败告终:“知道袁绍为什么输给曹操吗?”
秦斐死死抱着她的胳膊,满面愁云:“突然给我整历史题……我文化课草包啊,你还考我!”
“谋而不决,短于从善。”
“啥?”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但是他们现在觉得你才是老大!”
“所以我更应该给你展现总裁魅力的机会。”
秦斐绝望:“爸爸,请分一点爱给我……”
陶韵拍拍她的肩:“没有了,一滴不剩全给儿子了。”
“爸爸!”
“来谈谈搞宣子璃新剧的事儿。”
谈完怎么搞宣子璃,实在扛不住秦斐的软磨硬泡,陶韵只好答应参加下一次的音乐版块探讨会。但在这之前,她需要时间把音乐这块也熟悉一下,遂让Lisa整理好资料,看了个通宵。
第二天没有安排会议,所以她没有去上班,继续死磕当代乐坛资料。晚上照例通过电话的方式帮连衡进入睡眠后,原本想上天瞅一瞅比分的,突然接到中医馆老头电话。
电话里老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颤抖,似是源于害怕。
事情是这样的,有个患者重度失眠,一个月前才拿到过香包,今天又来问诊求着再开一个香包。中医馆为了防止倒买倒卖,一直以来都把香包扣得很死,这种情况当然说香包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