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数次骂过自己,人家都如她所愿不来打扰她了,真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但萧澜的这些行为,又真的让她很想了解,很想接近。
她不知萧澜是真的放弃她了,还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若即若离的把戏。
——
代言过后,有关鹿影后与萧家公子的热搜足足挂了十天半个月,但鹿言没心思理会,因为满脑子都是如何疯批又不失高冷优雅的过年。
鹿言是在一片欢腾热闹的除夕夜接到萧澜电话的。她戴着厚重的围巾手套,在看见那个号码时几乎是立即摘下了手套,走出了那片热闹圈。
电话里的声音很微弱,鹿言左手接电话,右手捂住了耳朵,“萧澜?”
“……”
“萧澜?”她尝试着大声喊她。
“……”
鹿言的心没由来地有点慌,她又走远了几步,焦急道:“喂?听得见吗?萧澜,说话!”
“鹿言……”
鹿言竖耳听着。
“怎么了?”
萧澜的声音微弱无力:“我好像醉了,有点冷。”
“……”
她开始乞求她:“你可以来找我吗?”
鹿言拿着手机顿住了。
她该去找她么?
可是,她要是去了就证明什么?
就等于正大光明地告诉了萧澜她深深隐藏并引以为耻的心思。
“你是喝醉了么?”鹿言轻轻地问她。
“嗯!”萧澜气竭声嘶:“喝多了,很难受,你来看看我?过了除夕夜,我保证不再打扰你。”
“你说的我能相信吗?”鹿言大声质问道:“上次你都已经保证过一次了,我以为你都要放手了。”
“这次是个意外……”大约是喝多了的缘故,萧澜的声音像是在哄她,又像是对她撒娇,“下不为例好不好?”
甚至温柔的让人不忍拒绝。
鹿言咬了咬牙,对这个妖精最后一次孤注一掷。
“地址。”
第28章
这个除夕夜,不过就家里热闹一点,路上与平常无所不同,马路上依旧车来车往。只是人们心中由赶紧回家吃饭变成了赶紧回家过年吃团圆饭。
除夕夜出门倒不用向鹿圆博报备,况且她母亲刚从瑞士旅游回来,两人估计这会在看春晚,也没空管她。
鹿言踩紧油门,往外滩萧澜的地址驶去。
她大约知道自己魔怔了,但她没办法,她就是有些担心萧澜。
过节路上异常的堵,鹿言按着喇叭,急得不停看手表。其实若没有今晚这一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么在意萧澜。
可是在意归在意,那也不能说明什么。不能说明两个相同性别的人,产生了爱情。
毕竟像萧澜这种到处沾花惹草的人,怎么就能认真?若是真认真了这么一回,也难保这段认真会不会过期。别的感情过期了倒很常见,可同性恋本就是个奇怪的存在,要是这种感情失败了又该怎么走出去?以后谁能帮她走出去?
四十分钟后,鹿言到了萧澜家的地址。
这是第一次,她来到萧澜在上海常住的房子。
鹿言深呼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叮咚——
……
无动静,无人应。
她又按了一下。
叮咚——
鹿言:“……”
鹿言心中起疑,她环顾四周,看见了安插在门位上方的摄像头,她拉实口罩边缘,在确保自己被遮掩得“密不透风”后,才抬手狠狠拍打着门板。
“萧澜!萧澜!在里面吗?开门。”
……
可惜再怎么用力,四周还是一片死寂。
这下鹿言气疯了,她几乎报复性地踢起门板,发出一阵阵响动。
这门也太坚硬了,这么用力居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萧澜,你他妈的给我开门。”鹿言用尽全力吼道。
他妈的!该不会在玩儿她吧?!
萧澜……
鹿言咬紧牙,拿出手机往刚才那个号码拨过去。这个女人要是胆敢大过年的戏弄她,她就……
“喂?”
萧澜接了电话,声音还是照样微弱。
“萧澜。”鹿言忍住心中的愤怒,“你到底在哪?”
