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准开门，一看到她这副模样，表情变幻莫测，“你怎么……”
宋因澄连忙打断他的话，直接抓|住他的手腕，急声道：“你过来。”这会儿她有些紧张，自然也就没看到寻准愈来愈红的耳朵。
寻准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被宋因澄拉到她家，他就这样一路被拉到浴|室，整个人都是懵的。
宋因澄放开手，就站在那儿看着他。
寻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没敢说话。
“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宋因澄轻声问道。
“嗯？”寻准慢慢回过神，渐渐闻到空气里飘着的沐浴露的清香。
宋因澄又听到那声小小的哀鸣，连忙道：“就是这个，你听到了吗？”
寻准看她面色认真，就收回思绪认真地听了一会儿，果然，在几秒后，俩人同时听到那个略显怪异的声音。
寻准看着她，想了想，道：“水流。”声音，通过下水道的水流传到了这里。
宋因澄咽了咽口水，张口道：“对不起，我想到了一些悬疑剧。”
“别怕。”寻准轻声安慰道，走到淋浴间的角落。
宋因澄看着他，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寻准睁开眼，道：“楼上。”
宋因澄说：“是那个人的住处。”
寻准又走出来，低声道：“你别乱走，我去打电话。”
宋因澄抿了抿唇，“他的脑后有怪异的刺青。”
“我知道。”寻准走出去，又打了通电话给顾峰。
顾峰听完蹙了蹙眉，道：“这个还不算证据，我先派人审一下他。”
寻准沉默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只是道：“尽快。”
“好。”
寻准挂了电话，回头，看见宋因澄站在浴|室门口，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朝她招了招手，道：“过来。”
宋因澄：“……”怎么跟招小狗似的。
寻准看她没动，微叹了口气，自己走过去，抬手拿掉她头上的毛巾，慢慢替她擦起了头发。
宋因澄愣了一下，眼前是寻准的喉结，她感觉到那双手自毛巾传来的温度，耳边是毛巾和头发之间来回的摩擦声，她头微微动了一下，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他的耳朵，看到那因温度升起而变化的颜色，一瞬间，那种奇妙的感觉再一次地油然而生。
宋因澄的头发不算很长，但是发量尤其多，寻准擦了很久，头发才到达半干的程度，两人也就这样站在那儿很久，寻准停下手才觉得手臂有些酸，低下头问她：“吹风机呢？”
宋因澄抿了抿唇，张口指了指床头柜，道：“那儿。”洗澡前她就把吹风机拿出来放那儿了。
寻准走过去拿来，找到插座，正想给她吹，宋因澄赶紧阻止，伸手接过，道：“你休息会儿吧，我自己来。”头一次被这么伺候，还是有点不习惯呢。
寻准没说什么，双手插兜就站在那儿看着她吹，宋因澄偏过头，按了开关就把吹风口怼到头顶。
房间响起了吹风机轰隆的工作声。
寻准看她吹了一会儿，再次抬手拿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关掉开关，宋因澄抬头看他，寻准纠正她，说：“吹风口不要离头皮太近。”
宋因澄：“……”还不是想快点吹干。
寻准轻轻|握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自己开了吹风机的开关，一手捞起一部分头发，一手拿着吹风机给她轻轻吹着。
宋因澄一会儿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感受到头发被渐渐吹干后又莫名遗憾这待遇的享受时间太短，这一段心路历程，让她自己回头看都觉得别扭和羞耻。
寻准给她吹好头发，把吹风机放到原位，便向门外走去，“你换衣服吧。”
宋因澄看他关上门，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了眼地上，嗯，最近睡得多，头发都掉得少了。
宋因澄换好衣服出来，看到寻准站在她家落地窗前看窗帘。
寻准听到声响，回头看她，问：“我的窗帘呢？”
宋因澄还没挑好，便一脸无所谓地走到沙发前坐下，道：“你别急，我还要看看。”
寻准无奈，道：“这几天太阳越来越大了。”
“多晒晒太阳挺好的。”
