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99)

作者:陈浮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庸宴:“……”

他小时候是个怪胎,长大了是个人屠,通常来讲是没有人会没事来探望的。

不过封多病显然算不上什么正常人。他嘴唇上挂着面汤,摆出一张十足“世外高人”的脸:“听说你想甩开秦桥?不愧是都督,够胆。”

庸宴早就知道封多病属秦桥麾下,对他会知道此事半点不觉着奇怪。

封多病:“既然是都督甩了她,今日又为何在自家府上宿醉?”

庸宴没说话。

封多病便自以为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大都督,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秦桥是个异类,她不能算作是个‘女人’,你要把她当成一只老妖精看待。欲擒故纵这招虽妙,但光是让她嫉妒是不行的。”

大都督微微侧过身来,表示洗耳恭听。

封多病:“一般女子呢,嫉妒的时候会想方设法讨郎君欢心,坏一点的还会把主意打到那嫉妒的对象身上;秦桥就不一样了,她在你这找不回面子,就会在别处证明自己的魅力。”

没错,就算秦桥死到临头了,也还是会在死前风骚一把。

封多病脸上现出一副十分犯贱的表情:“大都督听说过卢姣吗?”

星冠玉衣卢子漆,怎么可能没听过?

明明是个男人,他的美却成了一个传奇。

此人乃是当阳卢氏的庶子,自幼不好诗书,偏偏喜欢商贾之术;卢氏清贵门第,不可能由着他拿铜臭之物侮辱门楣,遂分了几家脂粉铺子给他,将他逐出了当阳卢氏的族谱。

要说给什么铺子不好?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给卢姣胭脂水粉。

据说此人第一天得了铺面,第二日便略施粉黛,雇了一抬再简单不过的小步撵,竟引得当阳轰动,纷纷出门来看盛世美人,不过一日的功夫,便将这卢姣捧得天上有地下无,那么多人来看,却生生不敢碰他一片衣角,只恐让凡间灰沾染天上人。

这天上人目光盈盈地开了玉口,第一句话就是:

“子漆凡俗颜色,多赖阿姣脂粉。”

这下完了。

平平无奇的脂粉铺子立刻被挤破了,这种冲击力甚至波及到了妙都,阿姣脂粉千金难求;卢姣顺着这条线又做了绸缎、饰品、花笺等物;等稳定了阵脚,他便和顺元镖局火家合作,挖出了宁州的银矿。

自此江南卢姣名噪天下,成了大荆一等一的富贵花。

若只是这样,他也不过就是江南首富罢了;江南一代又一代的首富,年年都有,便是好看些又有什么稀奇?

真正令此人的传奇性更上一层楼的乃是秦阿房,这位连大都督都看不上的国相,竟然为了阿姣美色亲自便服下了江南,一掷千金,只为见卢姣一面,见了之后还亲自提了四个字送他。

“星冠玉衣,”庸宴说:“实在没法不知道。”

封多病:“是啊,他就要进京啦。”

此事庸宴早就听说了,只不过有了天不言,火云揭,李驭涛,陆边秋还有孟慈音这几个“假情人”在前,他已不十分在意秦桥那些传说中的莺莺燕燕了。

他甚至有点笃定地说:“无妨。”

这是他闭门宿醉半日,得出来的一个结论。

秦桥此人,每说一句话都要事先算好,几乎没有一个字是废话。可是那日在乘浪楼上,她为了不让自己那“离魂症”发作,竟然能将全局大计合盘托出。

“秦桥是喜欢我的。”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在心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所以对这个卢姣,他也并不……

并不……

并……

庸宴目露凶光:“他明日进京是吧?”

封多病:“……是。”

作者有话要说:卢姣(疯狂扇起小扇子):“是啷个在叨叨老子?”

姣姣小宝贝终于要出场了!

第78章

庸宴陷入了他惯常的沉默,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大都督拿过封多病手里的碗筷送回厨下,对封多病说:“天色已晚,院正便在这里歇下吧。”

外边都宵禁了,封多病不留在盛国公府也没处去,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从前年松住在哪里?”

