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玉的位置上还留着那股淡淡的香味，这并不会打扰到她学习，相反，顾晓梦学习的效率有所提高。不过三分钟便将李宁玉写的步骤给吃透了。再看看她拿过来的其他的能用上洛必达法则的题算起来也比之前要快上许多。
第9章 【玉梦】如果我们不曾相遇9
李宁玉去了二楼但是没有进班，站在离班级有段距离的走廊上看着园子里种植的桂花树。一口一口喝着杯中的温开水，杯中水喝完了又缓缓向四楼走去。
回去便看见了在自己位置上东瞅瞅西看看的顾晓梦。顾晓梦见她来了吓得挺直了腰板：“玉姐，你桌子上好单调啊，都不养养植物什么的。”
“之前养过的。会了吗？“
“嗯，玉姐教的好，要我说呀玉姐你去当数学组组长都没问题。”
“瞎说。还有不会的吗？”
下课铃响了。
“有啊，我生物课了再拿过来，玉姐拜拜。”其实她带来的数学题已经用的差不多了，生物题那就更不会花费多少时间，倒不如趁着第二节 晚自习再去捞点题写。如果自己拿物理题去，会不会用多一点时间？第二节晚自习李宁玉只去一班看了眼学生们的做题进度便又回了办公室。
她将理科班分了两个进度，然后将下周需要做完的任务写在时钟旁边挂的小黑板上并将任务的文档放在了生物组的群里。做完这些不过十分钟。后坐在靠椅上闭目脑海里是一个接着一个公式在飞快地在脑海中掠过。
李宁玉的办公桌是在与门成对角线的最里面，这里安静且可以将整个办公室都装在眼睛里，印在脑子里。她是新人入职时便不甚喜欢与人交流，原先是有人来找她说话的，渐渐就少了。等她冠了组长的名号以后基本上都是工作上的交流或者路上碰见了跟她打个招呼她点一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本来有个没什么眼力见的数学男教师总爱来找她拉扯些家常，他一个人唱一台戏，李宁玉连个当观众的面子都不给。后来实在是这个人过于来打扰她了，李宁玉回了一句“你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配的上我与我这般说话？”
这话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几个老师都跟看戏一般面朝这边。男老师不服，李宁玉便说那就用你的专业来比一下吧，结果就是男教师下笔还没写上几个公式李宁玉便将答案说了出来。
李宁玉手抵着下巴向前倾着身子讽刺笑道：“我素来不爱与蠢货打交道。”
后来几个对她有过想法的男老师都放弃了这朵高岭之花，李宁玉觉得世界一下就清净了不少。不过吴志国始终坚持着，尽管坚持了这么久李宁玉也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看。
这两天的李宁玉好似比以前要好相处一些，周围的气场没有原先那么冷。不过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也对，有表情了才稀奇。
坐他对面的刘老师看着眼前这个合着眼帘的女人越发觉得她难以捉摸，之前也去听过她的公开课，以前也不是没有学生来找她问题，怎么就刚刚神情好似温柔了许多？难不成刚刚过来的那个女同学属火的？
最后一个公式没有飞走在她面前停留了许久，每当李宁玉觉得自己快要解开了的时候里面的数字和符号一变，又是重头再来。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算出过最后一个公式，她，太叫人琢磨不透了。
这是到了最后两节晚自习，基本上所有的老师都是收拾好了东西去班上给学生布置完任务就直接回家的。
李宁玉是没有带东西的，去班上布置了任务说了句有什么不懂的来我办公室便离开了，她前脚刚踏出教室，顾晓梦后脚就带着各科作业从白小年身后挤过跟了上去。
“看样子这顾…同学不会的东西还有点多呀。”李宁玉转头看了眼斜后方的人。
“这不是指望着玉姐能给答答疑嘛。”顾晓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李宁玉身旁。
这回再上四楼去，生物办公室的门都是锁上的，李宁玉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开了门，锁有些重，她动作不算快。
玉姐力气好像很小的样子，顾晓梦想到。
李宁玉开了灯，顾晓梦跟在她身后也不问李宁玉是否介意就捞了别的老师的椅子与她一同坐在她的办公位里。
这让本就不大的空间更加拥挤。
第10章 【玉梦】如果我们不曾相遇10
