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美人被扫了兴致,也不想搭理这登徒子,忍着气吩咐道:“萤儿,我们走。”
说毕两人甩开猪头少爷出门,坐上马车离开。
马车上,路美人眉头依然微蹙,拿手帕擦了擦刚刚被那登徒子碰过的手。
夏萤小声嘀咕道:“早知道就带上老傅了,他好歹还能挡一点这些人。”
路美人果然是女主体质,若是今后她一出门就招烂桃花,自己以后看来得多带几样防身的东西了,例如辣椒粉,生石灰什么的。对了,副线任务开启时有特殊物品商店,里面还有□□什么的,不知道能不能存下来备用。
两人收拾好心情继续逛街,午后不久,两人便来到桥头茶楼的楼上歇脚喝茶。路美人喝过一盏香茗,抬头四处看了看。谁料刚刚那猪头少爷竟然一路尾随了过来,此刻正在楼下一侧探头探脑。
路美人玩着手里的小茶盅,说道:“萤儿,这几样点心不错,你先去厨房叫人每样包上两包,我随后就下去。”
夏萤点头下楼,摸去厨房,只是奇怪怪路美人什么时候喜欢吃甜点了。
此时,那猪头少爷鬼鬼祟祟的上了楼,见美人一人端坐在桌前,立时喜不自禁,上去就坐在美人对面。
“小娘子,果然是在这里等本少爷么……”猪头少爷心神荡漾,说完就伸出咸猪手摸上美人的手。
路美人用眼神刮了他一刀,反手把猪头少爷的猪手扣住往上一掰,猪头少爷细声惨叫一声。
“小娘子……劲儿还挺大。”猪头少爷龇着牙,依然乐呵呵的说着。
路美人丢下猪手,面带厌恶的站起身,拿起斗篷下了楼。
那猪头少爷不死心的要下楼追人,口里仍喊道小娘子。
路美人在楼下系好了披风的领子,手下微微一动,小茶盅弹了出去。
正下楼梯的猪头少爷突然膝盖一麻,直接从楼梯上栽下去,片刻后大声哀嚎起来,楼上和楼下的几个下人连忙围上前去抬人,检查伤势。
夏萤正提着点心过来找人,听说楼梯上摔下一人,她探头瞧了瞧,居然是刚刚那个猪头少爷,看来这下摔得不轻,鼻青脸肿不说,腿也摔伤了。
她无情嘲讽道:“嘁,活该。”
晚上,傅瑾来到后院,他听夏萤提起白天的事,立刻笑弯了腰。
夏萤不解,路姐姐被人调戏了,你一远房表哥不表示关心就算了,还跟看笑话似的,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你这样下去会注孤生的。
傅瑾见夏萤气得鼓着包子脸,止住笑说道:“这种事我以前都看惯了,你看她每天打扮的那个样子,一出门肯定会招蜂引蝶嘛,”
夏萤微恼道:“是那些臭男人管不住自己的咸猪手,难道还怪路姐姐长得漂亮,打扮的艳丽点怎么了,非要穿一身孝才能躲开那些臭男人吗?傅瑾,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傅瑾。”
傅瑾也嚷起来:“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我每天店里店外的忙活,你就不心疼我,你路姐姐每天闲着撸猫,你就知道护着她,丫头,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丫头。”
夏萤忍不住吐槽道:“注孤生。”
傅瑾:“注孤生是什么意思?”