庸宴动作一停,而后说道:“随我来吧。”

“一任经年风雨,我自乾坤安定。”庸宴边走边说:“定风这两个字,是先生亲自起的。”

从前年松活着的时候,大荆文士多慕名而来,在定风书院讲经论道;

年松本人不爱言语,只坐在一旁静静地听,静静地看,如有他赞同的观点,便微微一笑。

这样的高人雅士,却并不住在什么竹林密居,而是在定风书院后身的一个小角房里。

一桌一椅一塌,并已干枯的瘦梅数枝,便是这个房间的全部了。

盛国公府落灰落得像个鬼宅,唯有这个略显局促的角房,还保留着一点温馨的洁净。

“院正若喜欢这里,住也无妨。”庸宴看着房中摆设,平静地说:“先生不拘小节,想必不会在意。”

封多病原本也只是那么一问,没想到庸宴当着领着他往此处来;

虽说年松身故多年,但一来封多病是个医者,于这些神鬼事上并不多么在意;二来他对年松其人实在也有几分好奇。

正想着,庸宴便说:“先生游历各方,房中也有些游记杂谈,院正喜欢的话便自行翻看吧。”

封多病下意识应了一声。

庸宴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来:“院正此番出行,可是要去崖州?”

此时封多病已经立在那书桌前了,闻言便说:“是,有个棘手病人,须问问我师父。”

近年来封多病人在宫中,名声却已叫一众江湖人捧成了“医圣”,连他都觉着棘手,恐怕不是什么普通疾病。

但这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封多病本人与“悬壶济世”“利口佛心”这些词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管你病的要死,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这棘手病症,必然出在他关心的人身上。

庸宴垂下眉眼:“院正早些歇下吧。”

封多病心道这不能怨我了吧?我可什么都没说,要是他自己猜出来了,那也是人家聪明。

封多病此行的目的达到,有点愉快地问:“都督哪去?”

“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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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街本就是禁军的责任,只不过这等事有手下几个统领并副将管着,庸宴犯不上在这种小事上分神——

他带着几分薄薄的酒气蹿上妙都城大门小户的房顶,纵起轻功直奔向认准的目的地;

庸宴的轻功身法不像师兄天不言那样大而化之的随意,而是学得了天尊的“踏雪雁”,身姿飘逸,如月下仙人。

只是这位仙人干的不是什么仙人稀得干的事——

他直奔向长公主府的琉璃瓦,进了警戒线之后又混不吝地劈晕了秦桥府上隐藏在暗处的卫士,而后……

而后一心一意地蹲在长公主居住的院落房顶,大猿猴一样专注地看向那人的居处。

屋内没有亮灯,外间也无侍女,只是门口和窗户都用极细的丝线穿着小铃铛,若有人进去,必定会惊醒房中人。

这么养生又这么戒备,是秦桥无疑了。

大都督蹲在那儿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看到月上中天,突然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连灰尘都没惊起一点;

他挥手一道劲力将丝线斩断,那小铃铛还没来得及示警,便被一只大手稳稳当当地包裹住放进衣兜里。

摸进来的“贼”在心中十分人模人样地感叹:就这点戒备,她也太好暗杀了。

他收敛气息,轻手轻脚地进入里间,便见一地清凉如水的月光中,那人静静地合眼睡在层层的纱幔里。眉头蹙着,额上都是冷汗,眼皮微微颤抖,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庸宴走到她床边坐下,见她右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颤抖片刻,小幅度地砸在了床褥上。

“我不是后悔……”

一点不清不楚的气音从她唇畔逸散出来:“甘愿……领罚。”

庸宴没有贸然吵醒她——

他本来也不打算让她有所察觉,伸手快速封住她的睡穴。秦桥果然不再挣动了,只是眉头还紧皱着。

他伸出两指按住她的腕脉。

脉象杂乱不堪,一时激烈地像要炸开,一时又几不可察,怪不得在封多病那里也称得上“棘手”二字。

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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