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我的夫君(48)

一语中的,说到了最关键的点上,仇副将开始陷入沉思,“是啊,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元易摸着下巴揣测道:“或许是因为朔方最近动乱,他们趁着乱摸到了武都...”话音未落,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拔高了声音,“那不好了!要是玁狁人顺着跨过武都往下走,岂不是就快逼近京城了!”

高宥却说不急,“他们近不了,那么一大帮人招摇过市,地方的屯兵就够将他们拦下了,但咱们这么一路过来并没有听说有虏获玁狁人的事情,这就说明他们还在符县附近哪个角落里躲着....”

夜色深沉,高宥望向了门外幽暗,“距离他们抢夺符县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粮草储备也差不多尽了,我笃定玁狁人很快就有下一步行动。”

这么多年一起的默契,元易对他的心思也算是了如指掌,“您的意思是,咱们要来个守株待兔?”

高宥天生骨子里就带着一股血性,烛火倒映在他的眼中,两簇火光跳动着,“送上门的战绩,干什么不要。”

他们外面可是驻扎着一万大军,玁狁人再生猛,不过几百人之数,真硬碰硬起来,无疑是以卵击石。

议事后散了,高宥回到房中,就看见倒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周蔻,恐怕是累极了,就连鞋袜也来不及脱。

他将她身上多余的衣物除去,棉被盖到她身上,牵着她的手搓了搓。

周蔻原是已经睡昏过去了,但习惯性能察觉到他来了,低低哼了一声,拿头往他怀中拱,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眼仍闭着,嘴里迷迷糊糊道:“回来啦...”

袖摆拂了拂她脸,高宥道:“我去洗个澡,你且等等我。”

结果她的手指牢牢勾住他的腰带,“带我一块儿吧,我也没洗呢。”

一块儿洗...高宥顿时遐想连篇,又问了她一遍,“你真愿意?”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周蔻脑子还昏沉着,闭眼嘟囔道:“咱们不是都成亲了吗?”

是啊,成亲了,夫妻本就是一体,一块洗个澡又不是什么大事。

抱了她去水房,这里的水房不过是几块板子在隔间搭出一个小天地,湢桶摆在当中,勉强能容下两人,热水是早备好在密桶中的,全倒进去顿时掀起一片热浪,周蔻觉得有点热,这才堪堪将眼睁了一线。

水雾氤氲下的高宥,一张脸跟染了霞绯胭脂一样,那朱颜秀骨,胸膛的衣衫半敞着,能露出光滑白皙的肌肤纹理,这样一个绝世的好人物,竟就能落在她的手上。

真是老天对她不薄啊!

她这厢摇头晃脑的,高宥却开始蹲下给她解衣裳,原本就只剩一件中衣,系带散开,便能看到里头丁香紫的暗花肚兜。

她很听他的话。

高宥笑意愈深,伸手试了一下水温,迟疑道:“亵裤...也是要我给你脱吗?”

他们曾坦诚相见,但那是在水乳交融的时候,彼此忘乎所以。可眼下不是,两个人脑袋都清醒着,各自带着不可言说的羞赧,高宥倒是很想给她脱,但又怕她碍于脸皮薄不好意思。

她知道待会总归都是要赤条条光溜溜的,但有些矜持还是得有,于是叫他背过身去,“你脱你的,我脱我的,脱好了就各自下湢桶,一人占一边好不好。”

他说好,然后周蔻也转过身去,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肚兜亵裤除了个精光,扑通一下跳进湢桶中,将眼一捂,“我好了,你进来吧。”

他下水时不像她这么鲁莽,一只脚先迈进去,再扶着桶边整个身子没入其中,周蔻偷偷漏了条指缝想偷看,却被人抓了个正着。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直接将手放下来,光明正大的看。

萱花在伺候方面一向体贴周到,即便是远赴朔方,一路上多有不便,可每回洗澡时,水里该倒的花汁儿蜜油是一点也不含糊,混在一块成了淡淡的乳白色,将桶中的美好遮了一层影影倬倬的轻纱。

可就是这样朦朦胧胧的,才更能勾起想要窥探的欲望,周蔻拨了两下水,眼却一直盯在他胸膛前,小小声恳求道:“我能不能...摸你一下?”

