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穿进娇软文+番外(31)

景御帝如同没听见她说的一字一顿,只是继续接下方才的话头道:“因为朕每每喝酒时,便会忆起心中动人的音容笑貌,人不在,便唯有浊酒可稍加缓解灼心之痛。”

女人的动作陡然轻了下来。

景御帝微微一哂:“艽儿向来调度,”他顿了顿,意有所指道:“便如同幼时一般。”

许青练的手难以自抑地轻轻抽搐起来,眼中的血丝遍布,几乎是奋力往前半步,目光死死摄住男人。

那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堪当尚方宝剑的隐秘。

不,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能也不该知道!

景御帝扯了扯嘴角,女人以往最喜欢的,便是他凉薄肆意的笑容,那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

可这一刻,她竟只觉心神俱荡,喉间的满是潮湿的血腥味。

景御帝轻轻捏起她的下巴,眸底满是厌恶:“你当真以为你能带着谎言,和属于别人的承诺顶替着过一世么。”

许青练怔了很久,缓缓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微微侧头一笑:“为什么不可以呢。”

景御帝的眸色黑沉,几乎是无法忍耐手中的触感,蓦地抽出手指,慢条斯理将手浸入一旁落了灰,不甚干净的水面。

然后缓缓地,用力地洗净指尖的“脏污”。

女人齿间发出疯狂地笑意,她饶有兴致的问:“陛下,奴可能问您一个问题。”

说罢,她不等男人回应,便自顾自的继续道:“您可是觉得奴比之那放了半日有余、落了尘土的水还让您厌恶?”

景御帝微笑道:“理当如此。”

女人的嘴角扬起一个嗜血的弧度,冷不丁又问:“您当初以为奴是曾在年少时救你一命的恩人,许诺可应其三个愿望,奴可有以此携恩?”

景御帝无甚反应地看着她。

许青练吃吃笑了一声,陡然怒道:“从未!”

她几乎是冷漠地道:“没有追寻真假,仅靠一个牙印和虚假的谎言便信了我的,是你。”

“无声许诺我可以伴你身侧的,是你。”

“不爱纵使我再如何讨好,换来的不过是浅薄的恩情补偿,无情如寒冰的,亦是你!”

“您可真是世上最无情无义、虚情假意凉薄之人!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你心底的,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个女人。”

“可凭什么,她秦艽儿家室冠绝,才貌双全,而我,从一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千金,一朝发罪,成了宫中的罪奴,我什么都没有,只要你,又有何过分!”

她直接道:“当初,是你告诉我人贵有骨,是你重新教我,我亦是可以做个娇娇儿,是你给了我幻想,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因你而起的吗!”

许青练声嘶力竭,几乎字字泣血,目光如毒。

对于这一番怨恨,男人无任何的触动,只是淡淡说道。

“我告诉你,人当有骨气,不过是想起许老太爷,也曾是个风骨不折的儿郎,你作为她的孙辈,纵使因父入罪,也当禀记。”

“你心悦我,莫非我便须得心悦你么,这是哪家的圣人之言?”

“前世的纷扰对错,于现今已无丝毫意义,不过你说得不错……”

他冷漠的道:“说到底,不过是我不爱你,而你,所求所为走的道本就难以令人信服。”

许青练发丝凌乱,喃喃道:“我的,所求?”

景御帝站立起身,最后目光只是很随意地掠过女人的身影,淡漠道:“话既已罢,便算是朕送你最后一程。”

送我一程,送我一程!

许青练狠戾地啃噬着自己的唇,这个男人,当真是知道自己的死穴,便是最后也在自己难以忍受的施舍上压了一块重石。

隐匿退散已久的暗侍送上一寸白绫,一斟毒酒。

男人的身影渐渐被昏黄黑寂所笼罩,她极尽恶劣的道:“你是在为她报仇么?”

她的目光如血,如若不错,这毒酒想来是慢性的毒药,正如上一世的自己所经手的触碰的那两样东西一般。

“是。”他缓缓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许青练放声大笑,似哭似笑。

原来在上一世,男人便知晓了真相,原来最后那毒酒白绫,亦是男人生前所赐,枉她机关算尽,却不料,原来早已被他看在眼里。

当真,可笑!

