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冷,卫生间又没有浴霸,困了一天怕冷的两人连澡都没洗,一身臭汗味,就睡到了一张床上,唐景玉的床。
床边围着好几个火炉,还有一个电暖炉,对着二人吹,才勉强带走屋内的寒意。棉被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真是不敢相信,曾祖母这么容易就同意了,一切还这么顺利。”唐景玉盯着床幔,发呆。
“掌门心里有数,估计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宋疏钟很困,却又激动地睡不着。
“你还叫掌门吗?该改口了吧。”
“我不习惯,以后再说吧。”
“你今天和曾祖母说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吗?”
“没有啊,只是我懒得再说一次,谁让你不偷听呢。明天你就知道了。”宋疏钟闭上眼睛,想到明天,又睁开眼睛,问:“我的车你还记得位置吧?”
早知这个秘密要说出口,上山的时候就当唐景玉的面将车收进空间了。以她现在的精神力,收辆车进空间,应该绰绰有余。
不过,除了定位外,她还往车里下了一道追引符,只要她活着,就不害怕车子丢失。只是使用起来比较麻烦,还要给手割一道口子,上辈子割出了心理阴影,所以她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用。
“你放心,你的车就在月亮山底下,第三个路口出去,经过一片松树林,上了马路就是。我记得清清楚楚。”宋疏听了,羡慕起唐景玉的方向感,走过的路,不仅记得,旁边岔路通那儿,也能猜出来。她脑子里大概自带一个GPS导航。
她打起盹儿来:“你记得就好,我睡了,明天早上见。”
等第二天早上,宋疏最先起床,推搡着叫醒了仍迷迷糊糊的唐景玉。
“不是吧,天都还没亮,你让我多睡一会儿不行吗?”唐景玉难得的起床气。
“你昨天不是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你跟我来。”
唐景玉立刻清醒了,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偷偷摸摸,来到了唐家的厨房,唐景玉奇怪:“你饿了吗?为什么要来这里?”
宋疏:“我只是想帮你看看你家有什么东西,搬不走的我帮你搬。”
唐景玉:“就你?能搬多少?还是先随便带点东西下山吧,剩下的先存在这里,以后如果雪灾结束了,再回来拿。”
宋疏不再多说,看到东边窗台上摆放着一整排腌肉,都是拿晒干稻草制作成的草绳吊着的,每块都有好几十斤重,挂在一边,看的宋疏都担心把房子压塌了。
这些腌肉都是拿上次唐景玉打回来的野猪肉腌的,被唐爸爸风干腌制过后就一直储存在这里。
最前面的是一只风干火腿,粗壮的都抵得过半只肥猪了,宋疏最先将它抬起。
唐景玉戏谑道:“你小心点别闪着腰,这野猪后腿可结实了,你想吃就将它抬走,不过你别指望我啊,我有东西要带。”
说完,她就见,宋疏手里的猪肉消失了。
唐景玉:“……怎么回事?我眼花了?我的肉呢?我的猪大腿呢?!”
宋疏将火腿装进空间之后,又将窗台上能看见的腌肉通通收进空间,拍了拍沾了油脂的双手:“给你装起来了,还有什么要带的快点跟我说。”
唐景玉:……
一会儿过后,唐景玉扯着宋疏来到库房,打开门,指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库房存粮,对宋疏说:“就这些吧,至少要把这些带走。”
宋疏呆愣愣的看过去,瞪大眼睛,抬头,再抬。
流泪道:“不行,这个也太多了,装不下了…”上山的时候她清出来的空间已经挤满了。
唐景玉:“这就装不下了?!才装了多少啊?我家这样的库房有整整十二个啊!”
