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吧!猜中的人年终多发五千红包。强调一点:工作完成的前提下,不能有差错。”王珩恩威并施地说道。
视频里的人听王珩如此说,都跃跃欲试,兴奋地鼓起了掌。尴尬瞬间被王珩巧妙地化解了。
“那我呢?”张朔问。
“你没有!红包从你分红里扣!”王珩紧接着笑着说道。
张朔此时才明白什么叫挖坑给自己跳。
“虽然我没王总长得帅,但是能不能看在人道主义的份上,声援下我?”张朔在视频里叫嚣。
有大胆地负责人问:“声援下,红包会翻倍吗?”
“不会……”张朔立即蔫声答道,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开会的紧张气氛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破坏掉了,见大家也闹地差不多,王珩又就着拍卖会问题说了一会儿,把问题都敲定完,会议才算结束。
结束后他到衣帽间换掉了江南的卫衣,穿上家居服才跟着江南下楼。
江南看完了热闹,心下早就猜到那个张总占不到什么便宜,他家的珩宝宝那是玩阳谋的高手。这下张总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且猜奖结果完全掌握在王珩手里,赔多少他说得算。
不过转念一想,他还从来不知道王珩这么忙,虽然王珩以前也忙,但是从医生换到商人的角色,他有点儿不适应。对方穿了好几层铠甲,他扒下一层,里面还有一层……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这比喻不太恰当,宛若他是一只色狼,专门想扒王珩的衣服……不过,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想,他确实想扒对方的衣服,这是事实不能否认。
王珩在前面走着,他拖着缓慢的步子在后面跟着,痴痴地望着前面的背影。到了餐厅,他突然从后面抱住王珩,“珩珩!”
“怎么了?”王珩诧异地问道。
“我有点怕!”江南用脸蹭着对方的后脖颈。
“我们的拍卖行所有交易都是合法的。”王珩见状说。
“不是这个,我觉得你这马甲有点儿多。”江南松开对方说。之所以这样说,是由于昨天王珩睡着之后,他收拾书房看见了对方的手包放在书桌上,好奇就翻了翻。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光名片就十多张,钱包他本来不打算看的,但是见名片这么多,他心里开始不托底了。顺便看了眼钱包,钱包里倒是没什么,除了身份证和不多数的现金,还有一张他的制服照。看见自己的照片他心安了些,火气倏忽之间便下去了大半。
王珩走到餐桌前坐下,“没有了,这是最后一层,剩下那些名头都是虚的。”他咬了一口三明治说。
想起昨晚的事,他有点打怵,王珩不是犯人,他也不能拿对付犯人那一套对付王珩。但是王珩的小九九、小心机比谁都多,心上长得都是心眼,跟莲蓬似的。他还和你玩计谋玩策略,脸皮还厚,还总来撒娇耍滑这一套,想到这里江南就觉得自己心力憔悴。他审问过那么多的犯人,都没他一个头疼。
不仅这些,更重要的是他大学的侦查学课程,王珩也没少蹭啊!
此时江南在他身边坐下,总觉得自己的心脏悬在半空,一有风吹草动就晃晃悠悠的。更像淝水之战后的苻坚,见什么都草木皆兵。他往椅背上靠了靠,感觉自己心力憔悴。他甚至觉得他现在擅长破案擅长审犯人完全是这么多年王珩给训练出来的。
王珩见他如此模样,放下手里的牛奶。转过身子,凑了过来,心里也没了底气,毕竟自己有错在先,他右手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江南的睡衣袖子,表情十分诚恳,温和地说,“老公,我错了……”
“哪里错了?”江南追问,此刻他坐直了身子双手抱臂,那神色像在审讯刚得手的小偷。
“不坦诚……”王珩态度非常配合,一脸委屈巴巴地。
江南被他这委屈的样子逗笑了,“还知道自己错哪里?”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江南正了正身子说。
王珩内心厚着脸皮,但表情上十分怯懦地说,“能先问问有多严么?”江南被他这一句话差点儿气得翻白眼,嘴一张一翕半天没说出话。见对方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腾”地起身,“噔噔噔”跑上楼,从书房里拿出王珩的手包。
最后又“噔噔噔”跑下楼,大步走向餐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把手包扔在王珩面前,指着手包拉长音调说:“来,老老实实地交代!”
