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准应了声，道：“辛苦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你请算什么，得宋……”
“那算了，再见。”寻准挂了电话，看向宋因澄，道：“我试试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宋因澄没听清简琼最后说的话，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想了想，拿出手机，“我问一下梅姐。”
打了一会儿，徐梅没接，宋因澄挂了电话，“你先查一下吧，实在不行，我直接问段居珩了。”
寻准应了声。
宋因澄想了想，自己笑出声，看向寻准，问了句：“你说我是不是事情太多了。”身子往后靠，轻叹了口气，道：“也许这些事真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这么刨根问底，会不会不太好。”
寻准看着她，说：“你不是一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吗？”
宋因澄扬了扬眉，“也对。”顿了顿，道：“可能是我的生活太单调了吧，总想找点事来做做。”说完，站起身，摆摆手，“我回去了。”
“好。”
——
过了几天，他们还是没查到什么。
没查到东西，往往是最奇怪的。
仅是这样，宋因澄还能无所谓一些，但是，段居珩惹了她。
“我说段总！你是有什么毛病吗？慈琳时装周的邀请你凭什么替我拒绝？”宋因澄现在的胸腔堵着一口气，稍不注意就会彻底爆发。
慈琳时装周是宋因澄早就向往的目标，能上慈琳意味着她的业务能力被更多的人所认可，能助她往国际上的圈子里走。
她不是随随便便就做这一行的，她也有一些梦想。而今，说被打回就被打回，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替她做决定。
段居珩没看她，低头牵着文件，道：“慈琳这次的主题不适合你，下次吧。”
这给宋因澄气笑了，“我宋因澄什么风格扛不住？段总居然说都没跟我说一声就替我拒绝了。”
段居珩抬头看向她，道：“这次的主题风格太过暗黑，而且慈琳每次的排场都很大，你上了，全世界都能看到。”
“这什么破理由。”宋因澄脸色很不好看，“你强调好几次了，让我不要拍这种风格的，多拍点青春阳光的，你是怎么了？脑子有坑啊？我签约尚星不是来给你们束缚的，简直有病！”
段居珩看着她，冷声道：“我给你的报酬够多了，签约期间，你服从公司安排，合约到期后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你以为我稀罕那些钱？神经病。”宋因澄转身欲走。
段居珩立马起身，喊道：“站住。”
宋因澄抿抿唇，“段总，我没空跟你玩这种没营养的把戏。”转过身，轻声质问道：“你为什么签我？”
段居珩看了她一会儿，慢慢坐下，“新的尝试而已。”
狗屁不通……
“知真是谁？”
问出这句话后，宋因澄明显感觉到段居珩脸色的急速变化，段居珩直接起身走向她，“你怎么知道？”
宋因澄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就猛地被他掐住脖子。
宋因澄都呆了，没想到这人反应这么大，她只不过提了一句，这人就动起手来。
“你见她了？谁告诉你的？”段居珩真的用上力了，宋因澄气喘不上来，脸顿时憋得通红，话都来不及说一句，只能凭着本能想要挣脱开他的手。
“咳咳咳……”
秘书敲门走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吓了一跳，还没说什么就被段居珩吼了出去，秘书赶紧跑出去叫人。
“谁告诉你的？你想做什么？威胁我吗？”说着，段居珩的手力道又加重了。
宋因澄脑子晕乎乎的，此刻真的很想一拳飞过去骂他：威胁你个头！现在谁威胁谁啊！
简直有病！
她怎么就摊上这种老板？！
就在宋因澄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旁边的门被一下子撞开，下一秒，脖子上的力道松了。
“因澄姐！”权小希连忙接住她，看到她脖子上的紫红的痕迹，顿时心疼极了，“没事了，寻先生来了。”
寻先生……
宋因澄慢慢缓了一会儿，就听到旁边打斗的声音，偏头看去，就见寻准扯着神智有些不清的段居珩在狠狠地揍着。
神志不清……真的神志不清了。
打架方面，段居珩也不是吃素的，冷静过来，也把寻准狠揍了几下。
