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哥在那里收尾呢！完事他来咱们家！”
王珩应了一声，又交代道：“小高一会儿来接一下舟哥。”
“好的！老大！”小高说。
“咱们走吧！” 王珩说。
春节期间，整个马路上寂寥冷清，不到二十分钟便到了家。王珩直接上楼冲了澡，换了衣服，转身钻进了卧室。
江南洗完澡，拿了一壶茶和一个茶杯进了房间，拉上窗帘。王珩睡得很平静，身子往右侧卧着，一只手枕在面颊下，像个玩得太累或是温习功课疲倦的孩子。
江南没忍心叫醒他，蹲在床边凝视许久，才起了身。
王珩没睡多久便醒了，他睁开眼睛，转过身，胳臂撑着身子起了床。“醒了？”
“要喝茶吗？”
“喝！”
江南端了一杯茶来到床边，他的视线盯着王珩，审视对方脸上每一个表情，“珩珩，你不想说说昨天那些黑衣人是怎么回事吗？”
“小高散打俱乐部的！”王珩低头喝了一杯茶，喝完递给江南。
“真以为我黑s会呢？”他笑着揶揄，“不过很多人倒是想请我当老大的！”
“你都是哪里认识的这些人？”江南问。
“无论在哪里呆久了，都会认识很多人！”说完，他往床上一仰，又栽回床上，“认识很多人，就会发生很多故事，人生就不会寂寞了。”接着又笑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永远不会踩红线，也不会害人。我还想着死后进天堂呢！”
听他这样说，江南心里不是滋味，他听出了对方心里的那种沧桑感，还有灵魂上的孤独感。
“珩珩，我是心疼你！你这样让我很担心。”江南说。
“没什么可担心的！”王珩把两只胳膊都枕在头下，抬眼望着坐在床边的江南，“不是有你吗？”
“但是感觉我帮不上什么忙？”江南失落地说。
王珩笑了笑，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对方的腰，“今天不是帮上了吗？还顺便把钱要了回来！”说完还给江南竖了一大拇指。“我的南哥哥棒棒哒！”
“珩宝宝配合的好！”江南笑着弯腰凑过来说。“你一提闪电，我就明白了，让人带两只警犬去了。”
王珩叹了一口长气，发起了感慨，“不肉疼不知道长记性。”
“嗯，钱回来再说！”江南捋了捋对方的刘海。“你不是还有会吗？”
“时间不到，先陪你一会儿。”王珩说。
“这句我爱听，指望你主动一次多难！”江南笑着说。
“你可以主动啊！”
自己何尝不想主动，江南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怕你烦！在我眼里，你好像什么都不需要，什么都能自己搞定！”
王珩起了身，拽过江南的手，深深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也需要的，需要你给我的家。手机响了，先接电话！”
“江南，给我开门！按半天门铃了！你俩是不是又钻卧室去了！”江胜舟在电话那头嚷道。声音太大，江南把手机移开耳边，“我开门去！”
“嗯，我也起来！”
“你俩真行！”江胜舟把外套脱了递给江南，一边换鞋一边吐槽。
“给我倒杯茶！”江胜舟直奔客厅，身上带着饭店酒气和烟味，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江南递杯茶过去，“完事了？”
“完事了！都老老实实地回家了！”江胜舟灌了一大口茶，茶水下去了大半，“还好钱拿回来了！昨天就是太讲究了！”
说完，他又灌了一口，“珩弟这是下狠心了！”他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转头看向江南，“我说你俩组合拳打得不错啊！这下鲍四儿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都快搭进去了，彻底老实了！你家珩宝宝以后就是圈里的大哥了，谁不服，他就捶谁！”
“我就是大哥的媳妇了！”江南自嘲道。
江胜舟用手推了江南一把，“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舟哥，回来了！”王珩下了楼，朝客厅走过来。
