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免得待会儿挣扎受伤。
南星挣了挣,真是绑得死死的,一点也不能挣脱,“你要做什么!”
人绑好了,屋子里也不用下人候着,点着几盏亮堂的烛光,只有许京墨一个人在这里。
秋日的的黄昏也是早,早早天黑,云层里闷了几声雷,要下雨了。
不仅是南方,长安也旱了许久,百姓听着雷声皆是欢喜,但是权贵富人只会皱眉,这下出门又得鞋子脏了。
许京墨在烛光下捣鼓了好一会儿,才握着个名贵的瓷瓶来的南星身边。
他的眼睛在烛火里浅淡冰凉,“这些年哥哥养你也不容易啊,也是去过许多地方,知道许多稀有玩意,大伙儿都知道长安是权贵之地,可为什么买东西都往扬州跑?因为扬州富商多,商人手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好东西。”他露出一抹笑,“那年在西域,我见着这东西便带了回来,我心里琢磨着你心思总是会飞的,也许有一天能用上,这不,果然是要用了。”
那瓶子漂漂亮亮瓷白无暇,是上好的官瓷,成色能比得上宫里的贵器,南星盯着那东西,“这是什么?”
许京墨居高临下看着他:“西域那边的人给这玩意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慕情’,但是这东西本质是一种蛊,给人使起来,好像是慕情般不能自已,配上一种操控的香,那香独一无二的,每一种慕情只配一种香。”许京墨修长的两指夹着一张香料方子,“这方子只有我有,我都背熟了。”
他说着将那方子往烛火里点燃,不过一两息就烧得一干二净,许京墨烧完了方子,便拿着慕情靠近南星。
南星怒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欠你的都还了,我是那么尽心的帮你!”
许京墨轻轻碰了碰南星柔软的头发,像小时候那哄他那般温柔的抚摸,他几乎是失笑:“我真是将你养得太好了,这么大了还是如此天真可笑,你聪明通透着,以为所有人都是像你一样的……”他垂眸,笑着看着南星,“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商人总是要签契约吗?南星,你不知道人心有多么的坏。”
许京墨把他摸得透透的,南星在他手里,怎样聪慧通透,可是心还是像小孩子般天真明彻。
他以为世人都是说话算数的,以为东西还给别人就是清了,他以为所有人都有良知,但是他不知道成人的世界里多是肮脏和贪婪。
许京墨从瓷瓶里倒出一颗红色的丹药,西域人说这是活的蛊。
其实除了蛊还有许多有瘾的药能控制人,但那些东西太伤身了,南星被养得这么娇气,不多时就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是蛊不一样。
蛊不是药。
他不想南星受伤,也不想损坏他的身体,只想控制他。
他捏着南星的下巴,南星的挣扎和眼神一丝一毫也不能撼动他,他双眸冰冷,手指上夹着一个红色的蛊丹,待南星牙关稍松,他便将蛊丹塞进他嘴里,不容他反抗的用手指顶进他的喉咙,强迫他咽下去。
那颗蛊丹进了食道便似融化了般,无需水送也能进了他的身体。
许京墨用干净的布巾擦了擦手指,便在南星一旁配香料。
南星喊道:“你休想!你以为你能控制我,做梦!”
许京墨轻轻笑着,他知道南星还是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会多么渴求他的香,但是不急,很快他就会知道的。
他如往常聊家常一般和南星说话:“你买了四书五经,刻苦的做了功课,可是想考功名?”
南星不答他的话,许京墨自顾自的说:“若是你努力,说不定能中解元,中了秀才便能脱离奴身,更何况是解元,到时候我手里的奴契也是废纸一张。”他微微转眸,对南星笑,“可那又怎样?就算你中了状元,就算没有慕情控制,就算你在朝为官了,可那又怎样?你能反抗权贵吗?”
南星说:“我不信这世上没有王法,没有天理公道了!千百年来的青史公道是谁写的?是权贵吗?”
