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头,你精通医术,羽儿真的中毒了么?”凤潇潇转头带着泪眼看着吴邪询问道。
吴邪回答道:“他,确实中毒了。”
凤潇潇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一倒刚好被一旁的司徒闵扶住。
司徒闵看着怀中的妻子,早便慌了神,一把抱起她便匆匆而去。
少顷,吴邪转头看向花汐槿,开口道:“小女娃,你便是这小子口中的叶瑾吧。”
花汐槿微微一愣,叶瑾不是她的真名,却只能道:“正是。”
吴邪望了眼床上的司徒羽道:“小女娃,他是如何中的毒?”
花汐槿转头看了眼司徒羽,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便回头答道:“他身上的毒是之前进岩风关时所中,当时漠北统领先于我等到达前日投下毒粉。”
“他师承我多时,怎会如此大意中毒?”
花汐槿有些惭愧,解释道,“他们埋伏于黑夜,待我等进城时用弓箭袭击,他为护我周全不幸身中一箭,因此中了毒。”
吴邪听罢轻叹着,摇了摇头。
花汐槿见他如此模样,心有些发紧,忙问道:“老爷爷,莫不是此毒无解?”
吴邪摇头,而后看了司徒羽一眼,道:“老头我只是觉得又喜又怒罢了。”
花汐槿疑问道:“为何?”
吴邪直直盯着花汐槿看了一会,而后轻笑道:“我之所以喜,是因为这小子终于找到了愿舍命相救的女娃娃。”
司徒羽一听,欲起身阻止,却因浑身无力难以动弹。
见花汐槿脸微微一红,吴邪便吹胡子瞪眼,怒道:“至于怒,则是因为这小子明知自己中了毒,却不第一时间来找我。这漠北奇毒中毒时间越长,解毒的几率便越低。他自己是知道的!”
司徒羽避开了吴邪责怪的目光,看向了花汐槿。
“这么说吴邪公子知此毒的解毒之法?”花汐槿问道。
“解毒之法倒是知道,只是这药引却是宫中珍物。”吴邪叹息道。
“何物?”花汐槿道。
“寒潭玉莲。一种只生于寒川冰潭上的莲花。听闻寒昭后宫正藏有一株。”吴邪道。
吴邪走至司徒羽床前,又道:“你当是服了什么药抑制了体内的毒素吧?”
司徒羽此时脸色已恢复了许多,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花汐槿将怀中药瓶取出,递给了吴邪:“他服用的便是此药。”
吴邪拿过药瓶,倒出几颗闻了闻道:“隔音谷谷主所炼的玉清丹,怪不得有如此效果。只是,此药现今只能抑制毒素,无法彻底清除。你每两日服一颗,先抑制毒性发作,我们再想想办法取得宫中的寒潭玉莲。”
吴邪将药瓶放入司徒羽手中,而后起身道:“我得去跟你父亲说明一下情况。”
言罢便转身离去。
花汐槿走至床边坐下,看着司徒羽,欲言又止。
司徒羽冲着花汐槿微微一笑,道:“不必担心,你瞧。”
他指了指屋外,温声道,“屋外的木槿花开花了,真美。”
花汐槿透过窗户看到屋外那棵正叶繁花盛的木槿花,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木槿花开,一小男孩牵着一小女孩于的手,在木槿树下笑颜如花……
第31章 毒发?
季夏,醉云居。
自鸿门宴后不过半月,司徒羽的身体已大不如前,时常需要静卧在床。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了往日那般生气,花汐槿望着那睡梦中仍旧蹙着眉头的人,心中止不住的自责,是她将他害成这般模样。
忍不住伸手抚上那好看的眉毛,想想替他抚平眉头。
“汐槿莫不是想要趁人之危?非礼本将?”
蓦地,沙哑的声音如幽灵般从她身下飘上来,花汐槿回神,见司徒羽正似笑非笑,悠悠地望着她。
伸出去的手陡然顿了顿,她讪讪地抽回手,却被司徒羽牢牢的抓住,动弹不得。
她呵呵一笑,“那个,我看你脸上有只苍蝇,想帮你赶走。”
“哦?是么?”