许青练几近发狂的仰头长啸,愤然饮尽杯中酒。

纵使如此,自己亦从不后悔。

她只不过是,从未得到他罢了。

女人喃喃自语,“帝王无情,谁人有义,谁当有义?!”

不屈的愤慨之言震荡于整个入口,景御帝微微垂眸,目光落在染上尘渍的衣袍一角,他蓦地弯腰,轻轻地,缓慢地拂去其上的尘埃。

男人小心谨慎地牵起嘴角,眼底浸满古井无波,他有些恍惚的想,自己心悦艽儿,亦从未要求艽儿如自己一般心悦他。

他所求极少,只要女子在往后余生,长伴身侧。

这一次,自己绝不会再尝受失去她的滋味。

擦拭衣袍,男人抬头间,再度成为了那个生杀予夺,大权在握的帝王。

身后的低吟哭嚎仍缠缠不绝,景御帝毫不犹豫跨出地室,直至同心心念念的女人目光相交时,男人方才发自内心地微微一笑。

景御帝牵过女人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揽在怀里。

秦艽儿有些诧异,闷闷讯问:“陛下?”

男人身后没有惯常跟随的宫人,似乎有些疲乏,脸上似有些尘土。

她有些忍俊不禁,着人取了一抹干净的手帕,亲手浸湿,然后擦了擦,失笑不已。

“陛下这是去了什么脏乱的地儿,瞧瞧这脸上都印上了薄薄的小印子。”

景御帝小心地揽着怀中的女人,不想因这些东西扰了她的耳朵,轻轻吻了吻她,缓声笑道:“左右也无人敢说朕染了脏污。”

秦艽儿默然,这实乃大实话,不说那些臣子,便连男人身边惯用的随侍,又有那个敢当着他的面说“陛下面容有污。”

又非闲着没事给自个找事,景御帝微微挑眉,胸腔发出低低的震动,他蹭了蹭女子的鼻尖,沉沉叹道:“也便只有爱妃胆子越发的大了。”

越发娇气的小女子不愿平白担了这么顶大帽子,她似笑非笑的微抬下巴,道:“那不也是陛下惯坏的?”

这么一说倒好似朕的不是,男人微哂,半晌他微微勾唇恍若不解的问:“这便已然可称‘惯坏’?”

秦艽儿谨慎地看着男人几秒,然后迟疑道:“莫非陛下还有什么其他的高见?”

景御帝嗟叹:“不过如此艽儿便觉是惯,那以后又该如何是好。”

秦艽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垂眸一笑,神色潋滟,轻柔道:“陛下待妾身真好。”

景御帝蓦地顿了顿,深藏于心的话不觉便出了口:“艽儿,你可曾……”

话至一半,他恍然收住。

秦艽儿有些奇怪,她问:“妾可曾什么?”

景御帝凝视着女子清澈如水,无丝毫纷扰的眼神,几不可见的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笑道。

“只是有些腹饥,想问你是否用了膳。”

秦艽儿自然是吃了的,不过她现在是双身子,自然对食物的要求更高些,浑然不觉男人心中深沉难言。

她笑意浅浅,自若道:“妾虽吃了,但陪陛下再用些也无不可。”

是的,是“陪”而不是自己居然又饿了……

秦艽儿摸了摸越发大的肚子,心中有些惆怅。

自己现在委实是太能吃了,她究竟什么时候能“脱”崽“减”负啊。

第27章 笑得分外可口(一更)……

盛夏的暑气渐消, 红墙之内因着陛下的整治,和锦妃等闲不整治,一朝“大清扫”而委实让宫内众人安分了不少。

对此, 暂领后宫掌印的端贵妃难得有些安生日子, 并且分外希望众位宫嫔能如现如今这般, 像个小雏雀般安安分分, 免得扰了自己的清静。

不同于端贵妃的难得安宁,麟趾宫众人却是难得地喜气洋洋, 生动不少。

虞嬷嬷站在殿前, 眼神极利,扫视着正襟危坐的各位宫婢, 肃容道。

“娘娘的亲眷辰末便行至东龙门, 且仔细些,莫让夫人娘子们发现汝等做事不周全, 若是因此出了什么岔子,便好生想着自己能否担得起。”

众人脸皮一紧,皆是俯身严肃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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