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祛毒的时候我仍是十分煎熬,不仅是疼,还因为我不可以发出任何声音来。
否则诗诗公孙师兄他们,轻易便会发现我中毒的事。
祛毒祛到一半,浮玉的声音再次在脑中响起,“小凝儿乖,很快就不痛了!”
我不由心中诽腹,你说不痛就不痛了?你当哄三岁小孩呢!有本事你替我受着这剧痛!
浮玉那边没再搭话,我以为他是被我怼的没话说了,可奇怪的是接下来我竟真的不痛了。
心里忖度着是不是浮玉真替我承受了这痛苦,可转念一想,他可不是这样好心肠的人。
定是小远用了什么法子,才令我能不再感觉到痛了。
第一次祛毒结束,我便与公孙韫出门去那歌舞坊探查消息。
因担心人太多会引人注意,我们便一次就两个人外出探查。
秦叔本名秦风,他在歌舞坊所用的名字叫林风。
我跟公孙韫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一位二十年前曾在歌舞坊献艺的舞姬。
从她口中我们得知,秦叔曾是歌舞坊名噪一时的乐师,不少达官贵人为听他一曲,不惜一掷千金。
而其中最疯狂的,应数当年的六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
他不仅日日前来捧场,更是在后来为秦叔赎了身,将人带回了王府。
至于秦叔离开歌舞坊之后的事,她并不是很清楚,只听说陛下一直对他宠信不已。
得到这消息后,我们又去其他人那里证实了一番,结果倒都是一致的。
紧接着我们开始调查起了过去宫里的老人,希望能得到些有关秦叔的线索。
可或许是昭陵皇宫的口风太严了,我们什么也没能查到,要么可能知道这事的人已经不在了,要么就根本没听说过此人。
我不相信一个曾经存在过的人,会什么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要想知道这背后的真相,恐怕要往皇宫里去查了。
听烛一说,陛下寿辰那日扶元青会带我一同入宫,因此我一点也不急,只静静等着寿辰那日的到来。
除此之外,我们会时不时假借为国师大人挑选优秀的乐师之名,去歌舞坊蹲点守候。
查探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这里,以寻找别的线索。
许是我们的动作终是惊扰到了有些人,在某次蹲守中,歌舞坊莫名起了大火,叫不少坊中的人被困火中。
我与公孙韫忙着救人,没注意到放火的人究竟是谁。
这场大火来的凶猛,我差点都在这里丢了性命。
说来也是我倒霉,救一个姑娘时,嗅到了她身上的药草香,我肯定这里面是有水玉这成分的。
我身上的毒还有残余,需要再做一次祛毒的治疗,闻到这味道后,渐渐便开始毒发了。
当时我急着救人没注意到身体的不适,公孙韫也并不知我中毒一事,他与我分头救人,等我失力倒在地上时,我也没能向他求救。
所以最后救走我的,当然也不是他,而是给我绑了个监视链子的浮玉。
☆、寿辰比试
“你一个身中剧毒的人去救什么人?你不要命了!”没有意外的,回到国师府,迎接我的便是小远的咆哮。
在祛完两次毒后,我体内的毒素仍然没有清除干净。
不仅如此,这蛊毒毒发之时,我哪怕是游尸状态,也依旧无济于事。
这蛊毒的霸道超乎了小远的想象,他必须得想些别的法子才能将我身上的余毒彻底除去。
他似乎对此事尤为恼怒,又是对我咆哮:“我当时真是脑子给驴踢了,就不该听你的!这事本来就不该瞒着公孙师兄!”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先给我祛毒吧!”浮玉将我送到国师府门口便离开了,我是被门口的守卫们抬着进来的,此刻身上还疼着呢。
小远嘴上仍骂骂咧咧,但身体却诚实的帮我祛毒止疼起来。
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只能暂时为我先止痛。
待公孙韫回来后,自知瞒不住了,我们便也是老老实实的把实情告诉他们。
公孙韫虽气我们合起伙来瞒他,但更多的还是担心。
诗诗倒是不生我气,只是十分心疼我独自承受了这些苦痛。
