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44)

作者:陈浮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实话实说,貌若天仙确实算不上;但……

庆愉非常中肯地说:“是个让男人女人见了都会心动的人。”

庆愉十二三岁的时候,同龄的贵女们凑在一处,不论以什么话题开头,最后一准要聊到秦相国那些绯色传闻上,大家各自站队:

有些支持火家少主,有些支持不言剑尊,当然也有禁军统领孟慈音以及江南首富卢姣等的支持者,但占据绝对主流的还是战神大都督;

庆愉和他们都不一样,庆愉站的是秦相和今上。

这些年来竟没找到一位志同道合的姐妹,着实令人有些寂寞。直到今日见秦桥戴上了凤钗,心里竟高兴得要哽咽了:“我可以不成婚,阿房和皇帝一定要成!”

她在袖子里激动地扯帕子,赌气地想:“皇帝这条瞎眼龙,若不娶秦相,让他打一辈子光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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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自己被咒瞎眼光棍的瓷某人被禁军和仪仗队里三层外三层地护住,热得满脸流汗。

瓷学拨开车驾的纱帘:“进周业了没有?”

随行在车驾之侧的礼部吏员恭敬地俯身:“回陛下的话,刚出晋西门,马上要到长青河了,过了河便是周业。”

走了一上午,竟然才出城门!

瓷学深深吸了口气,一狠心钻将出来,推开齐监来扶的手,三下两下摘下了头上硕大的冠冕,登时觉得整个人都轻盈得要飞天!

随行的官员吓得纷纷吸气,连呼陛下小心,瓷学摆摆手,随手扯过一名禁卫军的马,自由自在地在众人惊惧担忧的目光中撒欢纵马溜了几圈:

“大都督现在何处?”

金甲卫统领出列:“回陛下的话,大都督在后队压阵!”

“压阵?”瓷学十分不以为意,他从小跟庸宴一起长大,庸宴眼皮子一抬他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话,这小子八成是想留在最后等命妇们的车驾,好想方设法地把秦桥弄出来问甜糕的事。

“你们照常走,朕去寻他。”言罢纵马飞奔而去,十分惬意自在。

‘陛下这么久不立后,不会真的喜欢都督吧……’众臣惊愕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周景明眉头紧紧夹着:“陛下行事自有道理,我等做臣子的,不可妄议。”

众臣立马应是。

可惜他这番要替皇帝经营名声的苦心注定要白费——

“庸言念!”大荆皇帝如脱缰野狗一般大呼庸宴大名,一路掠过众将士,直到在队尾发现了黑着脸的庸宴。

“你在此处作甚?等谁呢?”瓷学满脸看好戏,要不是手上抓着缰绳,只怕就要摸出袖兜里的瓜子来嗑:

“宣抚使的事情你还没听说?我家老太太轻易不颁旨,真来一道可比我说话管用。你也不用找机会了,祭天阅军春猎,这一个来月你也只有正式场合能见她,急有什么用?”

庸宴淡淡看了他一眼。

瓷学:“嗳,也不是不让你见,晚上你去钻她帐篷就是了。”

庸宴:“……陛下慎言。”

瓷学:“你同我装什么正经人?你从军时带的春|宫册是谁给你弄的你忘了?”

“得得得,你少这么看我!”瓷学一抖缰绳:与他并辔前行,倾身小声道:“你们这对黑心肝的夫妻,成天就知道怼皇帝,刚才秦桥着人来送消息,让我晚上想办法将你送进她帐篷里。”

大荆战神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瓷学小声道:“她还不知道你要问甜糕的事,想来想去,大抵是你二人的情趣,我就没多问。”

庸宴:“你怎么说的?”

瓷学和他在马上勾肩搭背,低声说道:“我琢磨着你晚上还得巡营,就没答应。再者说她这宣抚使做得突兀,多少眼睛盯着呢,这会儿你去算干什么的,到底谁是谁的奴?”

庸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哎哎哎,”瓷学:“我知道你着急见,但这几天真不行,等春猎结束了你们回家愿意怎么矫情就怎么矫情,何必非得赶在这个时候招惹是非?”

庸宴敏锐道:“你两个又要谋划什么?”

