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这些食品,还有调味料, 锅碗瓢盆,凤习徽一样也没放过。
王晨飞看傻了眼:“小白她……这是怎么了?”
站在他身旁,秦歌也一脸不解,不过她很快一拍脑门:“啊,我知道了,露从她最近每天做饭呢,我告诉你,她做饭可好吃了!让我尝到末世前妈妈做菜的味道。”
“什么!”王晨飞听到痛心疾首,“有好吃的你们也不叫我?”
说漏了嘴的秦歌忙别过脸:“嗐,其实材料不多,也做不了多少,像容凌她挑食,我一人吃两人份的都不够,怎么可能来得及叫你们……”
挑食!
这二字更加刺激到王晨飞,他每天吃着食堂粗制滥造的东西,居然还有人挑食?
怀着这般忿忿不平的心情,直到回到基地,王晨飞心里还没忘记一件事,那就是见到容凌一定要告诉她,不吃的饭菜可以留给有需要的人。
这不,两天后回到基地,一走到公寓楼下,王晨飞正好撞见容凌。
她正蹲在角落里,正抚摸着一条狂摇尾巴的小狗。
仔细一看,小狗面前还摆着一个碗,碗里是热腾腾的排骨汤,小狗既不喝汤也不啃骨头,光顾着吃肉。
“咦?”秦歌下意识道,“这不是露从留给容凌的排骨汤吗?”
听见这边的动静,容凌懒洋洋站起来,嗯了声。
她目光扫过因为在几日出任务中有些灰头土脸的凤习徽,也没有打招呼,转身上楼回去了。
王晨飞傻眼了:“好好的骨头汤,就喂不知从哪儿来的流浪狗,也太过分了。”
“不过分。”谁知听到这句话,凤习徽突然侧过头,“她喜欢就行。”
王晨飞被这句话噎住了。
他不禁怀疑自己的队友是不是被容凌灌了什么迷魂药,一片心意都被践踏成这样,还向着她说话?
但王晨飞没时间考虑这件事,顺路在公寓楼这边看一眼,他们还要到总部那边去统计战绩。
每个队伍的战绩都是有排名的,排名越高的队伍,得到的资源自然也就越多。
另外一头,容凌百无聊赖地躺在卧室里看书。
床边摆着一杯水,容凌看书时,不知不觉喝了大半杯。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热,意识也逐渐模糊。
容凌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什么的人,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对劲。
她放下手中的书,下床后踉跄着朝门边走去。
然而还没走到卧室门口,身后突然传来嘿嘿笑声:“小美人儿跑什么,哥哥我就在这儿呢。”
原本只有自己的卧室里,突然出现另一道男声,容凌浑身紧绷。
她回过头去,意识不清地看见男人从床底下钻出来,正是满脸络腮胡子的吴法。
“你……”容凌竭力让自己吐字清晰,“找死!”
吴法非但不恼,还露出淫・笑:“哥哥不是找死,哥哥只是想让你欲生欲死。”
这一天,吴法可等了好久。
他上次就长了个心眼儿,偷偷留了把公寓门的钥匙,这次好不容易趁着容凌的两个队友出任务去了,又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来,将药物放进容凌的水杯里,再在床下藏了半天守株待兔。
不过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吴法搓了搓手,难掩脸上的垂涎之色。
什么高冷小美人儿,只要功夫深,还不是手到擒来。
吴法已经迫不及待要扑过来,容凌用最后一点力气,从侧旁躲过。
卧室里就这么大,躲过吴法的饿虎扑食,容凌又一次倒在床上。
这一次,她被逼得无路可退。
“原来小美人喜欢主动。”吴法满脸猥・琐地凑过来,“那也好,哥哥包你满意。”
容凌再也没有起身的力气,她一边向后退,眼底满是寒意:“不要过来……”
精虫上脑的吴法哪会听她的话,反而觉得美人细若蚊蝇的抗拒更让人热血沸腾,他不假思索地猛扑过来——
从总部回来,走在楼梯间,凤习徽陡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声。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凤习徽顿时脸色一变,大步朝楼上走去。
“容凌她怎么了?”秦歌也跟着紧张起来,小跑着跟上。
公寓的房门是虚掩的,凤习徽一把推开门时,连指尖都抖的。
声音来源是卧室内,此时里面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带着说不清的诡异,凤习徽脸色白下来,大步流星朝屋内走去。
房门推开的瞬间,她嗓音里的紧张难掩:“容凌……”
凤习徽这才看见卧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男人躺在床上已经动弹不得,眼睛大大瞪着天花板,似是不敢相信竟然真死在了一个中了药的娇弱女子手上。
匕首没有停歇地插・入他胸膛,又被容凌拔・出后再次插进去。
伴随着这个动作,鲜血溅满床内侧的那面白墙,男人嘴里发出嗬嗬声。
凤习徽吊在嗓子眼的一颗心又落回原地,后面跟进来的秦歌捂住嘴。
“怎么办?”她问,“容凌好像杀的是基地里的人?”
