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嚣(27)

“做什么?”虞晓澜问归问,还是习惯性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栖梧。

栖梧整个人摇摇晃晃,虞晓澜真怕他拿不稳手机,就见他手指划了划屏幕,好不容易选择通讯录,找了半天,找到了“商郅郁”,再选择了“删除”按钮,一面说,“……不准……你给他打电话告状!”

“好好好,我不打就是了!”真要联系商郅郁,你删掉号码也阻止不了啊,啧啧,看起来酒喝多了,果然脑袋也变笨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虞晓澜颇八卦地问。

“没事,能有什么事……”栖梧一口咬定。

“既然没事,那你还喝那么多酒?”虞晓澜才不相信他的话。

“……就是想喝。”

“好吧!随你,那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不回!”

“栖大爷,您行行好,明天一早我还要去公司,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耶!”要是现在回去她至少还能睡上两个小时……

栖大爷才不理她,见面前的杯子空了,就敲了敲桌面说,“再给我来一杯。”

酒吧两点就打烊了,偏偏酒吧老板也是栖梧的影迷之一,这家酒吧向来是任栖梧来去,甚至还留了把钥匙在桌上,栖梧想留多久都没关系。

“别喝了,快回去,我送你。”虞晓澜站起来拉他。

“……不要你送!”栖梧倔得要命,压根没有回去的意思。

虞晓澜瞪着栖梧半晌,实在没办法,只好祭出绝招。

她拿回电话,找出另外一个人,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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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周言谕刚入睡不久,他接起电话,听虞晓澜说明情况,片刻后,他回答,“我马上过来,等我十五分钟。”他的声音里不留半分睡意,摸到床头柜上的眼镜,起身下床。

十五分钟后,周言谕准时出现在酒吧里,就见到托着下巴忍不住要闭上眼睛的虞晓澜,和趴在吧台上沉睡的栖梧。

他面无表情走上前,在虞晓澜耳边敲了一下,虞晓澜立时惊醒,一下子睡意全无,她抬起头看见周言谕,仿佛看见救星,“周总!”

“帮我一把。”周言谕什么话也不多说,架起栖梧,虞晓澜赶紧走过去搭把手,两人把栖梧放进车里,周言谕拿起钥匙锁上门,将钥匙交给虞晓澜。

“你先坐出租车回去,我把他带回我家,明天你再去接他。”栖梧住的地方距离酒吧有相当一段距离,虞晓澜又是反方向,这边是市中心,街边总是停着三三两两的出租车,是以周言谕才会这么说。

“好,谢谢周总!” 虞晓澜早已困得不行,听到这句话如蒙恩赦,连忙道谢。

“对了,他之前去过哪里?”周言谕停在车门口,忽地问。

“还有哪里,商郅郁家咯!”

听到回答,周言谕微一点头,打开车门坐进去,虞晓澜目送他的车开走,才走向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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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老板向来都是坐周言谕的车上下班,翌日一早他才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就闻到了里面一股未散净的酒味。

“昨晚去喝酒了?”他怎么没接到通知?

周言谕摇摇头,发动车,打开车窗说,“栖梧喝醉了,正睡在我家。”

沈熹闻言不由皱起眉,“他的酒量也会喝醉?”

“据我所知已经有两次了。”

“哦?”

“而且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商郅郁。”沈熹已没什么可猜的。

周言谕忽然看他一眼,问,“你不担心?”

沈熹回答,“叫小优多去看看。”

周言谕点头,“我刚才就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去我家。”

沈熹忽问,“你让栖梧睡,你自己睡哪里?”

“那时已经四点多了,就没再睡。”周言谕说。

“是嘛。”沈熹奇怪地问,“你有我家的钥匙,怎么不见你来?”

周言谕瞥他一眼说,“这个时候把你弄醒了,我会有气受。”

“什么气?”沈熹不解。

“起床气。”周言谕一本正经地道。

“……”沈熹低低笑起来,说,“原来你防备我那么多年,是因为这个。”

“……”轮到周言谕无言以对,他决定转移话题,说,“小优见过商郅郁,他说这个男人很可靠。”

“唔……你不也说他是个不错的人?”

