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珩眨了眨眼睛,“那个啊……,上午我不是说体验新家吗?一高兴,就摘了一朵……”
“那怎么还扔满地!”江南不信,仍然怀疑。
“那个啊……我说一句“江南爱我”就摘一片,再说一句“我爱江南”又摘一片……然后就忘了摘多少了…………”王珩一脸无辜的表情。
江南被王珩的话给噎住了,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江胜舟快被两人弄得三观尽碎,“你俩一天就会起幺蛾子。王珩,我姐看了你的视频,要过年回来看你!她就为了看你飞一趟。说起这个,今天电子门门口那个是谁啊?江南你盯住了啊!明显奔王珩来的!王珩你还是赶紧出道吧!上了电视大家都能看了,不用堵大门了!”
王珩吃了一口清菜,“再出门我就全副武装,墨镜、口罩、鸭舌帽,按明星出行配备!”
“不用。反正你都袭警多次了。我给你带个手铐,头上再带个头罩,保证没人敢上来,效果一样的。”江南手里扒着虾壳,扒完把虾仁放到王珩碗里。
江胜舟接茬,“我再给你们配俩特警!”
“特警就不用了,影响我们举办献祭仪式。”江南不假思索地说道。
江胜舟愣了愣,怀疑自己耳朵聋了,“什么……什么仪式?”
对方这么一问,江南知道自己嘴快了,瞄了王珩一眼,王珩脸有点红。
江南讷讷说出四个字来“献祭仪式”。江胜舟懵了,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什么仪式?”
“献祭仪式!”江南厚脸皮地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你们还搞封建迷信活动啊!”江胜舟带着疑惑,紧接着嘀咕了一句。
王珩听了,一不小心被肉烫了嘴,急忙赶紧起身去厨房倒水,又回身递给江胜舟和江南一杯。
“哥,你弄错了。吃公家的饭,怎么能搞封建活动!”江南没底气地解释。
“你们两个人天天玩啥花样呢?”江胜舟被江南说得一头雾水。
王珩恨不得把头扎进碗里,地缝也行,只要能挤进去。他想把耳朵塞上,不想听这两人说话。
江南瞅了一眼王珩,对方压根不搭理他,闷头只顾自己吃。他硬撑着脸皮,怯懦地说:“那个……珩珩说我们相爱叫灵魂的献祭。既然是献祭就得有仪式,所以床上交流叫举办献祭仪式……”
江胜舟听了,差点把刚才王珩端的那杯水都喷出来,用手指了指对面两人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生生被噎回了嗓子眼里。
第30章 诗歌与现实
三人吃完饭,收拾完餐厅和厨房。江南在客厅泡好了茶,江胜舟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拿着茶杯啜了一口,“这茶不错。”
“珩珩给我买的。”江南接了一句。
江胜舟斜睨他了一眼,“知道了!你就显摆吧!对了,最近市里“扫黑除恶”要收网了!你上点心!”
“哪次没上心?我对工作那都是兢兢业业,就差献身了。对了,献身可不行,我这身得给珩珩留着。”
江胜舟脸部肌肉抽动一下,瞄了他一眼,“不用提醒我你有王珩了!美上天了是不?你看看王珩多镇定,你再看看你!”
“王珩,你是怎么看上他的?我觉得你需要换个度数大点的眼镜。”
江南自吹自擂,“珩珩这是慧眼识珠!”
江胜舟捂着胸口,差点被江南的厚脸皮恶心得一口茶快喷出来,“还慧眼识珠,我看你是猪八戒的猪!”
江南不干了,“珩珩,他怀疑你眼光!”
王珩拿着手机,品着茶。盘腿坐在沙发上,正聚精会神地看《猫和老鼠》,突然听江南这一嗓子,眼都没抬,“谁!谁敢怀疑朕的眼光!直接押到午门斩了!”
江胜舟瞅了一眼王珩,见对方盯着手机看得正起劲,不知道看着什么,嘴角眼角都笑弯了。他索性一本正经说道:“臣罪该万死,千错万错不该怀疑皇上的眼光,臣有罪!”
王珩仍盯着屏幕,沉吟一声,“嗯,认错倒快,扣半年俸禄!自己去领罚吧!”