我自知做的不对,又是道歉又是发誓,承诺以后绝不再有事瞒着他们。
但想起浮玉的事,我其实还是有些心虚的,浮玉虽确实帮了我们不少忙,可他换不同身份把我们耍的团团转也是真的。
其他人且不说,若叫公孙韫知道了,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毕竟我也算是帮凶。
经过火灾一事,我们越发小心谨慎起来,蹲点时都是怎么隐蔽怎么来,切莫叫人发现了我们。
不过就算如此,我们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时间转瞬即逝,一晃眼便是陛下寿辰当日了。
我随着扶元青大早便进了宫,我与烛七一直紧跟在他身后,也没什么机会去打探消息。
而寿辰过后,我必然也是要随着他离开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我什么也做不了。
为今之计,最好是能想办法留在宫里,这样探查秦叔的消息便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因此在寿辰大典时,扶元青一向陛下推荐我,我便顺水推舟的应承下了。
“你说此女神勇无比,可是口说无凭,不妨让她上来试试!”昭陵国少有女子善武,陛下显然并不怎么相信我的实力,便是让我上来选个人单挑。
我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个青年将军身上。
此人是前些年的武状元,功夫很是了得,还未而立之年便做上了二品将军的位子。
不过我看他非常不顺眼,原因无二,皆因他是个忘恩负义的禽兽白眼狼。
之前我们碰巧救下了他的原配夫人,竟得知他当初靠着岳父一家才得以在元都立足,可当岳父被抄家流放后,他不只不闻不问,还常常作践自己的发妻。
让她去陪自己的上级长官跟朋友,把她当做青楼妓子一般任人□□。
可怜他夫人为了自己父亲的安危,一直委曲求全忍辱偷生。
前些日子在得知父亲已经魂断他乡后,她便再难撑下去打算自尽,若不是刚好撞上我们,她早已不在这人世了。
陛下见了我选的人,饶有兴致的说道:“小丫头眼光倒是不错,只是你真确定要跟他打吗?他可是我们昭陵历届武状元里武功最好的,你与他比,恐怕保命都难!”
“不与最强的人打,陛下如何能知道我的实力呢?”我满腔自信回道。
想到此人禽兽不如的行径,我顿时心生一计,“陛下,此番比试难免会有损伤,将军若是被我重伤,陛下可会降罪于我?”
☆、赐婚赐到我头上
“这自然不会,你们两个不管谁伤了谁,朕都不会追究,比武场上的规矩向来都是,生死不论各凭本事!”
听了陛下的回答,我顿时便放心了。
这位李将军上场时,眼里尽是轻蔑,大概是跟所有人一样完全看不上我这个对手。
他随意的瞥了一眼比武台上的兵器,取了一把单刀对我道,“我习惯了用刀,你想用什么武器尽管挑!”
见此我亦拿了一把刀道,“小女子不才,擅用的也是刀!不如我们就比比刀法好了!”
选定了兵器,我们便正式比划起来,他似未曾打算怜香惜玉,一开始就对我下了杀招。
本还想着循序渐进的来,免得别人说我胜之不武,可既然他这般认真了,我自然也该全力以赴。
一番回合下来,他身上被我的刀锋划伤无数,浅色的朝服被血渐渐染红。
说实在话,他的刀法武功,比起太子府那两位,是要好那么一点点,但也仅此而已。
场上在座的,除了扶元青,其他人皆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们显然不敢相信,我竟能如此轻松的占了上风。
李将军此刻终于有些慌了,他没想到我的身手远在他之上,亦没想到他的刀法招招被我看穿。
他便从一开始的进攻,渐渐变为了防守。
可即便他此刻跪地认输,我也并不打算放过他。
他这种人渣白眼狼,没落得个悲惨下场,我怎么都觉得不太舒心。
遂我遵从内心所想的,痛快砍了他一足,叫他成了个残废,顺便淹了他。
他不是春风得意的将军嘛,我便断了他的仕途,他不是后院美人无数嘛,我便叫他再也不能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