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儿回到“都穿着斗篷,并不是很冷。”又向四周望了望,问“爹爹,怎不在。”
赵孙氏慈爱的摸着月姐儿的头说道“你爹爹从云南定了批好玉,现如今快到宫渡了,你爹爹要到京城采买些时兴的东西,顺道带回来呢。需得一月有余。”月姐儿,点点头遂不再说话了。
赵夫人看了眼天色,便吩咐传膳,用后各自歇息且不提。
转眼,已一月有余,巳时(9点到11点)一行车队,满满当当的穿过车门,一路人浩浩荡荡,十分引人注意。
大家稀奇瞧着,笑闹着说这,十分热闹。突然间有人出声问道“今年不是赵老太爷五十大寿吗?”“我说呢,这赵府最近人来来往往的怎么这多,原是要过寿”,“那今年,我必是要去讨一碗酒水喝的”众人皆附和着,叽叽喳喳的便议论开来了。
赵府,沁英院。赵夫人焦急的问道向报信的人问道“老爷在哪了?”报信的小厮答到“已过了二门,往老夫人那里去了。
不过后面跟着一人瞧着倒像是琛少爷”赵夫人猛然站起身,问道“当真。”瞧小厮点头,便高兴的催促,丫鬟们去收拾南山院,还嘱咐着一应摆设玩具都要挑选上好的。便忙活开来了。
另一边,繁云院。丫鬟们小厮们服侍这老太爷和老夫人在小花园消食言谈间,便说起昨晚做的梦“我梦见一胖小子,脸啊,圆嘟嘟的,手啊,一节一节的,迎面向我走来,直教着奶奶抱呢”说完盯着见身边的男人不错眼的瞧着,久了,便有点恍然,看到如今身姿仍然挺拔,面容英俊的男人,突然觉得时光确实是不公平的。
有的人经历过岁月愈加醇香,有的人,她摸了自己的脸,恍惚之间突然清醒了过来。
想着之前的事,心里有了数,便岔开了话题,往回走了。
转身时,老太爷眼里拂过几丝笑意,仿若错觉。
第2章
刚在炕上坐定,便听有人传话,“老爷到了,琛少爷到了”,赵老夫人激动的从炕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欲出门迎接,不料才走两步,人便进来了。
只见前面那人约二十出头,身着竹青色镶银丝斗篷并银灰色毛领,虽染上了几分风尘,易不损其容貌,嘴角含笑三分,观之可亲。后面进来的不过一十几岁的少年,着宝蓝色撒金丝符文并白色毛领,虽年少,却并无浮躁之感,身形修长,眉眼端正,易可想像来日之风姿。
“长松请父亲母亲安。”说完便长鞠一躬
赵老夫人上前一步,忙道快起快起
待赵长松落座后,少年便至正堂向两位老人做揖说道“小子陈琛拜见姨婆,姨爷爷”说完一摆长袍便跪下行礼。
赵老夫人一瞧便赶忙拉着陈琛起来,不错眼瞧着,眼含热泪说道“一别几年,你已如此大了,你家中的祖母祖父可好,家人身体可还康健?”陈琛又行一礼说道“家里人身体都好,只是祖母时常挂念姨婆。”顿了顿,见赵老夫人眼中有泪光闪现便又回道“若是祖母知道我惹得姨婆伤心,回去且有的苦头吃呢,还请姨婆向祖母回信时多为我说说好话,小子再次先谢过了。”
话音刚落,大堂里便传出一阵笑声,赵老夫人笑骂道“好个琛小子,越发促狭了,我可要好好和你祖母说道说道,让她仔仔细细记上你一笔才好呢。”说完陈琛又是赔笑讨饶一团的闹,过了约一刻钟。
赵老太爷赵汀见天色也不早了便说“行了,也不急着一时半刻的,先让他们回去洗漱歇息一番才是正经。”
赵老太太一听忙说道“很是,快去歇着吧,把姨婆这儿当自个家不必拘礼”
陈琛应“是”
路上正走着,一丫鬟求见赵长松,说是已收拾好南山院,请琛少爷入住,特来引路。
赵长松点点头对陈琛说“你先去休息吧,你舅母晚上拜见亦可。”陈琛应了便和丫鬟从另一条路离去了。
这边赵长松刚入沁英院,便见夫人孙如玉在此等候。赵长松心中微暖,快步向前走去“夫人怎的在此等候,如今天寒地冻的,夫人又穿的如此单薄,可别冻坏了。”
说罢,便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在了赵夫人孙如玉身上,拉过她的手往大堂走去。孙如玉脸颊微红,使劲挣扎了下手,见没用,便放弃了。