犹记她在竹居初回见他时,他逗趣说叫她陪他一夜,这姑娘吓得登时跌跌撞撞往回跑,那眼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大颗往下掉,如今倒好,愈发厚着脸皮起来耍大胆,果真是女人都越宠越坏的。

高宥不由失笑,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之上,“来,让你摸个够。”

常年习武的人,就连皮肤也比寻常人更坚硬,指尖戳上去,肌肉绷得极紧,手感甚好,周蔻摸了一下犹不觉尽兴,使力掐了一把。

高宥哼哧了一声,“使点劲,是不是晚上没吃饱。”

周蔻很务实道:“是有些没饱,这儿的饭菜总带着一股奶腥味儿,我吃不惯。”

符县在武都以北,已经算是将靠近朔方了,这里的人饮食习惯也更接近朔方,虽不说顿顿有羊奶,但往里掺些乳酪子是寻常事,但有些人天生闻不得那奶腥味,周蔻就是其中之一。

高宥干脆把人架在自己腿上,盘着身子,紧紧搂着她的腰身,“那得将你喂饱了。”

周蔻原以为他说要加餐,可到后来,被人滑溜溜从湢桶里捞出来,在床上颠鸾倒凤之后,才明白他说的‘饱’和她以为的‘饱’不是一个意思。

真是,这分明就是耗她精力,更折腾了,哪里算得上饱。

第45章 好姑娘

进了腊月, 一夜寒雨后,早上起来檐下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锥子,周蔻从床上起来, 厚被子裹住身子, 两眼茫然的四处乱飘。

萱花刚提了一壶热水来, 见她醒了, 从箱笼里挑了件最厚实的夹袄棉裤。

“皇妃醒了,要不要预备着用早膳?”

周蔻腰肢酸痛, 唔了一声, 将袄子棉裤塞进被窝里捂着,“殿下呢, 去哪儿了?”

萱花道:“在下头和元公子, 仇副将议事呢,今儿个好像不打算走, 说是将休息整顿一天。”

也确实是累,他们带着女眷慢赶着路程,都有不少人在路上已经面如菜色, 更别说要是快马加鞭的赶, 人还不得折腾死, 怪不得都说行军打仗最是严霜厉雪的吃苦,真真是一点不假。

怀里的衣裳好不容易捂热了些, 周蔻在被窝里穿戴好,又套了两层袜子,穿鞋拢发,打水洗漱。

擦了一把热乎乎的巾子,她站在帘外,门隙间透了点风, 周蔻打了个哆嗦,叫着好冷。

萱花端着铜盆,开门将水往门前一泼,笑吟吟道:“是冷,奴婢听说越往北越冷,不过朔方也有很多稀奇新鲜的事物,那儿常有倭刹人来往,个个卷发高鼻,个子却只有那么一丁点大,奴婢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呢!”

说着她还比划了一下,津津乐道的模样,周蔻稀奇道:“就这么点高?”

萱花说是啊,“仇副将还说了,倭刹人虽然身量矮小,但心思却深得很,朔方有个窳浑城,那里的倭刹人,市场上做生意的几乎都是倭刹人,最会赚咱们大爻人的钱!”

不出去走走看看,恐怕自己的眼界永远都只局限于那么一小块地方,周蔻精神抖擞起来,如今倒是很期盼能早点到朔方了。

她昨夜辛苦,肚子饿极了,也顾不上嫌弃奶腥味,早膳是用的一点不剩,吃饱喝足抹了嘴套上羊皮小靴,蹬蹬往楼下跑。堂间条桌上,几人正在商议军事,周蔻过去自顾自挨着凳子一角坐下,目光炯炯看着他们。

她一来,原本议论的声音也静了下来,齐刷刷都往她这边看,周蔻打个哈哈道:“别看我呀,你们说到哪儿了继续,我就听个墙角。”

仇副将只好续上前话道:“属下觉得还是主动出击的好,这玁狁人要是不为粮草,躲个几个月不出来,咱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跟他耗着呀。”

元易点头,“是不能耗着,但要是真派人在周围搜寻,动静太大了,不过你们看看这个地图...”他在地图上几个地方指了指,“符县附近平原居多,并没有什么深山峻岭,玁狁人要是真躲在附近,恐怕都是露营在外,昨夜刚下过一场雨,接下来两天也都是阴雨绵绵,他们熬不住太久的,势必在这两天还会再次到符县抢掠。”

仇副将睁大了眼,“元公子怎么确定,往后两天都会下雨?”

元易笑呵呵道:“这就是在下的一桩本事了,殿下,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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