“正夸你俩组合拳打得不错呢！”见王珩走过来，江胜舟笑着招呼，“过来！”
“一会儿你还要夸我呢！”王珩故作神秘地坐到了江胜舟旁边。
“有好事？”江胜舟转头笑着问。“啥好事？我这灰头土脸的人生要见光了？”
“是啊！”王珩点了点头，“谁说咱们舟哥灰头土脸，我就砸谁场子去！”
“你还砸上瘾了啊？”江南问。“记得砸完不能先给钱！”
王珩摊了摊手，“谁知道你俩面子不好使啊！”
“你可别说这丢人事了！”江胜舟连忙打断他，“江家这么多人不如闪电呢！”
“以后三哥给你们撑着！”王珩大言不惭地接道。
“看见没？见杆就爬！都不带谦虚的！”江南指着王珩朝他哥说道。
“给你的！过年礼物。” 王珩从裤兜里摸出把车钥匙来，放到江胜舟手里，“考虑到这个你平时也能开，没给你买太贵的。”
此时江胜舟心里极其服帖，仿佛衣服上的褶皱折痕经过熨斗都熨平了。
“我能天天过年不？”他举起手里的奔驰300钥匙调侃。
“滚吧！你！”看他哥没正形，江南直接捶了他一拳头。
他拿着钥匙晃了晃， “你这钥匙给的真是时候，正好我明早接人！”
“不会又是韩辰吧？”江南问。
“不是！明早你们就知道了！”他神秘兮兮地说。
“你们聊！我上去开会了！”王珩抬手看了看表，然后一路小跑上了楼。
“珩弟这么忙呢？”江胜舟望着上楼的背影说。
“是啊！明显比上次回来忙！”江南望向楼上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茶的香味在嘴里弥漫了一圈，茶水便流进了喉咙。“这么拼命，又劳心劳力让我很担心。”
“你问昨天的黑衣人了吗？”
“问了，小高散打俱乐部的。”江南两手放在身前，伸直了腿，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突然他脑子里想起一件事还没解决，“对了，你说保险柜都能放哪里呢？”
“除了家，就是银行。怎么了？”
“不是银行，看钥匙不是。咱们那天上早朝，珩珩交给我一把保险柜钥匙。家里保险柜钥匙不是这把。我在家里找一圈，没找到其他保险柜。”
“我说你俩真把日子当谍战片过了啊？你没直接问他？”江胜舟禁不住笑了起来。
“没问！看珩珩那么想把钥匙拿回去，就不能告诉我。”
“保险柜也不能放别的地方，肯定还在家里呢！”
“也对，过几天我去珩珩那所房子看看，没准在那边！”
哥俩又扯了会儿闲，便准备休息。
江南从沙发起身，上了楼。他走到书房，王珩正在收拾笔记本，“完事了？”
“完事了！”他从扶手椅上站起来，伸个懒腰，趁他伸懒腰的功夫，江南在他腰上摸了一把。
王珩见机也朝对方胸前偷袭了过去。
江南抓住对方飞来的拳头，扳过王珩的肩膀，推着对方的后背往前走，“走，带你去刷牙。”
“老公给刷？”
“给刷，给刷。走吧！”
到了卫生间洗手池前，江南挤好牙膏，“张嘴！”
“啊……”
“干净点儿刷！”
“肯定比你自己刷得干净！”
“……”
江胜舟睡前要洗个脸，一推门就被眼前景象弄凌乱了，“珩弟的手都退化到这地步了？”
“滚！”江南扭头骂了一句。
“不滚！刷牙还是第一次见！”说完人便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抱着臂认真观看起来，比看电视新闻联播还认真。
江南刷完，递给王珩一杯水，对方漱了漱口，又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把擦完的纸团往垃圾桶一扔。
“舟哥还想看什么？”
“我就是研究一下别人眼里男神的生活方式。”江胜舟靠着门框，一面摩挲着下巴，一面若有所思地说。
“那你毕不了业了！”
“为什么？”
“因为我很难研究……”王珩笑着说。
见江南刷完了牙，王珩说：“江南，走了！”江南把牙杯放好，“等我下！”
王珩见江南人站好了，一蹦就蹿到了对方后背上，“背！”
见此情景，江胜舟嘴角抽了抽。
“知道这叫什么吗？”王珩趴在江南后背上抬头问江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