夏萤:“就是一辈子讨不到老婆的意思。”
傅瑾听了,声音顿时提高:“我会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对了,你可千万别打路姐姐的主意,你没有机会的。”夏萤绷着小脸说道。
“谁……谁打她的主意了。”傅瑾一时无语。半晌,他开玩笑道:“不过不是有现成的嘛,再过两年我要还讨不到老婆,就把你要过来,哼哼哼……”
夏萤故意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天呐,你居然……”
俩人拌嘴已成习惯,没注意到路雪乔已经过来,傅瑾见状连忙收了笑,夏萤也乖巧的走开,留下两个人商量事情。
路雪乔坐下之前狠狠刮了傅瑾一眼。
傅瑾后背一凉,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这位刺美人了,他喃喃道:“刚刚我们开玩笑,没说你什么坏话。”
路雪乔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我看你们斗嘴斗得挺开心的。”
“萤儿这丫头被你惯的都敢蹬鼻子上脸了。”傅瑾觉得自己有点摸不清路雪乔的脾性了,之前不是她说的要把萤儿丫头当自己人么。
路雪乔:“别打萤儿的主意。”
“都说了是开玩笑。”傅瑾怪道,萤儿丫头都没当真,怎么你还当真了。
第三十三章
傅瑾近日常被路雪乔用眼刀威慑,自觉在路雪乔跟前的地位大不如从前,于是头些天交待些事项后就告假回老家扫祖坟。清明节当日,路雪乔待在院子里没出门,独自去拜祭了灵堂的几个牌位。
晚饭时,夏萤见路美人掂着一壶清酒自斟自饮,就知道她今日心里不爽快。夏萤也摸不准是为了什么事,只好默默吃饭,一声不吭,不料路雪乔却随口问及夏萤的亲人。
“我娘亲早已经过世了,爹还在不在人世我也不知道。”夏萤一边夹鸡翅,一边如实回答道。
不过要是换做现代的话,她妈妈两年前就因为肝癌去世,而十年前就和妈妈离婚的亲爹估计早就忘了她这个女儿。
路雪乔喝了盅清酒,她早就派人查过夏萤的身世,今日也不过忽然想起这回事。起先她也觉得怪异,一个五岁丧母的孤女能长成这样,着实令人惊奇。她每和夏萤交谈时,观其言谈举止的确像是没受过教导的,但有时也会透出不符合年纪的成熟慧黠,大约也是幼年受苦太多,所以变得通透。至于那些令人称奇的脂粉制作工艺,这小丫头也避而不提,谁知道她有没有神鬼相助呢。
她一手把玩着空酒杯,看着夏萤猛夹白切鸡的样子,想着这丫头一定是以前说不定还被饿出心理阴影了。
夏萤又干掉半盘鸡,总算吃了个八分饱。她停下筷子擦擦嘴,摸索出怀里的黑绳吊坠,“对了,喏,这个大概是我爹留下的信物。”
“半个铜板,还真小气。”路美人只瞟了一眼就半带嫌弃说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夏萤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这样小气的爹估计就算活着估计也混的不怎么样,她还是不用刻意找了。
夏萤把戴在外面都嫌丢人现眼的铜钱塞回衣服里,抬头问道:“姐姐,我还从没听你聊起你的家人呢。”
路美人愣了一愣,头微微一偏,半张脸陷入阴影中,她又给自己倒了一盅酒,“家人都在丽京。”
“哦哦哦。”夏萤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不该多嘴的,看样子果然还是禁区。她连忙岔开话题,举箸给路美人夹菜,“姐姐多吃些菜,今日的糖醋鱼片可好吃了。”
路美人今晚像是放弃了自律,夏萤给她碗里夹多少她就吃多少,顺便把一壶清酒也喝光。夏萤看着桌上空了的几个盘子,呆了半晌,美人啊美人,原来你饭量不比我小啊,平时吃那么少是怎么忍住的。
路美人酒量一般,站起后身形轻晃了晃,夏萤连忙过去把她扶回房间。路美人进房后就关上门,说自己要先歇息去,不需要夏萤在一边伺候。
夏萤叮嘱门外的仆妇好生听着动静,自己先行离开,她边走边看着自己的手,不着调的想着:路美人看着挺瘦,没想到胳膊还挺紧实。
夜间夏萤洗漱过后就扎进被窝,瞎想着之前路美人身世的各种可能性,又想起电视剧上那种一介孤女不远千里,跋山涉水找到亲生父母,结果还不被待见,于是哭的天昏地暗的情节。夏萤当时表示很不理解,你说说你没有爹娘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为啥爹娘不认你就顿时觉得人生灰暗了呢。再说了,爹娘不认你,不是还会有好多小哥哥喜欢你么。
夏萤不知不觉就把路美人带入了剧情,半晌后捶着头打碎自己的脑洞。
她摸出枕头下的让人安心的钱袋,钱啊钱,你多可爱,你比世上最英俊的小哥哥都俊。
次日清晨,夏萤起床洗漱后就过去给路美人梳妆。路美人已经更完衣打扮停当了,且面色如常,一点也看不出昨晚的阴郁。
她盯着夏萤看了几眼,突然让夏萤坐在一边的绣凳上,说是要给夏萤化妆。
夏萤先是不解,不过想着女孩纸喜欢化妆打扮别人过家家也很正常,于是她就贡献出自己刚洗过的脸,让路美人过一把化妆师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