“我就在房间里。”
“什么?”鹿言眯起眼睛。
萧澜轻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笨呐?刚不是告诉过你么?”
鹿言被她气笑了:“你玩我呢?我他妈在外喊了你半个小时了,你人呢?喂?”
萧澜挂了她的电话。
操!
鹿言又踢了一下门板,他妈的见鬼了不在家好好过年,跑到这来找气受。
咣当!
正要气哼哼地回家,一转身门就在她身后打开。
萧澜倚靠在门边,脸红扑扑的,皮肤泛着些潮红。她穿的很少,醉酒的眼眸却是意乱情迷地睁着,在看着她笑。
鹿言刚走过去,她就顺势歪倒在她身上。
“你怎么来了?”
鹿言:???不是你叫我来的?
鹿言接过她,不答反问:“怎么喝成这样?”她皱起眉头,这大过年的,萧澜为什么不回家?
门大开着,鹿言望向屋内,看见了落地窗前歪倒一地的空酒瓶。
萧澜借酒占她便宜,双手在她骨感的脊背上乱碰,傻乎乎道:“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不知为什么,今夜萧澜看起来比她矮一点,她身子往前倾,只能亲到鹿言的脖颈。鹿言低头一看,才看见萧澜原来是赤着脚出来给她开门的。
鹿言将她半推半扶地弄进房间,顺手关紧了房门。
从玄关处萧澜就紧抱着她不放,嘴唇更是在她脖颈周围四处游走。鹿言见她醉了酒便耐着性子由她胡来。
走到大床边,鹿言便毫不留情地把她丢了上去。
萧澜立即坐起来,将她一起拽下来,她力道出奇的大,鹿言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和她一起,双双躺进了大软床上。
屋子里的酒精味十分浓重,还有萧澜身上近距离传来的酒气味,鹿言觉得很刺鼻,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可她没有时间理会这些,因为萧澜已经将她压在身下,并不留情面地吻了上去。
萧澜在这方面向来霸道,鹿言只知道自己的嘴唇被她咬得生疼。大概被酒精刺激着,萧澜动作异常放肆,还没亲几下,床单被套都被掀落了一地。
“嘶……”萧澜乘机咬了下她的脖子。
鹿言骂道:“你属狗的?”
萧澜皱着眉,酒精似乎刺得她很不舒服,但她看着鹿言的那双眸子却是那样的认真柔和。
“鹿言。”
她慢慢将脸埋于鹿言脖颈处,嗓音颤抖着:“你还是来了,你明明在意我,可就是不敢承认。”
鹿言的心一哽。
她感觉到她的侧颈处湿乎乎的。
酒后吐真言!可有时候醉酒也不仅仅只会吐真言,它会将一个人平常自认为的丑态尽情地表露出来。
就像萧澜,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哭。
“萧澜……”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想侧头去主动吻一吻她。
吻去她的泪水,吻去她的难过。
“等拍完《等君归去来》我就回美国了。”萧澜突然说道。
“什么?”
鹿言没反应过来。
萧澜抬起头,抚摸她的脸颊,轻笑道:“我说我该回去了,说了最后一次打扰,就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鹿言愣愣的。
萧澜继续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
可是你不承认,就等于我在一人做着无用功,独自试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世人本就对同性恋存在偏见,怎么能因此求你跟我一起毁了前途。
“可是什么?”鹿言还在问她。
萧澜笑着吻了吻她的睫毛:“可是我累了。”
……
那瞬间,鹿言真切地感觉到了心疼的滋味。
累了。
这意味着是真的要放弃她了么?
“所以,你就让我最后一次好好吻你,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她声音低沉性感,在鹿言心里荡起一阵涟漪。
唇瓣相贴在一起,这一次,萧澜是温柔的。
鹿言没有拒绝她,双手环住她的脖颈,抬头主动和她亲吻着。萧澜的嘴唇很软,如她的动作一般温柔。
要死,和这个女人接吻都是那样醉人。
她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只知道今夜的一切都顺着她的心意来,或许她对萧澜的心思还要依靠这可怜的醉酒来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