嗔到“也就几步路罢了,哪里就如此了呢,况且老爷一路春寒料峭的,更该用着才是。”见快到大堂了,就从丫鬟手里接过姜汤,示意赵长松喝。
赵长松心里老大不愿意了。便想挣扎一下说“我…我好的很,这便用不着了吧。”说完便给孙如玉赔笑,同时给身边的丫鬟使眼色。孙如玉仿佛早料到了,装作没看见,谈谈的说道“等一会,月姐儿,舒姐儿便要来请安了,横竖到时候丢脸的也不是我。”便走开了。
赵长松见状,不得已只能捏着鼻子一口闷了。之后还喝了好几口茶才勉强压下了冲人的辛辣。喝完之后他便去寻孙如玉了。
他定眼一看见孙如玉揽镜自照时,眉间仍有几分愁绪。心思一转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木匣子来,献宝似的拿到孙如玉面前“我在玉满楼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觉得也只有娘子戴上方不会使其失色了”
孙如玉笑嗔“好个老爷,尽拿我取笑了不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风流浪荡哥儿呢。”说完又推了推赵长松说道“快去洗漱吧,当心月姐儿,舒姐儿嫌你臭,不肯跟你玩闹。”
赵长松闻言还特意嗅了嗅,知道孙如玉诳他,遂放下心来。自去洗漱了。
赵长松走后,孙如玉便打开了木匣子,里面是一只金簪,周边矫的是牡丹金丝,四周细细的镶上了各色小钻石,更衬得簪上的红宝石夺目非常,端的是雍容华贵,孙如玉心里十分高兴,似尝了蜜般,一扫往日的郁色。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孙如玉收了收思绪,顺便把小匣子盖上了。放进了最里面的妆台。
来人正是月姐儿和舒姐儿,只见两个小女孩迎面向她走来,软软糯糯的道“请母亲安。”说罢,便跑到孙如玉身边依偎着。
孙如玉笑容满面的摸了摸两人的小揪揪,赞道“好孩子。”之后又仔细的询问了奶妈丫鬟,关于两孩子的夜起辰食情况,细细嘱咐了才略放下些心。
这时,舒姐儿见四周没什么人关注她,就悄悄的从孙如玉身旁溜走了,往内室大堂跑去,孙如玉和月姐儿见了也只做不知。
等舒姐儿气鼓鼓的跑出来时,才崩不住的笑做一团。舒姐儿听了,更是羞恼。嘴巴一撇竟是要哭了。说是迟,那是快。突然被人一把举起来,惊得小嘴巴都是圆圆的,转过身去,看见是赵长松,复又高兴起来,亲密的玩着举高高,银铃声,一荡一荡的,在院子里欢快的响应着。
赵长松刚放下舒姐儿后,见看见了月姐儿期期艾艾的眼神。赵长松哪有不明白的,复又开始新一轮玩闹,差不多一盏茶后,才停下来。
赵长松揽着两个小萝卜头问道“想不想爹爹啊。”月姐儿和舒姐儿异口同声的应是。赵长松闻言老怀开慰。又询问了几句日常起居。便叫小厮取来他从外地带回的一大匣子礼物,让两个孩子自去玩耍了。
不多时,大堂里就只剩下了赵长松和孙如玉在两人,赵长松正了正神色,从小厮手里拿出一封信说道“已是拜访过大舅哥。这是写给你的家书,着我带回的,还有岳父岳母的,已派人去送了。”孙如玉连忙接过打开,虽都是些琐碎日常,但字里行间的关心却掩盖不住。
孙如玉忆起当年闺中和大哥相处的日常,顿觉伤感非常,落下泪来问道“大哥身体可好,大嫂和静姐儿杲哥儿身体如何?”
赵长松笑着说“我观大舅哥面色红润,身体康健,并无不妥。只是”
“只是如何了”
“只是,为夫刚回来,夫人却并不关切,想来有些伤心。”
孙如玉又好笑又好气说道“快些正经些,老爷想来是不想要这脸皮了。”
遂言归正传“嫂夫人脸上并无愁绪,想来生活顺遂,静姐儿倒是越发娴静了,不过杲哥儿到还是如儿时一般调皮,不过功课倒也不错,想来年长些就好了。”
孙如玉听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说道“如此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