周言谕点点头。

“最近,我也了解到一些事……”沈熹低低地说。

“类似?”

“商郅郁的父亲在服刑期。”他一句话像投下了一颗炸弹,周言谕忽然愣了愣,他不由皱眉,“什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别急,你一着急就开快车,我心脏受不了。”沈熹调侃说。

周言谕语调严厉起来,“我说过不准你拿心脏来开玩笑。”

“那请你减速。”沈熹见招拆招,摊手道。

周言谕松了松油门,将车速放慢。

“我昨天深夜才知道,也难怪商郅郁从来都只写他祖母的名字,父母一栏都是空的,我留心让侦探去查,他在商郅郁家乡深入好久,才传回这些消息。”

“他父亲在服刑,是为什么?母亲呢?”

“母亲去世了,父亲是个高官,你也知道有一年查得特别厉害,他就进去了。”沈熹说。

“难怪……”周言谕道,“我一直觉得他见的世面和他的工作不相符。”

“那件事闹得很大,他的母亲就是因此病逝的,当时商郅郁跟当地最大的商户顾家联姻,不过因为那件事,顾家的人悔婚,商郅郁只身离开家乡,辗转来到这里,一个人默默打拼。”沈熹说,“他以前可是学校的高材生,但事情一出,母亲病倒,他只能休学回家照顾母亲,后来再也没回去。”

周言谕听后沉默片刻,说,“大起大落,难怪他有包容人的雅量,但栖梧也是特例,遇到商郅郁,现在想来,也许是件好事也未可知。”

“同感。”沈熹说,“另外,有一件事不能不注意,当年与商郅郁联姻的顾家,他们的千金小姐在悔婚后失踪了半年,大学一毕业就嫁到了法国,不过没多久就离婚了,后来好像又结过一次婚,先前因为摄影展的缘故,她找到了商郅郁,现在两人似乎有意在一起,我看栖梧恐怕是因此受到了打击。”

“商郅郁如果一直贯彻自己的性向,迟早也要结婚的不是吗?”周言谕说。

“话虽如此……”

“这样看来,那个女人必须留意,我让虞晓澜先去做一些功课吧。”

“也好,就像你说的,栖梧迟早要受打击,让小优多关注吧,一有状况,就让小优带他回日本。”

“嗯,你放心。”

☆、Chapter 24

“唔……”庄栖风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醒来了?醒来就先去冲个凉,把酒气冲冲散!”林优悠闲地坐在靠窗边的躺椅上看书,听到动静头也不回地说。

“这是哪里?你在这里做什么……”

窗帘早已拉开一半,阳光从外面慵懒地照射进来,庄栖风总算有些清醒了,认出这里是周言谕的公寓,本来他还想赖一会儿,但酒味大得让他觉得难受,就只好慢吞吞地下床。

在浴室里冲了个澡,一身清爽,只是头仍然痛得不得了,走出来就问,“有没有止痛药?”

林优这时才挪了挪屁股,懒洋洋地站起来说,“止痛药是没有,给你煮了解酒汤,走吧,我去盛给你。”

庄栖风扶着额头,“哦”了一声,乖乖跟了出去。

林优盛了一碗放在餐桌上,看庄栖风坐下后慢慢地喝,他则在一旁坐下说,“晚上要不要吃日料,我做给你吃。”

庄栖风没什么意见,他懒得说话,只是点头。

林优什么都不问,陪着他喝完解酒汤,又给他盛了一碗牛肉滑蛋粥。

“你不用上班?”庄栖风见他闲得很,不由问。

“托你的福,我给自己放假一天。”林优笑眯眯地说。

“那我每天喝酒,你岂不是不用上班?”

“我不觉得你的酒量差到天天都能喝醉。”林优说。

庄栖风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晚上出去吃吧,别做了,怪麻烦的。”

“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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