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129)

作者:陈浮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天不言回身摸宇清剑,二蛋一凛,登时抓着三柱快速离开。

瓷学满意地笑着说:“剑尊,你完了。”

天不言之前在大都督府的夫人小宴上收拾了陆边秋,小诗仙本人没说什么,他的追随者们却依然口诛笔伐地将天不言写成了一个仰仗武力凌虐世人的王八羔子。

累了,已经无所谓了。

更何况被叫成“王八羔子”而非“老王八”,正说明他保养得宜,确有成效。若这容颜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那也甘心了。

天不言:“你今日穿成这样子出来,是要打一对大雁回去?”

瓷学有些诧异:“我以为天尊是个痴迷武道的玉人,不了解民间俗务。”

玉人天不言隐晦地开心了一下,淡淡地说:“你要迎娶庆家那小丫头为后,婚前要准备聘礼;今日是纳吉。”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皇家的聘礼何等复杂——复杂到不需要瓷学本人和庆家伸手。先是翰林院起草文件(就是二蛋和三柱亲手写的),而后礼部制册造宝,并会同大内三司准备一应物品。

与此同时,钦天监那边还需要测算吉日来定下执六礼,后面还有纳采,问名,凡此种种,琐事无数。前前后后要二十来天。

事实上钦天监已经开始算日子了。

好像所有事情都和瓷学有关,但瓷学其实又哪一项都不直接参与。

天不言一说,他突然有点愧疚——他的小皇后,甚至没有得到寻常儿郎给未婚妻打的那一对雁。

可惜愧疚归愧疚,他没有那个功夫。

瓷学带着他三拐两拐进入暗巷;他一个皇帝,倒比市井小民更熟悉妙都路途。瓷学看出他疑惑,解释说:“我能记住妙都的舆图。”

天不言点头:“这道墙翻过去,就是庆家。”

瓷学:“嗯?那走错了啊!”

天不言:“……陛下想去哪儿,我来带路吧。”

瓷学:“我要去花家。”

天不言:“那没走错,是另外这边的墙。”

瓷学微笑点头,将那草帽摘在手里点了点,仿佛那大洞小眼的帽子是什么风流扇:“那就有劳不言剑尊带我……”

两人正要□□,就见墙头上突然出现一个人。

一条长腿搭在外面,一条长腿盘在墙头,身穿麻衣短打,身后背着一个鱼篓,正手搭凉棚往远处看。此人嘴里还叼着个狗尾巴草念念有词:“娘希匹,还不来?”

瓷学咳了一声,仰头笑道:“花副将是在等谁?”

花成序脚下一滑,像块石头一样从墙上掉了下来,为皇帝陛下展现了一出生动的狗啃泥。

好在大都督进禁军后他也偷偷学了一两手——花成序身体极其柔韧地一翻,单掌落地,生生在真的啃上泥之前将脸撑着,半跪在地上仰视皇帝:“陛下,臣已恭候多时,这就可以出发了。”

瓷学心中将娘希匹三字回给他,微笑道:“走吧。”

一出了小巷,瓷学和花成序简直毫无障碍地混入了人堆,天不言则像一个活着的大灯笼,白日里也分外吸引目光,就这样一路买小吃逛到了城门口,天不言便看见瓷学精准地在一大堆出城的卖菜车里找住了停在路边的一辆。

妙都周边种菜蔬的农民家里若有板车,都喜欢赶着早上入城来卖菜;晚上卖光了再回到家里。若是这一天没卖干净,就在出城时贱价处理,反正带回去菜也留不住;于是便有很多妇人赶着这个时间来捡便宜,菜叶并鸡毛纷飞,场面热闹非常。

花成序艰难地给瓷学挡着人群,架不住他自己太热情,从腰带里摸出大钱:

“那小白菜给我留着!别掸水!!!”

“得嘞!”卖菜的农民一抬脸,露出一口健康漂亮的白牙,笑得格外灿烂:“给您拿着,老爷升官发财,零钱不找了啊!”

瓷学在一堆妇女中光荣地得到了这兜菜,依花成序看,简直比他登基那天还高兴。

“古浚!你这菜怎么烂了?!”瓷学跳上板车,十分不见外地拍那菜农的肩膀:“就这还敢要我一枚大钱,你是不是想欺君?”