江胜舟陪着两人疯了一会儿,又喝了会儿茶,起了身,“不陪你们玩了!省得耽搁你们举办仪式!江南要祭品不?”
江南跟着起身,听了这话,伸手就是一拳,“滚!你可赶紧走吧!”王珩出来送人,站在旁边,红了脸,没有说话。
他转身又回到沙发上,接着看《猫和老鼠》,看得极其投入,两耳不闻窗外事,偶尔还笑几声。
江南站在客厅,陡然想起王珩写的花笺,心里像含了糖,“噔噔噔”上楼把三张花笺拿了下来。
“珩珩,你还欠我一样东西呢?”
王珩眼睛扎在屏幕里,压根没有抬头,“什么东西?”
“回吻啊!你诗里写的!”
王珩正看到汤姆猫被小啄木鸟修理得落花流水的搞笑片段,“诗啊!诗歌是一种文学创作,是情感上的抒发。所以呢,诗歌和现实要分开。”说完,整个人仍投入在动画片里不可自拔。
说完半晌没听见江南说话,“对了,刚才你说我欠你什么东西来着?”
江南心田上洒满的糖霜,被一股冷风早吹没了。他沉默半晌,拿了花笺头也不回地直接上了楼。王珩在后面叫了好几声,他都置若罔闻,径直朝楼上走去。
他知道王珩心里是爱他的,但还是被王珩的说辞伤到了心,或许对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沉溺在这爱情里,陷得太深,迷失了自我。
他洗了澡,换上睡衣,直接进了卧室,躺在床上,手里还捧着那三张花笺,仿佛捧着珍宝。王珩随后也跟着进来,见江南手里拿着花笺,瞬时醒悟过来刚才自己说了多么愚蠢的话。
“现在给你还要吗?”他心里紧张得像怀里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此时他更想用脑袋撞下墙借机清醒清醒。
江南翻身背过脸去,“不要,生气了!”
王珩跟着也躺了下来,手搭在江南的腰上,“不要生气,刚才看动画片没注意你问什么?”
“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吧?”江南心里酸酸的,眉头微皱,犹如吃了一颗山荆子,从头到脚都是苦涩的味道。
“写给你的不是文学创作,那只是写给你的。
“而且平时我也不写个。我错了!”王珩没底气地说。
江南仍背着身,静默着没有说话。
此时,王珩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静谧的空间里,空气瞬间变得压抑起来,似乎每个分子都被凝固住了,停在虚空里一动不动。他感觉自己像一条溺水的鱼,纵使在水里也感受不到氧气。他就是个爱情的傻子,即使拥有了也不会经营,根本没有学会怎么爱别人。
他脑子里乱乱地,根本睡不着,躺在江南身侧如卧针毡。过了许久,他低声叫一句“江南”。对方似乎睡着了,没有答话。他悄悄起身,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转身钻进了书房。
江南听见开门声,便睁开了眼睛,眼里在黑暗的卧室里闪着莹光,睫毛上也弥漫着雾气。他想起身把王珩拉回来,但是又犹豫了,王珩不开心,他心疼极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还是太在乎对方而让他变得敏感多疑,总之现在的状况糟透了。
江南想东想西的,在不知不觉的等待着中睡了过去。直到凌晨两点多醒来的时候,他猛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大事,他摸了一把旁边的床铺,冰凉的,对方根本就没回来睡。
他立刻清醒了,一下翻身坐了起来,连拖鞋都没穿,光脚开门跑出了出去。书房的灯还开着,王珩整个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角摆了好几个写完的画轴。还有一幅大的没写完,压在了身下。
江南把人抱回卧室,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他握了握王珩的手,手早已冰凉,整个人没什么温度。他把人搂在怀里,试图把温暖多分享一些给对方。
王珩感觉被冬天的刺骨冷风冻透了,变成了卖火柴的小男孩,在墙角的角落里蜷成一团,可悲的是他手里并没有火柴,因为街角卖火柴的小女孩没有多余的火柴借给他,他只能硬生生地挺着。就在他冻得快受不了的时候,突然掉进了温暖的棉花团里,这棉花团又柔软又暖和,还带着他喜欢的味道。他直接用手紧紧的抓住了棉花团,一刻也不肯放松,甚至还使劲往棉花团里钻了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