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看的实在不自然,我无奈道:“你能正常点吗?”
“小惊蛰,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了?”浮玉就这么看着我,忽然露出了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好家伙!这是读心术又连接上了是吗?
过了这么久,我都差不多忘记他能读我心的这档子事了。
不过按他刚才那着急样子,也不可能会不想用这招。
我现在在他面前,是完全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必须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我似乎是真的对他动情了,尽管这情还不深。
左思右想之后,我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设定一个考验期
既然他这么这么喜欢我,而我也有些喜欢他,那不如索性试一试呗。
“你想要我答应做你的妻子吗?”我一改往日做派,撑着下巴,笑看着他。
浮玉眼中渐渐露出痴恋,“只要你肯答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便也是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要我答应嫁给他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我们之间设定一个考验期,在这段日子里,只要他通过了我的考验,让我满意了,我自然答应嫁给他。
不出所料,他听后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
这什么考验期其实算是我的私心,鉴于他从前做了诸多伤我的事,我必须好好出一口恶气。
虽他这段日子救我性命多次,只作为朋友我自是可以不去计较从前那些,但若是要结为连理,成为关系最亲密的人,那些过往便是如尖刺一般扎在我心上,我怎能受得了。
若我此生能嫁一个心地善良普普通通的人也好,跟过往那些都再无牵扯,可我偏偏叫眼前这人,悄无声息的钻进了我心里。
浮玉此人,心狠手辣,精于算计,性子霸道执拗。
假如抛开这些不看,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比如他总能万事都帮我想周全,让我脱离险境,比如他体贴入微,生活上可以将我照顾的很好,再比如他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弃我而去。
至于专情这点,他若真没喜欢过扶千兰,尚且也算他专情。
说起扶千兰,我忙问道,“扶千兰她人呢?也中毒了?”
“她身体枯朽如百岁老人,闻了她自制的毒香,她根本没能活到毒发之时,真是便宜她了。”浮玉面色微凉,口气冷厉,他似是本准备将扶千兰抽筋扒皮一样。
见此我没忍住问道,“你说你是误会了她是你曾喜欢的恩人,所以才喜欢她对她好的,可若是有一天你寻到了当年的那个姑娘,你会不会喜欢上她?”
若是这样,我宁可现在就狠心断了这份情,省的日后徒增伤悲。
浮玉态度坚决,望着我温柔说道:“不会,我花了上百年的时间都没能忘掉你,又怎会喜欢上别人,不管那姑娘是谁都无所谓了,我只喜欢你,也只想跟你在一起!”
他这话叫我心底软了几分,不过我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为了折腾他,也为了我自己那点小癖好,我让他在山上这段时间,都变作小狐狸的样子待在我身边。
而大家见过的浮玉,就由他的傀儡假扮。
浮玉初听闻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可他说好一切都听我的,便由不得他不同意。
因此我每日在青阳派所做的,除了在房里蓐他毛,就是带他到外面蓐他毛。
阿姐他们还没过来,秦叔他尚在休养,我闲的没事干,浮玉就白天陪我玩耍,夜里给我当暖炉。
说来他这只小狐狸,在青阳派极受欢迎,见过的都说他灵动可爱。
我每每听了都在努力憋笑,灵动可爱这词形容浮玉,是认真的吗!
不过也不是门派所有人,都那么友善喜欢小动物。
青阳派素有禁止豢养宠物的规矩,我作为外来的客人,自然是没什么关系。
只是若有人发现了浮玉,我又刚好没在身边,那便是糟糕了。
浮玉有次就是如此倒霉,他吃醋有个男修老是来找我,便一时使了小性子,自己跑了出去不理我。
谁知被一个与公孙韫同辈的女修撞见,不巧这人心地不怎么好,要赶走他不说,还弄伤了他。
我听到消息赶去时,看到已经趴在地上不动弹的可怜狐狸,他雪白的皮毛上又沾上了鲜血。
☆、我最好了最喜欢我了
我当即是怒火滔天,浮玉虽不算什么好人,可他说到底是我的人,就算是要欺负也只能由我欺负,旁人有什么资格动他。
本就气的不轻,而当我看到欺负浮玉的女修时,我差点没给气笑了。
真是冤家路窄,这人竟是我从前潜伏青阳派时遇到过的,陆长老的亲传弟子文珂。
我对此人的恨意,比之陷害于我的叶蓉更甚。
只因那时与我一同入山做杂役的小姑娘,莫名便在她手上断送了性命。
我找了管事的又找了长老,可都无济于事,她一句误杀便将此事给轻轻揭过了。
而我最厌恶的,是她对我说的:“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青阳派多她不多少她不少,你这般斤斤计较做什么!”
敢情她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如今再见,我自然要送她一份大礼。
我曾经私下调查过她,她除了滥杀无辜外,还残害过同门师妹,虽已被她毁尸灭迹,但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青阳派有吟风铃这么个好东西,真话假话一测便知。
我将事情闹大,让青阳派的长老,资历深的弟子都来了现场。
然后以她是否故意伤我狐狸为由,给她绑上吟风铃,诱她上钩。
她大概心想着一只狐狸而已,我不能把她怎么样,便是没有拒绝。
直到被我揭了老底,她才慌了起来,可惜一切都晚了。
她虽是陆长老的爱徒,可她触犯了门规,再金贵的身份也无济于事。
最终由公孙掌门做主,废了她一身修为,施以杖刑,并逐出门派。
我对这结果还算满意,此人以往冷血自私又心胸狭隘得罪的人不少,等她出了门派,估计还有的是人想找她算账的。
“之前那臭小子怎么不来了?”将他抱回屋后,我专心帮他处理伤口,可这家伙竟还醋着。
“你这人怎么这么爱吃醋!你难道就看不出来他并不喜欢我吗?”我好气又好笑,他吃起醋来怎么脑子变得不太好使了似的。
那男修虽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可他眼神中明明就无半点情意,甚至带了些恶意。
我无意瞒他,便将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那人是公孙韫的堂弟,他是因公孙韫的事才来看的我,他不敢相信公孙韫真对我动了心,亦是打心底里瞧不上我。
浮玉跑出去不久,我便跟他开门见山直说了,以后他不会再来打搅我了。
“说完我的事了,你也说说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吧?为何硬生生挨着?”
我有些气恼,他这么厉害,使个小障眼法跑不行吗!
“那人不是跟你有仇吗,我就故意不给她抱抓伤了她,惹得她大发脾气。”浮玉把他的狐狸下巴放到了我手上,轻蹭着我的手心。
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就这么将我的事全放在心上,也不顾及他会不会伤会不会痛。
心下越发柔软起来,我觉得我离沦陷莫约也不远了。
在青阳派就这么待了一个多月,我们一起过了新年守了岁。
上元节那日他拉着我下了山,带我逛了山下小镇的花灯会,悄无声息的把一支狐尾发簪戴在了我发间。
当夜我喝了点酒,似脑子不清醒了,幼稚的让他细数着扶千兰所有的缺点,然后说我最好了最喜欢我了。
当时我或许是看痴了,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就亲了过去。
亲完还凶巴巴的说着:“你若是敢骗我,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瞧瞧,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那夜里我们畅想着未来,我说要他十六抬大轿来娶我,嫁妆全部由他来置办,铺个十里红妆,再把全天下愿意来参加婚礼的人都请来,然后还要大摆七天七夜流水席。
怎么说也要把他家底掏空大半!
浮玉不知有没有看出我的不怀好意,只甜甜笑着:“都听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