“是……是啊,现在赶跑了,你,你觉得身体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舒服。”花汐槿有种当贼被抓包的羞赧。
“本将浑身不舒服,特别是这儿。”
司徒羽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似乎十分痛苦,“汐槿若是替我揉一揉,定能缓解疼痛。”
花汐槿将信将疑地摸着他的胸口,唔,倒是十分紧实,手感不错。
却见他望着自己,眼里戏谑不已。
花汐槿登时恼羞成怒:“你竟敢戏弄我。”
素手抽出,却不想两人力道太大,一个惯性,花汐槿竟往司徒羽身上砸去。
司徒羽闷哼了一声,冷汗涔涔,神色痛苦。
花汐槿一下子慌了神,欲起身:“我去唤吴爷爷。”
“不必。”司徒羽抱着她,“你陪我一会便好。”
花汐槿汐槿僵着身子,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
醉云居内花香四溢,伴着浓浓的烤鸡味。
司徒羽同吴邪正于石桌上对弈,花汐槿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俩一人一子慢吞吞地下着,倒不是她喜欢在这里看他俩下棋,而是自己的房里根本回不得。
自打她入府以来,凤潇潇便三天两头地往她院里跑,若是寻常聊天倒也罢,八八卦嘛乃人间乐事,可她却不按常理出牌,每天都往她院里搬东西,今儿个是五颜六色的彩裙,明儿个是各式各样的妆奁和首饰,后天又是各种各样的补品,燕窝鱼翅人参鲍鱼。
花汐槿毫不怀疑再搬下去整个院子都没地方搁东西了,加之凤潇潇每每见她,便露出谜一般的表情,让她浑身不自在。
花汐槿实在招架不住这般热情,便只能巴巴地往司徒羽身边跑,哪怕是烧个鸡,因为只有司徒羽会义正言辞地拒绝他娘亲对花汐槿上下其手,久而久之,她便直往醉云居赶,只要在他身边,他娘亲便不会拿她寻乐子。
花汐槿支着下巴,享受着难能的清净,坐等着土中的窑烧鸡,多日未吃鸡,嘴巴实在馋得紧。
“小子,你这毒霸道得紧,无寒潭玉莲,更是棘手,你且不能轻易动用内力,否则会加速毒发。”吴邪落下一子,幽幽开口。
“现下无战可打,倒是无妨。”司徒羽虽与吴邪下着棋,眼神却一直关注着懒洋洋发呆的花汐槿,唔,真像只猫。
吴邪落下一子,“你输了。”
吴邪瞟了眼司徒羽,只见他老神在在,时不时地看着发呆的丫头,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他摇了摇头,戏谑道:“软玉温香,美人在侧,怎会有心思下棋,罢了,今日便下到这儿。”
他朝桌上放了一个药瓶,“这是缓解毒素的药,记着吃。”说罢便抚着胡须,慢悠悠地走了,他可不愿阻了小年轻的相处。
吴前脚刚走,司徒羽便毫不犹豫地抚上了她一头青丝。
神游的花汐槿被这一番作弄唤回了神智,有些恼怒。
唔,确实是猫儿,司徒羽心情似乎不错。
花汐槿皱了皱眉,这厮最近越来越古怪,总是莫名其妙地,若非看他为她受伤,她早就翻脸了,她白了他一眼,不作理会,继续发呆。
司徒羽捏了捏她的脸蛋,唔,手感不错。
这怕不是个变态,花汐槿恼羞成怒,警戒地站起身来往后退,却不小心踩到身上的特长长裙,一个趔趄,急急地往后摔……
司徒羽眼明手快,一个旋身将她护了个满怀,口中止不住的笑意:“我的汐槿就这么喜欢投怀送抱么?”
凤潇潇送的衣服,着实好看,裙摆也着实长,着实是专门为摔跤而制,花汐槿心里琢磨着该回去将裙摆剪了踏实。
司徒羽见她不言不语,以为她是娇羞,心情颇为愉悦,低头一瞧,怀中温温软软的小人儿此时神游天外,却衣裳不整,胸前雪色隐约可见。
他眸色微闪,气息不稳,止不住的干咳。
花汐槿被咳嗽声唤回了神智,原以为他身体大能恢复一些,却不想虚弱至此,连她一个扑身的重量都受不住了么,她觉得十分愧疚,忙从他怀中起来,“你还好吧?”
司徒羽手掩着嘴,神色不定,“无碍,我累了,先回房了。”
说完便逃也似的离了她的视线。
花汐槿见他这番模样,愈发觉着愧疚,他定是不想她看到他虚弱的模样,她耷拉着脑袋,黯然地望着一池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