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死对头成了我师尊(15)

他伸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姓谢名流南,是沈俞卿的第二批弟子。”

“……”

贺绎握紧他的手。

谢流南道:“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的鲜血,洒在我的血液之上,彼此同甘共苦。”

“……”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凌芜山,沈俞卿依然藏在那屋里不露面。

谢流南在进去前轻叩门,道:“师尊。”

里面传出警惕声音:“谁?”

谢流南道:“是我,我回来了。”

“……”

屋内没了声音。

贺绎就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

沈俞卿推开门,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耳朵上雪白的猫似镀了一层光,整个人显得越发不真实起来。

沈俞卿第一眼看见的是谢流南,他刚要开口,就发现门外还有一人。

“贺绎?”沈俞卿有些吃惊地看着谢流南:“你们怎么一起……”

“给师尊买月饼时恰巧碰见了。”谢流南答道。

“……一起进来吧。”沈俞卿转身,谢流南一不小心被沈俞卿尾巴扫到面颊,忍不住发笑道:“什么东西?”

沈俞卿掩唇轻咳一声,抓住自己在空中不听话的尾巴,道:“意外。”

贺绎走入寝房后,依然以看戏的姿态,并习惯性地打开宁江给自己扇风助兴。

沈俞卿在床上坐下,视线略过贺绎手中的扇子,张口道:“你——”

贺绎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抬抬下巴,“诺,他给我的。”

谢流南无奈笑道:“物归原主而已。”

“……”

沈俞卿道:“身后左斜方三步,有椅子。”

“多谢师尊。”

贺绎压下嘴角:“……”配合的真默契。

沈俞卿道:“扇子哪儿来的?”

谢流南答:“意外捡到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无论师尊相信与否,弟子的答案只有这一个。”

沈俞卿抿唇,最终还是妥协道:“……随你。”

贺绎吹了个口哨,将沈俞卿的目光吸引来,他道:“若我说,上辈子,是他杀了我,然后拿走了这把扇子,师尊相信吗?”

“……”

谢流南笑道:“师弟这是在挑拨离间。”

贺绎随意道:“没错,就是在挑拨离间。”

两人之间的空气似已凝固,沈俞卿却迟迟不开口。

贺绎勾唇道:“可以,我知道答案了,你们继续。”

贺绎转身推门离开。

他也没走远,就在屋外溜达了几圈,因为心下清楚沈俞卿定是有苦衷,但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谢流南与沈俞卿也不知说些什么了,竟不到半个时辰,谢流南就从屋内出来了,贺绎此时正在门外不远处,眼看着谢流南朝他这边走来。

谢流南走至他身边,道:“一起聊聊?”

贺绎道:“好啊。”

两人一起走到凌芜山后的孤亭。

此亭子下方悬空,只有内侧与山相连,若站上去向下望,如登云端,境界美妙。

两人在此处站定。

贺绎:“要说什么?”

谢流南道:“只是想告诉你,珍惜现在所得的一切。”

“此话怎讲?”

谢流南虽是个瞎子,但容貌尚好,此刻他“望”着远方,微风浮动他的红衣。

“因为这些不属于你。”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贺绎就发现,谢流南说话阴阳怪气的,字句似浮在空中,飘忽不定,意思不明。

他有些好笑道:“抱歉,不懂你再说什么。”

谢流南道:“放心,你很快就会明白。”

两人不欢而散。

贺绎回去看沈俞卿,沈俞卿见到他神情稍微带着些不安,他问:“谢流南都与你说什么了?”

贺绎走上前,伸手捏住沈俞卿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他盯着那张脸瞧了半晌,舌头顶了顶腮帮,道:“你究竟瞒了我些什么?”

“……”

沈俞卿将脸扭去一旁,道:“没什么?”

贺绎道:“很好玩是吗?”

“……没有。”

“那为何不肯对我说真话?”

沈俞卿颤声道:“他都告诉你了?”

贺绎:“……对。”

沈俞卿这才彻底慌乱起来,

今天站了一天,贺绎有些累,他迈步朝床边走去,就见沈俞卿也跟着走了过来。

他站在他身边,问:“你全都知道了?”