许京墨想,可是王法是谁写的?你怎不想想王法是权贵写的。你也是知道道理的,你和权贵周璇便能帮哥哥拿到官职,那是寻常百姓寒窗苦读悬梁刺股也难以得到的东西,怎么不想想为什么?还是说和那些穷酸书生混久了,听着那些可笑的抱负,看着那些眨眼翻页的青史,真以为理大于天了?
许京墨有些温和的说:“哥哥也不知道那是谁写的,不过我知道,待会儿,你便没心思想这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们早上好!
今天又是加班的一天,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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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笼中娇鸟26
南星并不疼,也不痒,但是十分难受。
慕情的效果渐渐出来,南星躺在那里骂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力气。
他骂人来来回回也就几个词,更没有学过什么粗鄙的言语,许京墨听在耳边是轻飘飘的,他专心将香料研磨。
许家那么大产业,其中香料,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他十岁就知道怎么研磨香料,他能把控得分毫不差。
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南星,这回儿南星连话也不说了,只拧着眉头浑身是汗,细碎的胎发粘在白皙如瓷的脸上,慕情的气味发散,南星身上本就有一种甜甜的气味,让人十分想要亲近,如今混着慕情的气味,很香。
南星难受极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打从心里想要某个东西,好像是很饿,但并不是想吃东西,而是浑身的血液乃至皮肤都在饥渴,他不想被绑在这里,他要去找那个东西。
许京墨眉头微皱,南星挣扎得太厉害了,他的皮肤娇嫩,随便一碰就会发红,捆着他的绳子内侧虽贴了软布,但也有些发红的勒痕迹。
他将细腻的香贴平,转身去帮南星解绳子,南星这回儿神志已经模糊,便是体格强健的人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力气,更何况南星从小被娇养,什么苦都没吃过,解开绳子他也去不了哪里。
南星的绳索被割开,许京墨也不再管他,不一会儿他听见南星从软塌上掉下来的声音,软塌不高,屋子里也铺了软软的地毯,摔不着人。
他拿着那捧在烛火边点燃,他仔细闻了闻这香味是否有异,这只慕情的配香,闻起来像桂花的香味,甜而不腻,十分好闻。
这种香对正常人并无害处,也没有任何影响,便是作为家常的香料使用也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这东西的用料昂贵,作为家常香料太过奢侈。
南星趴在软软的地毯上,香味渐渐蔓延到那边,屋子里没有风,配香并不是正常的香,蔓延得非常慢,南星身上的蛊大概闻到了这香味,如饥似渴驱使南星过去。
但是南星的力气早就在挣扎时用尽了,他走了两步便摔倒在地。
许京墨怕他摔着了,也见他可怜兮兮地在毯子上爬,连忙去扶他。
刚刚扶着,南星便软在他胳膊上。
南星抬起头,是一张满是泪痕的漂亮脸蛋,昏黄烛光下的美人似精怪般美丽,南星抓着他袖袍,突然搂着他肩头扑在他怀里。
许京墨眼眸睁大,窗外猛然电闪雷鸣,不知是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到了,还是南星突然扑在他怀里令人惊讶,他心跳猛然快了起来。
南星细声地哭着,似浑浑噩噩喃喃自语:“我好难受啊……哥哥……”
外面下起了雨,噼里啪啦得滴在屋顶瓦背上。
跟砸了下来似的。
许京墨的近距离的磨香,点燃的时候衣带上都有沾染,南星贴着他、闻着这个气味的时候会很舒服。南星紧紧搂着他不放手,他对这个香味渴求至极,慕情驱使着他去吸取。
许京墨搂着他的腰让他站起来,南星的紧紧抓着他后背,把他束得整洁的头发都抓散了下来。
长发散乱地铺在他肩头,盖住了南星的脸,也掩住了他英挺的鼻梁和一只狭长的眼睛。
他另一只眼睛在明耀的电闪中,似染了一层蓝色浮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