十二个库房,在唐景玉下山之后,全被唐衡攒满了粮食……
没办法,地主家,别的没有,就是粮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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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得意忘形
旭日初升, 天晴,小雪。
纯白爬满了山坡,远方的雪山之上, 一连串的黑影攒动。
山下村头, 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 裹着家里硬成石头的破棉被, 蹲在村口烧着火堆烤红薯。
火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两人躲着躲着烟口,还是被没有规律的烟熏得眼泪直流,脸也被熏得通红发紫。
咳咳,两声,眼角老大一颗眼屎的小青年清空嗓子里的灰, 这么冷的天,他才懒得洗脸,脸太油了拿袖子蹭蹭不就行了。
从土里扒拉出一个滚烫的红薯, 一边被烫的龇牙咧嘴, 一边不怕烫似的撕开皮大口开吃。
青年瞅着山上那群黑影渐渐走近, 认出来人:“你说,九华山上的那群,这搞什么呢?这鬼天气, 不待在被窝里, 还出来滑雪吗?不嫌冷啊?”
“人家才不是滑雪, 昨天有个男人去了咱们村见了村长, 刚好我出们撒尿, 我偷听了,那人就是九华山上下来的!他问村长,要不要跟着一起, 村长没干,那人就走了。”
“没干?!干嘛不干?跟着去哪儿啊?我去!”男孩多崇拜武侠英雄,他们这山的孩子自小听长辈讲起九华山上那群世外高人,小时候被父母打了,闹离家出走,就想跑到九华山去拜师学艺,三两个玩伴一起,总是跑到半路就被村人追回来。
等后来长大了,才渐渐明白,一群普通的人类,去了人家也不一定收你。现在好不容易人家找上门,村长还不干!
偷听村长谈话的青年挤眉弄眼,笑了两声,“村长说怕冷,不敢乱走。冻死人了,你说他们不怕冷吗?”
“冷?人家一群世外高人,还会怕冷?人家是出去冬游。你以为跟你一样啊?下点雪就抖得跟个鹌鹑一样,脖子本来就短,这下都没了。”他看了眼青年眼角的眼屎,膈应的连刚烤好的红薯都吃不下了。
青年气的三两口吞下一整块红薯,差点儿噎死自己,擦干净眼屎就要跟面前的人扭打起来,偏偏裹得厚重,打起来跟棉花一样。
他“呸!”了一口,吐对面一脸口水,也没刷牙,臭烘烘的混着红薯黏在那人脸上,把人恶心的够呛。
“王老五,你个混蛋,你有病吧!?恶心不恶心?”
“呸!你有什么脸说我?你家这破棉被恐怕有二十斤重吧?瞧你还冻得哆哆嗦嗦,你有能耐你怎么要裹着棉被!”
“王老五!你是不是找死!”
闹哄声不知过去了多久,等两人裹着棉被从村头打到村尾,村里没一个人肯出来看一眼,村长只拉开窗户的一道缝,一瞅是这两个惹祸精,赶快把缝又给关严实了。
心想,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又愁起来,粮食越吃越少,这可怎么办哦……
另一边
长长的队伍,打头阵的是唐景玉,后面跟着一长串门派里的人,唐衡的徒弟早她们一步,下山找车去了。
留下来的包括宋疏在内,共三十人。九华山派的弟子大多没有成婚,两位结婚的也都是内部联姻,因此门派之外的家眷没有几个。一群人从小上山下河,个个都是好手。
一路下来,连最小的只有十三岁的少年都走的飞快,身后背着比他头还高的包都影响不到他的速度,看这架势,好像还挺开心的。
宋疏看了眼唐爸,唐爸背上背着老迈的屏嬷,屏嬷干干瘦瘦,但块头不小,身高放在那儿,再怎么瘦也瘦不到哪儿去。
唐爸是个实诚人,从路不好走开始,一声不吭就背起了走在队伍后面的屏嬷。屏嬷比唐衡年轻,但体力比她差太多了,自唐衡拒绝众人要背她的请求后,众人就真的不管她了。
好歹也是一位老人,虽然体力可能比壮年都好,但宋疏是接受尊老爱幼道德洗脑的人,至少要搀扶着一把吧,但前头的唐景玉冲她摇摇头,宋疏大概明白过来,唐衡这个老人性格古怪,恐怕不会接受的。
那就这样吧,等累的受不了了再说吧。可等到快下山,唐衡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甚至脸色在跋山涉水过后,更加红润起来。
宋疏看了眼收回目光,算了,这老奶奶她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