王珩拿起手包怔了怔,状若不解地问:“这个有什么要说的?”
“一样一样往出拿!”江南眼神示意说。
“钱包?”王珩举起钱包给看了江南一眼。江南眼神示意接着拿下一样,王珩又拿出一个名片夹,抬头望了对方一眼,“这个?”王珩现在是死猪不是怕开水烫,认定了你不能拿我怎么样,所以江南这种虚张声势的吓唬人办法对他有一定效果,但是效果不大。
江南抢过名片夹,名片夹很精致,里面夹了不少名片,无一例外都是王珩的名字。
“就从这些名片开始交代!”
“这张是什么?”江南问。
“没什么,这个是协会给的……”
“这个呢?”他把书法类的名片大体都翻了过去,拿出一张比较特别的问。
“这个……这个?”王珩看了看江南的脸色,心里有点儿打怵。
“怎么不说了?”江南质疑。
“我还入股了一家画廊……也卖卖字画……”王珩低声说。
江南翻了翻手里其他名片,都没什么特别,“还有其他的没?”
“没了?”江南最后逼问道。
“真没了!”王珩回答得特别诚恳,整个人的态度极其真诚。
江南把名片夹扔回手包,顺便把钱包也塞了回去,又心平气和语重心长地说:“珩珩,我就是比较担心你,你自己在外面,我离你那么远,万一有事我鞭长莫及。知道不知道?”
王珩拿着牛奶杯,眼睛盯着杯里的牛奶,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唇,眼皮低垂着:“嗯,我知道。”江南见对方毫无悔过之心,直接把牛奶杯抢了过来,“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干嘛?”王珩不解地问。
只见他直接把王珩横抱了起来,“都坦白了,铠甲都没了!还穿什么衣服!回卧室!”
“不是坦白从宽吗?”王珩搂着对方的脖子仍不服气地问。
“宽衣服的宽!”江南坏笑着说。
两人在卧室闹腾到中午,最后谁都没了力气,江南搂着王珩一动也不想动。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了半天,他伸手沿着柜子胡摸了一会儿,半晌才摸到。
“哥,有事?”江南问
“没事!中午一起吃饭?”江胜舟说。
“不去。”江南严词拒绝。
“为什么不来!”江胜舟追问。
“没起床,行了吧!”江南说。
“……这理由太充分,我挂了!你继续!”江胜舟说完没等江南反应直接挂了电话,留下江南自己对着手机面面相觑。
“他就是想看看咱们起没起床!”他咬牙切齿地说。
江南把电话往床头柜上一扔,转身对身边人耍着赖皮,“珩珩,再亲一会儿!”
“亲什么亲!朕饿了!去准备午膳!”王珩把人一推,自己起身下了床,钻进了书房。
江南磨了磨牙,随后把床整理一番,“下床就不认人!”接着他又钻进厨房蒸了米饭,捣鼓了两个菜。
饭好了,江南在楼下喊了一嗓子,王珩早饿了,听声就下来了。江南见状撇撇嘴,“见吃的比见老公积极多了!”
江南盛好米饭,给对方递过筷子。王珩也不客气,接过就开吃。江南咂咂嘴,“这真是当皇上当惯了!”
“警察不是为人民服务么?”王珩回道。
“都为你服务到床上了!对了,托你的福,我要提职了。”江南自己拿了一副筷子,吃了一口米饭。
王珩抬眸望着对方,“顺水推舟有效果了?”
“嗯!你这风有点大,伯父现在很忙!”江南又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那就好!”王珩低头吃着碗里的饭,没再说话。
两人吃完饭,收拾完了厨房和餐厅。离同学会还有些时间,江南寻思着收拾下屋子。
他手机响了半天,拿一起看,是韩辰在微信群里点视频,只见江胜舟已经接通,就差他和王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