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耷拉着脑袋。
杨倩儿拉着花汐槿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给她倒了杯茶,絮絮道,“紫晔师兄吧,他这枝头实在是太高了,不是你我这种只为寻求唯一的逍遥人可以飞的上去的,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徒生妄想,日后怕是有你的苦头吃。”
她明白的,觉得有些伤情,她甩了甩头,颇为不爽地道,“哼哼,杨倩儿,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花汐槿知道,杨倩儿以前明明对紫晔那般痴心的,如今也要放弃了么?
“人是会变得。你不也变了。”她为自己倒了杯茶,端着茶水,坐在她隔壁。
“有理。”花汐槿点了点头,又道,“我们有一天会变成敌人吗?”
“谁知道呢?”那要看那个人的立场了,杨倩儿抿了口茶水,似是而非地作答。
次日,太阳爷爷暖洋洋得照在太子府,照在东庭,照在花汐槿的脸上,花汐槿眯着眼睛,看着太阳爷爷笑的花枝招展的圆脸,亦绽开了一抹皎洁的笑容,“快了,快可以了。”她缓缓道。
不一会儿,独孤傲两小老婆如期而至。
“入府那么久,因为身体不适,我二人迟迟未给太子妃请安,今日特来奉茶赔罪。”两人恭谨地朝着她俯了俯身。
“起罢。”花汐槿端坐于正位,有模有样地抬手道。
“太子妃,这是有名的青华贡茶,您尝尝。”侧妃沈氏奉了茶上前。
花汐槿刚欲接过,有一个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丫鬟便争着端起了茶杯,道“太子妃,奴婢正口渴,太子妃能给我先喝吗?”
“你喜欢便喝吧”花汐槿望着“冬暖”,掩袖轻笑道。
沈氏脸色很难看,使了个眼色,冬暖正待喝下,小二老婆立马上前,“放肆,丫鬟怎么能喝主子的东西。”
“无碍,这冬暖是太子赐予我的,寻常我不敢怎么怠慢她,喝杯茶更算不得什么。”花汐槿义正言辞地解释道。
“这。”小二老婆瞧了瞧侧妃沈氏,这太子的手下怕是动不得,可若不动她,今日的计谋怕是要落空,左右不过是一个丫鬟,没甚怕的。
“怎么,本妃说的话你们都敢质疑?”花汐槿自然知道她们满肚子歪歪肠子,严肃道。
“不,不敢,不敢,太子妃……这儿也有一杯茶,是青华特有的红茶,不妨你们一人一杯吧。”小二老婆打定主意,立马奉上另一杯茶。
“唔,倒也行。”花汐槿寻思了半晌,道“正好,也有些渴了。”说罢接过茶杯。
花汐槿朝着“冬暖”点了点头,两人同时喝下了茶。
没想“冬暖”喝完了茶便吐了口血,道了声“有毒,”便倒了下去。
花汐槿闻言,往胸口一捏,嘴角也溢出血,“你们,你们敢陷害本……”话还没说完,便趴在了桌上。
小二老婆立时探了探他们的鼻吸,得意地道,“他们死了”。
“哼,那么嘚瑟,还不是死在我手里,什么正妃,来人,把他们拖去乱葬岗,埋了。”侧妃闻言,顿时觉得高人一等,似乎看到正妃之位向她招手,行为举止便愈发地有架势。
旺财一见这架势,虽然惊,但见两位妃妾如此霸道,只好乖乖把他们弄到乱葬岗,开玩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子妃他们都敢弄死,他敢反抗,也是死路一条。
待将俩“尸体”抬到了乱葬岗,闻着那味儿,他晦气地将他们往地上一扔,埋也不埋,便走了。
须臾,杨倩儿拎着个包袱,领着“夏凉”,出现在她俩的尸体前,她在他们俩口中一人塞了一颗丹药,便踢了踢他们,“别装死了,这里臭死了。”
第70章 乱葬岗
虽是大晴天,乱葬岗却渗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气,空气中透着腐尸的气味,难闻的紧,枯树枝上乌鸦嘎嘎咕咕叫,扑腾着翅膀飞来飞去。
吃了药后,“死去”的俩人悠悠醒转过来。
轩辕紫栩已经大半年未见到□□了,只见他站在堆积的泥土上,大张双臂,朗声大笑,“小爷我终于重见天日了,这景色真真是好。”
数月来憋闷的心情得到释放,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叹道:“这空气也是顶顶的好。”
花汐槿被臭气熏醒,不情不愿地睁开了双眼,她觉得后背硌得慌,往后抽出硌着她的物事,却不想是跟顶大的骨头,她一惊,将手中白骨一扔,整个人腾地一下便弹了起来。
又恰好听得紫栩的一番话,不由地嘴角抽了抽。
杨倩儿捏着帕子捂着鼻子,一见紫栩这般抽风,嘴角抽了抽。
明庭正屏息取着包袱中的衣物,一听八王爷的一番感叹,看了看这荒凉的乱葬岗,嘴角亦抽了抽。
花汐槿见四野荒凉,知道自己终于带紫栩成功出逃,心下欢喜,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蹲了下去,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紫栩心情正好,见状,疑问道,“咱终于出来了,汐姐儿却不高兴么?”