寻准没反驳了，走到她旁边坐下，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小米还没回来，我想跟着休息几天。”宋因澄转头看他，“刚好想看看楼上那个是什么。”
“你不怕吗？”
宋因澄笑出声，道：“有什么好怕的，我什么东西没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我心虚地（不是）预感：这章可能要审一段时间……
☆、楼上的住户（六）
寻准看向她，问：“那你昨天……”
“嗯？”宋因澄挑眉，“昨天怎么了？”
寻准：“……没什么。”
……
周乔乔来到警局的时候，顾峰还在处理事物，旁边的警员看到了，先走过来跟她说：“顾队还在忙，你先到里面坐一会儿。”
“好。”周乔乔点点头，走进去的时候回头看向正和人认真交谈的顾峰，看了一会儿，再回头走进去。
顾峰忙完过来，看到她，笑了笑，道：“麻烦你跑一趟了。”
周乔乔也笑，“不麻烦啊。”今天顾峰打来电话，她还以为他这么快就有空可以一起吃饭了，原来是想请她到警局，询问一下关于那天现场的更多细节，想想警察其实很忙的，估计连自己休息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吧。
顾峰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后走到她对面坐下，说道：“我请你过来，是想问你一些关于那天事情经过的细节。”
周乔乔仔细想了想，说：“我刚才也有想过，但你现在要让我说出很特别的细节，我还是想不出什么很特别的……”周乔乔边说边继续回忆，试图在那个混乱的场景中找到自己所认为的蛛丝马迹，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某一个令她印象深刻的点，连忙说道：“那个人的脑后，有很怪异的刺青……噢，人你们也抓到了，这个也没什么……”
顾峰点点头，“你尽量回忆一下有关那天事情经过的细节。”
周乔乔又认真想了半天，眉头一点一点地皱了起来。
顾峰看着她，轻声说道：“比如说他的动作、神态等等。”
“他好像……动作挺急躁的……”周乔乔斟酌了一下词汇，说。
“急躁？”
周乔乔点点头，“就好像神经抽|搐，动作也不是很灵敏，但能看出来力气很大。”
顾峰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后抬头道：“好，我知道了。”看了她一会儿，又问：“你还能想到什么吗？”
周乔乔摇摇头，“就这些了。”
顾峰也没表现出失望的表情，看着她仔细说道：“请你再想想有什么细节，有重要的点一定要告诉我。”
“好。”周乔乔点头答应，“放心吧，我会认真再想想。”
顾峰站起身，朝她伸出手，郑重道：“感谢周小姐。”
周乔乔坐在那儿一时愣住，顾峰心里觉得好笑，也没收手，先等着她。
周乔乔反应过来后，连忙站起身，双手握住他的手，朗声道：“不客气，这是我作为公民的责任。”
顾峰先前已经看过那天电梯里的监控录像了，很多东西其实自己能够看出来，叫周乔乔来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其中的一些内容，也提醒了他下一步该做什么。
寻准听顾峰讲完，眼眸垂下，低声道：“医院的检查报告。”
顾峰应了一声，果然，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而后说道：“我刚才已经叫人去医院问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当时离他最近的应该是因澄，周乔乔被挡住了不少，应该也看不出什么。”还别说周乔乔当时都要被吓傻了，意识清不清楚都要另说。
顾峰心下了然，一脸揶揄说：“我不是让你也问问宋因澄吗？”
寻准淡声回道：“我以为她会害怕。”
“你以为，你都说你以为了。”顾峰都想笑出声了，还好他忍住收了回去，想到第一天见到宋因澄的原因，宋因澄哪里是会被这种场面吓到的女人啊，“赶紧问吧，尽快解决对谁都好。”
寻准应着：“我知道，会问的。”
“我想过无数可能，但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我担心事情的真|相牵扯到更多。”
寻准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道：“直接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