基地里有明确规定,不可谋害同伴,否则同样会被驱逐出去。
“没事……”凤习徽淡淡道,“你先出去……”
秦歌说不出怎么回事,白露从明明身体虚弱,脸色还总是苍白,她说话时却叫人不由想要臣服,不敢有丝毫反驳。
秦歌退到客厅去了。
凤习徽这才将卧室门关上走过去,她轻声道:“阿凌,他已经断气了。”
容凌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声音,只一遍遍重复着杀戮的动作。
拔刀,又插下去,唯有鲜血能让她感觉到满足。
这是活人的血,甚至带着温度,容凌不由舔了舔唇瓣。
凤习徽瞬间猜到容凌想做什么,她自身后握住容凌的手,止住她的动作:“容凌,快点清醒过来。”
指尖触碰到容凌滚烫得异常的肌肤,凤习徽意识到不对劲。
她眉头一皱,冷眼扫过床上的吴法尸体,径直将容凌抱起来。
这具身体的力气并不大,好在容凌似乎有些失神,并没有从凤习徽的怀抱中挣脱。
凤习徽将容凌带进自己的卧室,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浴缸里。
“热……”这时容凌终于说话了,“好热……”
她扭动着腰肢,想从浴室里爬出来,一个劲儿地往凤习徽身上蹭。凤习徽眉心一跳,先放热水将容凌手上乃至脸上的血污冲洗干净。
沾满鲜血的长裙,自然也不能要,被凤习徽扔在浴缸之外。
容凌头脑终于恢复了几分清醒,她看见眼前之人是凤习徽,又一把将人推开。
凤习徽丝毫不恼,又凑过来帮容凌清醒。
热水很快灌满浴缸,容凌却依旧觉得心头那团火无处释放,明明已经难耐得恨不得自己浑身能缠得更紧,容凌对凤习徽的语气依旧是恶狠狠的:“滚……”
“我滚出去了,你怎么办?”凤习徽问。
自己是死是活,又同她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没有力气,容凌真恨不得抓花眼前这张看起来总是从容不迫的脸。
可是身体的渴望和妖类原始的嗜血叫容凌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很难受,对吗?”凤习徽手指拨开容凌额前湿漉漉的长发,语气里多了几分徐徐善诱,“难受的话,可以告诉我。”
“不……”
容凌反驳的话尚未完整说完,就被凤习徽堵住唇瓣。
她的吻很轻柔,带着怜惜,却依旧如此让容凌不适。
容凌却再没有力气将人推开,她就像是一滩水,软在凤习徽怀中。
“抱歉……”亲吻过后,她听见凤习徽在自己耳边轻声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遇见这种状况了。”
即便口不能言,容凌脑海中依旧浑浑噩噩有一个念头——自己的事情,又与她何干。
她和她,从始至终都不是一路人。
容凌死死咬住下唇,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无论如何,她再也不要阴差阳错和凤习徽之间发生什么。
不过凤习徽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轨的打算,她低声道:“放心,我不会趁虚而入。”
即便现在容凌的姿态,看起来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像是指头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沾满露水,诱人去采撷。
就连容凌长翘的睫毛上,也沾满水雾,这让她不得不半眯着眼,迷蒙之中平添一抹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