很快警察就来了，后面还跟着懵逼中的保安。
“停了！别打了！”警察将两人拉扯开，“先带走啊。”
估计段居珩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以“人身攻击他人”的理由被带到警察局喝茶。
更没想到，会是他的秘书小姐报的警。
“你说说，怎么能打女人呢？”顾峰皱着眉，到底也没想到堂堂尚星娱乐的老板，会做出企图伤害员工的举动。
段居珩此刻脸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脸色算不上好看，但比刚才在办公室里的脸色好很多，闻言，也点点头，低声致歉：“不好意思。”
“还有你。”顾峰又看向寻准，一阵无言，这家伙现在是连大老板都敢揍了。
寻准淡淡地瞥向他，道：“你看到女孩子被掐住脖子，你能忍？”
“……”顾峰噎了噎，道：“但你这个方式是不对的，看到应该钳制住他，不该私自解决。”
寻准没说话，他看到能忍就怪了。
昨晚连夜再查了一些东西，查到一些苗头，打给宋因澄却是权小希接的，想想干脆来公司找她，来到公司还没见到宋因澄，就被张皇失措的权小希拉住，说宋因澄被段居珩打了。
冲进办公室就看到宋因澄被段居珩掐着脖子，如何能忍，定是要抓来狠狠地揍一顿。
两人做了笔录。
本来按道理两人是要被拘留一会儿以示惩戒，但宋因澄最后也没追究，故而最后两人都被放了。
宋因澄护着刚刚擦过药的脖子站在外边，看到两人走出来，走过去看着寻准脸上的伤，轻声道：“赶紧去医院擦点药吧。”
“没事。”寻准倒不至于连这点伤也扛不住，偏头直接喊住要走掉的段居珩。
段居珩脚步顿了顿，没理，刚想要抬步走。
寻准又轻声说了一句：“池小姐要是知道段先生如今变成这样，会不会很难过？”
这话一出，段居珩猛地转过身，宋因澄再一次看到刚才在办公室里看过的表情。
愤怒、隐忍、甚至，带着点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害怕。
段居珩狠狠地咬了咬牙，看向寻准旁边的宋因澄，“宋因澄，好样的。”
宋因澄：“……”她现在能没发脾气真的是奇怪了。
寻准上前一步，淡声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段先生是为了池小姐才签因澄的吧。”
段居珩看着他，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宋因澄站在旁边，听的也懵懵的，“池小姐是？”
“就是你说的……”寻准说着，眼睛盯着眼前的段居珩，“知真。”
段居珩闭了闭眼，睁开眼后，低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寻准一脸淡定地回道：“我是分析师。”分析事件，有时候，大胆一点，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段居珩是经历过许多风雨的商人，平常的小把戏真的很难制住他。
是人，都有软肋。
为什么会每年捐出一部分钱给维护妇女权益的机构，为什么一直要控制着宋因澄的拍摄风格？
从开始到现在，他们只听过一个重要却陌生的名字——
知真。
段居珩抿了抿唇，笑了，道：“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
“因澄的这件事不算什么。”寻准说，“我想，你最好跟池小姐道歉，毕竟，她是真的喜欢因澄。”
段居珩没说话。
宋因澄愣了一下，走到寻准旁边，小声道：“这个知真，不会真的喜欢我吧？”然后？段居珩嫉妒她？
啧，真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恨大剧。
寻准默了默，小声回道：“我随便说的，试试他。”
宋因澄：“……”
☆、天鹅之歌（四）
段居珩沉默了很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他愣了一下，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连忙把手机拿出来接通。
宋因澄见状挑了挑眉，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段居珩惊慌失措的模样呢。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段居珩的脸色渐渐从欣喜到紧张到失落再到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