菜农一嘬牙花,仿佛遇上了个十分难缠的主顾,不怎么情愿地又搭了一把小水萝卜给他:“路上远,能保存成这样就不错啦!”

两人对视一眼,均大笑起来。

天不言看他们哥俩好地拍来拍去,十分困惑,一身渔民打扮的花成序便给他解释道:“这位便是淮州太守古浚,陛下的生父鲁郡王从前的封地就在淮州;陛下幼时和古浚是同一个奶母,这在淮州那边是要结义兄弟的。”

天不言安静听完,问:“太守,封疆大吏?负责种菜?”

花成序:“……”

花成序:“古太守他格外不同些。”

要说古氏那也是出了名的世家大族,在淮州楚州一代盘踞日久,古浚又是他家的嫡长子,自幼便与庸宴一样被寄予众望,被族人希望将来能成为诗书立身的芝兰玉树。

可惜这两棵树,一棵被剥皮削尖做成了武器;一棵则三下两下被改造成一条锄头,深深扎在了田间地头。

古浚古源开,平生不修文道,只爱种田摘果。

天不言看着古浚斗笠下沾了泥土的俊朗面容,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也被秦桥糟蹋过?”

花成序艰难道:“糟蹋二字严重了,最多是调戏过几次。”

天不言赞叹道:“她的口味,当真驳杂。”

花成序和他并排立着,见瓷学招手,便亲自帮忙将板车套在牛身上。天不言也不矫情,盘膝坐上牛背,生生将那头牛坐出了老子小青驴的味道,示意花成序不用上手,他来赶车。

花成序不敢和瓷学同乘,就在下面走路随行:“谁不说?可她尚且不嫌大都督扎口,古太守……也还行吧。”

天不言深以为然。

古浚笑着抓起一根芹菜戳戳他后背:“成序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花成序笑着讨饶,介绍了天不言和古浚点头为礼,十分亲近地说:“陛下听说太守要进京,早两三日起便催促着我陪伴陛下来接,今日虽然到得晚了些,好在赶上了。”

古浚去年已经成婚,娶得正是族中为他安排的花氏女;是以瓷学才点了花成序作陪。

“那是你家陛下爱重你,”古浚拍拍瓷学手臂,说道:“从前他都带着秦桥过来呢!她又做什么去了……哦哦,你这表情,这小狐狸崽子好色得很,大都督一回京,她肯定被迷得北都找不着。见色忘友,将我们这些老朋友都忘啦!”

“古源开,将你那小人之心收回去,看看是谁来了?”

女子清澈的声线传来,几人循声望去,但见一名头戴兜帽,做织女打扮的小女工笑吟吟负手走来,她发髻上还插着做绣活的针,似模似样。

只可惜她通身的做派压不住,便是挫成灰,那灰也得透着股满带官威的富贵花味道。

“小阿房!”古浚激动地从车上跳下来,大笑着要抱起她,冷不防一只手拽住他衣领拉到一边。

古浚一抬眼,只见身边这拎起他的男人高大得过分,头上压了一定青色小布帽,身上穿着同色的短打——乃是个家将做派。

骑在牛上的天不言无情嗤笑,仿佛觉着这一队妖魔鬼怪简直魔怔到了一个好笑的地步。

怎么,庸宴穿上家将的衣服,就不凶得像尊煞神了吗?

那东肃人怎不半夜潜进长天关给他带小帽?

家将庸宴放下古浚,淡声道:“古太守,请你自重。”

古浚:“……”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考斯普雷小分队,出击!

能记住舆图的梗来自长安十二时辰里,李宓记图的梗~

啊话说看的时候真的被李宓迷住了啊,真的好吃少年文臣的人设。

第101章

一位剑尊,一位皇帝,一位太守,一位长公主,一位禁军统领,还有一位大都督。

嘻嘻哈哈,毫不避讳地蹲在了茶馆门口,一人手里一碗茶,里面是三文钱随便喝的碎茶根。

天不言按低幂篱,抱着剑站在旁边,低头端详自家带着小帽的师弟,看来看去,十分看不顺眼地踢了他一脚。庸宴四平八稳地抬头,两人杀气腾腾地目光交锋。

茶馆老板娘的小崽吓哭了。

秦桥:“走走走,你俩要么进去要么一边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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