花汐槿摇了摇头,心情复杂,“不是不高兴,只是……”
“只是”紫栩好奇地打量着她。
花汐槿望了眼紫栩,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道:“没什么。”
“好吧,汐姐儿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小爷我自当犬马效劳。”见她这般讳莫如深的怨怼模样,他只能这般安慰她。
花汐槿是一个认真的人,她欲言又止地望了眼紫栩,想了想,开口道,“你能不能……”
“嗯?”紫栩哼声。
“能不能去钻太子府的狗洞。”
“……”
明庭递给俩人衣裳,一脸古怪的看着花汐槿。
“呵呵呵呵。”杨倩儿这下笑的怎么也止不住,紫栩望着,更是一脸莫名其妙。
“你汐姐儿可是钻狗洞进的太子府,本想让你也同她钻狗洞出来平衡心理,而如今却不能遂愿,故而想让你替他挽回面子。”杨倩儿解释道。
“哈哈哈,汐姐儿,你钻狗洞,哈哈哈哈。”一听杨倩儿的话,紫栩都笑岔气了。
花汐槿恼怒道:“你做什么说出来,多没面子,”她脸色难看地望着杨倩儿,又瞧了瞧一旁脸色古怪的明庭,气哼哼道:“明庭,你不准说与紫晔听。”
“花姑娘,从您钻狗洞的那时候,王上便已知道。”明庭解释道。
“……”
“哈哈哈……”这下紫栩更是笑地捶腹。
花汐槿一脸生无可恋,只能扯着身上穿着的式样繁复的太子妃宫装,今日为了做足面子,特地换了这身,方才躺在尸体上方,衣服变得又脏又臭,现在脱着又实在麻烦。
杨倩儿一脸嫌弃地瞧着她大大咧咧换衣服,丝毫没有半分淑女的模样,皱了皱眉,心道,真是白白糟蹋了她那如花似玉的娇颜,忍了忍,没忍下去,道:“您慢换,我且回去了。”
“你先别走,去哪儿啊?”花汐槿穿上一袭月牙白男子外袍,开口道。
“自然是我该去的地儿。”说完她便转身。
“啊,谢,谢谢你了。”花汐槿扯着头饰,忙不迭道。
“不必谢我,要谢,便谢那个人。”杨倩儿说罢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哪个?”花汐槿还没得到杨倩儿的回答,便见远处飘来一袭张扬的火红。
陆仁贾经过杨倩儿时,杨倩儿似是朝着他躬了躬身,陆仁贾微微点头,便翩翩踏至花汐槿跟前,他一袭火红与乱葬岗灰沉沉的色调格格不入,只见他说了声,“自然是我。”
而后夸张地道:“娘子,我好生想你。”说罢便朝着刚换完衣服的花汐槿飞扑而去。
花汐槿一惊,眉头一皱,立马错身躲了开。
陆仁贾扑了个空,回头,一双丹凤眼扑闪扑闪,委屈巴巴地望着她,一脸幽怨道:“娘子,你好狠心呐,怎能趁着为夫睡着的时候,丢下我一个人去逍遥,让为夫好找啊。”说罢便欲再往她身上扑。
紫栩一见这一幕,立时挡到花汐槿跟前,却被陆仁贾抱了个满怀,紫栩本便与花汐槿身量相似,他脸色铁青地望着高出自己许多,打扮得妖里妖气的登徒子,恶心道:“你谁?”
陆仁贾适才发觉抱错了人,吓得退了退,一见眼前的粉雕玉琢,一袭白衣的少年,愣了愣,随即得意地道:“我自是她,”他指了指花汐槿,道,“的夫君。”
紫栩顿时被雷的外焦里嫩,他呆呆地回头,道:“汐姐儿,你,何时有了……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