瓷学刚要开口,庸宴又道:“陛下那套瞎话拿去骗别人吧。”

“确实有件小事,”瓷学嘿嘿笑了几声:“朕这几天,想相一个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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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日暮,阅军的队伍终于在周业边郊的李家村外驻扎了下来;

禁军在内,地方军在外,将整个驻地铁桶般围了起来;然而即便有地方军分忧,禁军尚且安置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所有人马安顿停当。

到了掌灯,各帐都已安稳住下,只除了一处——

因为此前清河郡主府递了话,礼部给前右相秦桥备下的就是一顶大内一等女官的帐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占了个中规中矩罢了。

谁成想临出门的时这位又成了太后的宣抚使,礼部拿不定主意,竟将这件事报给了瓷学,拼着挨一顿骂也不肯承担这个怠慢宣抚使的责任。

瓷学:“你如今出息得很,这点小事也拿不定了。”

礼部尚书张瑞涂擦汗:“请陛下定夺!”

瓷学甩手拍了一下案几,连带着桌上刚放好的灯盏都跟着跳了一跳。

他发泄完这一通,又似模似样地站了起来:“罢了,朕的大帐你们应该带了备用的,去掉旌节,再遮住纹饰,送去给她用。”

张瑞涂扑地便跪:“这不合体统!”

“还有什么体统不体统!”皇帝突然怒了:

“你自己不会办事,老子给你办了又这这那那的不行?!秦阿房这谱是摆到天上去了!叫她即刻过来!朕倒要问问一个宣抚使怎么就金尊玉贵到了这个程度!是不是朕头上这顶玉冠都要摘下来给她束!”

今上登基以来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张瑞涂也不知道这事怎么又扯到金尊玉贵上头去了,但他不敢多言,只得立刻撤出,亲自去请秦桥过来面圣。

娇贵的宣抚使倒是很听召唤,没到半刻钟就出现在了皇帝的大帐里。

两人一见面,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浓浓的鄙视和嫌弃。

瓷学抬手就朝她扔去一个茶盏,被秦桥熟练躲过;他本意是要砸在地上弄出个清脆动静,谁料礼部工作做的太到位,毛毯过于厚实,那茶盏在地上滚了两圈,竟然还囫囵个儿站住了。

瓷学:“……还不捡起来?!”

秦桥:“陛下自己摔的,凭什么要我捡?我现在就是个只听庸宴号令的私奴,陛下还是叫宫人们伺候为好。”

“好好好,”皇帝像是被气得话都说不出顺了:“去取朕的马鞭来!”

瓷学本想着马鞭铁定由御马司收着,取也得取上一阵,谁料宫人竟然抬手就送了进来。

瓷学:“……”

有时候底下人工作做得太细致,竟然也有些气人:“你们都下去,朕要亲手抽她个血肉模糊!”

能跟着瓷学出宫的都是有些品级的内宦,闻言心内各有计较,都老老实实俯身退下,这一来大帐中总算只剩下瓷秦二人;

瓷学叹了口气,小跑着亲自去取了那茶盏回来放好,两人席地坐定。

秦桥:“打从我去都督府都快半年了,你怎么还没将宫里打扫干净?各地的耳目都伸到你桌前了,竟然比之前还嚣张许多。”

瓷学向后一仰,两肘撑着地面,笑得温润平和,全然不似刚才那副要吃人的样子:“你要是不走,宫里这些腌臜东西哪敢现形?不过姑息养奸罢了,我心里有数。说正经的吧,人给我带来了没有?”

秦桥盘腿坐好,一手拄在膝盖上托腮看他,依稀还是他们幼时在太后宫中时的模样:

“先不急。你上午给我传信的时候我还吃了一惊,你镇日在宫城里像个小媳妇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然还能点名道姓地要见庆家的姑娘。庆家……让我想想。”

瓷学微笑看她。

“此时立后,确实是一步妙棋。”秦桥另一只手在地毯上拨弄几下,将绒毛理顺成一个方向:

“后位有人,就是有了外戚;庆陵此人年轻时是武出身,回京后又中了文榜,他这个外戚虽然势弱,却既能制衡周景明不让他独大;又可以辖制庸宴军权独揽,实在很得用。”

瓷学抚掌:“聪明,阿房一去,朝中众臣在我眼中都蠢如猪狗。”

秦桥嗤道:“多得是聪明人,装傻给你看罢了。不过我得给你说清楚,这庆家的姑娘我之前见过一次,是个心软面和好说话的,不论嫁给谁,都是可以托付中馈的良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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