贺绎义正言辞:“嗯。”

沈俞卿捏紧双手,道:“那你为何还是这个态度,狗东西。”

贺绎:“??”

“你瞒我事还是我错了?”

沈俞卿神色恢复与平日一般的平淡,冷笑一声,道:“你在骗人。”

贺绎:“……”

“笑话,我骗你作甚。”

沈俞卿冷眼相对:“滚出去。”

贺绎:“……”无情。

贺绎刚进屋没到一时辰就被赶了出去,对此,他很是气愤。

偏偏好死不死地又遇上谢流南。

谢流南抬着头往前走,当他是空气,贺绎本认为谢流南没注意到他,结果谢流南却在他身边停了脚步。

贺绎心道:“……当真是阴魂不散。”

谢流南永远是笑着的,与早上唯一的差别就是腰间的物品由扇子换成了玉笛,他声音里带着笑,道:“好巧啊,又遇见你了,要不要再聊聊?我告诉你一些关于沈俞卿的事。”

贺绎一听便来了兴趣。

刚刚沈俞卿听见谢流南将所有的事都告诉自己后那表情……显然有事。

虽不知谢流南嘴里的话能不能信,但贺绎还是道:“讲讲看?”

“知道我眼睛为什么瞎了吗?”

“不知道。”

“这双眼睛,现在在沈俞卿的身上。”

“……”

谢流南道:“信吗?”

——沈俞卿那双颜色极淡的眸子浮现在眼前。

贺绎点头:“我信,继续。”

谢流南便又道:“你应是知道他受天道之刑,可不想想为什么,他那种人,会犯什么惊骇世俗的大错?”

“看我的手。”谢流南举起他缠绕着白带的双手,将白带一层层掀开,露出的是一触目惊心的皮肉外翻的疤。

他道:“熟悉吗?”

贺绎道:“天道之刑?”

“没错,错是我犯的,刑罚他替我受。”

贺绎皱眉:“为何?”

谢流南嗤笑:“为何?这还用问吗?他那种人,对自己徒弟,那可是愿意用命去保护的。”

“……”

“他替我受刑,我前去救他,被天皇看穿,于是我也承受了一半的刑罚。”

“他没了眼睛,我心疼,就把眼睛给了他。”

谢流南问道:“难道你没发现沈俞卿他很少用灵力吗?遇到妖魔鬼怪只是挥剑。”

“那是因为他没有多少灵力了,现在的他被人杀,轻而易举。”

话落,绕过贺绎,一声告别的词也不说,静默着离开此地。

贺绎驻足原地,一动不动,在外吹冷风。

时间飞逝,转眼,已到黑夜。

他一整天都在沈俞卿寝房进进出出,现在夜已深,贺绎再一次入了沈俞卿房间。

门开,一缕月光洒入屋内——寝房里没点烛火,屋里除了月光,就是黑暗。

沈俞卿一人坐在床上,屈着腿,背部靠床头。

脑袋上的耳朵耷拉着,身后的尾巴将自己圈了起来。

月光照耀他身,孤独意味不言而喻,扑面而来。

——我不能出门,更不能见人,从今天起每日只能在寝房里等着你回来。

——好似,没了你,我就活不成了。

那晚,沈俞卿在梦里向自己倾诉的话,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

贺绎轻声道:“师尊……”

沈俞卿早知道他回来了,也没有动作,只是面色冷峻地待在床上,一言不发,淡淡看了贺绎一眼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谢流南与我说了一些事。”

“嗯。”沈俞卿应道,又抬眼,“信吗?”

贺绎:“不信。”

沈俞卿哼笑,“好,不信才好。”

“师尊,”贺绎走到沈俞卿身边,道:“这些日子我就在这边陪你吧。”

沈俞卿冷冷地:“不需要。”

贺绎:“那你陪我如何?”

“……”

沈俞卿抿唇,良久,道:“随你。”

贺绎无意识道:“师尊,天道之刑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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