顾晓梦此番上来是没有带笔的，方才她瞅见了李宁玉桌上有两根黑色的钢笔，一根金星28，一根英雄大班1060。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两杆钢笔且对大班1060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就像李宁玉身上淡淡的香味一样令人安心。
“哎呀，我忘记带笔了，玉姐你借我一杆呗。”顾晓梦将拿着作业的两只手都摆在自己面前，好似真的忘记带了一般。
李宁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将大班1060递了出去，递到一半又收回换了金星28：“这杆细一些，会好用一些。”为自己的行为做了一番解释。
这下顾晓梦可急了：“哎，别呀玉姐，我就喜欢那根。”
李宁玉又给换了回来，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顾晓梦，后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她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后来李宁玉教顾晓梦做题时，顾晓梦总觉得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尴尬、低沉。本想活跃一番见到李宁玉认真的神色便压下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这讲题讲的活像学术讨论会现场。
除了物理上有些卡壳之外数学和生物都是李宁玉点拨一下顾晓梦就知道该如何去做了。这算下来两节课的时间解决了她一个月的任务量。
“玉姐这一讲我觉得我能稳进Q大了，考上了一定得请玉姐你吃个饭才行。”
“怎么想着去Q大，我以为你的性格应该会更喜欢R大？”
“可是玉姐你是Q大的呀，我不仅要去Q大，我还要去数学系。”顾晓梦笑道。
李宁玉笑了下没再接话。
外面学生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已经放学了。顾晓梦见李宁玉没有要走的迹象也磨磨唧唧看了看李宁玉的生物书，她的钢笔字很漂亮，可以直接拿出去印刷当字帖用了。不像自己的，被金生火评价像是螃蟹。
“玉姐还不走吗？”
“走吧。”
顾晓梦赶紧收拾了自己的作业，手里还拿着李宁玉的钢笔：“玉姐，钢笔借我一天呗，明天上课前来还你。”
“你拿去就是。”
顾晓梦觉得李宁玉的心不知道飘到那么去了，跟自己说话完全就没有分给自己半点注意力。跟着她走到了楼下，便看见了站在路中间影子被路灯拉了老长的吴志国，那一瞬间好像被人摁进了水里，难以呼吸。她去看李宁玉的脸，李宁玉没有将半分目光分给那个抽着烟的男人，直直地向着校门口走去。
顾晓梦像是看见了光，加快了脚步走在了李宁玉身旁，中间地空隙小得可怜。吴志国见李宁玉身旁有人便没有跟上来，只是默默地看着李宁玉远去地背影。
“玉姐，我送你回家吧。”顾晓梦在脸始终是侧向李宁玉的。
“不用了，我家就在对面。”
“路上不安全，我给你送到楼下。”
“那你还是学生岂不是更加不安全。”
“不要紧，我管家就在路口等着我在。”
“那你应该跟她回家，送我回家让别人等着像什么样子。”
“哎，玉姐~”
已经走到了校门口，见李宁玉没有丝毫退步便只好在斑马线前止步：“玉姐你路上慢点，早点睡啊，晚安。”
“晚安。”
顾晓梦觉得这声“晚安”被李宁玉放进了无限的温柔。她在脑海里播放了无数遍像是要刻进顾晓梦的DNA一般。手里的大班1060有自己的温度覆盖在其上，也有属于自己的气息与它主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晚上回了家顾晓梦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借着台灯发出的微弱的黄光仔细端详着这杆钢笔。她在想李宁玉是怎么拿这杆笔书写的，会写什么，生物？数学？还是去算银行的汇率。她是怎么给这杆笔上墨的，一次会不会必须要灌满一管还是说上多少用多少。她嘴角噙着笑，歪着脑袋看着这根笔思绪纷飞。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顾晓梦出了房间下了二楼去找miss赵：“miss赵，你明天帮我买一盆君子兰呗。这么大就行。”她用手比划着，miss赵答应以后她又喜滋滋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