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期中考试比上次的月考题要简单一些,没有那种超纲或很偏的题,就连段月然都信心满满,觉得能挤进前三十不是问题。
后来发下来卷子才发现问题大了,她考得好人家比她考得更好,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考得好,尤其是温晋琅,化学竟然考了满分,其他科也是扶摇直上,比她原来给她制定计划中的分数还要多一些。就算是对于温晋琅的快速进步习以为常的同学们,也是小小地吃惊了一下,名次在她前面的几个同学在意外之余更是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除了邓泽端,他既不意外也没有压力,或者说着一直有压力。
他们已经有33天不讲话了,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样的日子难熬,毕竟现在还能离她这么近,能够经常看到她,还能听她说话。
“琅哥,大侠。”周冕向温晋琅抱拳,“求您下次手下留情,留小的一条小命,小弟在此先谢过了。”
温晋琅这次考班级第五,年级第三十七,严重威胁到了周冕的地位。
“你的狗命并不值钱,我拿来没用。”
这不屑的神情,还有这话语中的杀气,周冕又继续狗腿:“多谢女侠不杀之恩,以后我就跟您混了,您说杀谁我就杀谁,指哪儿打哪儿,绝不脏了您的手。”
段月然嫌弃脸看他摇了摇头。
“说吧,我们要先干掉谁,既然您看不上小的,老闷那大憨批如何,不行我们就……”话说到这就打住了,最近他们一直这样,只要话题一跟邓泽端扯上关系而温晋琅又参与其中,就不会再进行下去。
段月然习惯性地调和气氛:“你不如先自杀吧,省得脏了我们的眼。”
“好来,得令。”周冕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歪倒在了桌子上,“啊我死了,请您检阅。”
温晋琅被他逗笑出声,低头抿着笑继续刷题了。
前世她还会在正常课业外学习一些课外知识,现在她一门心思扑在了提高成绩上,复习做题,复习做题,练准确率和速度,刷的题越多越好。毕竟大学的课程和考试模式跟高中不一样,她并没有绝对的自信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胜过邓泽端,况且他比前世的实力还强了一些。
因为段月然的拖拉,她们又是在教室快没人的时候才去餐厅,温晋琅提着保温盒,里面装的是段月然她妈昨天给她熬好的冰糖雪梨汤,还有给她俩的一人一个手打大肉丸子。
有了这些她们只需要再买点素菜和米饭就可以了,温晋琅把东西放下占位,又拿了餐具,才去排队的地方找段月然。
这个窗口是新开的,口味虽然一般,但胜在新鲜,于是同学们都来宠幸“新人”而冷落那些早已经吃腻的菜了。
队伍太长弯折了一下拐到了过道中,温晋琅看到邓泽端的舍友孙敬跟他们班同学已经买完菜往回走了,过来的时候跟段月然打了个招呼。
除了温晋琅,邓泽端附近的人都跟这个常来他们班串门的人混熟了,就连慢热的段月然。
“你们在哪儿啊?”
“那儿。”孙敬给她指,她们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段月然一眼看到了那个浅蓝色的保温盒:“原来旁边是你们放的东西啊,给我们看着点儿啊别让别人占了,就那个保温盒。”
“行。”
孙敬他们都吃了一半了她们才过去,段月然打开保温盒往汤碗里倒,并意思性地让了一下孙敬,就开始用筷子拆她的肉丸子了。
温晋琅也拿筷子当刀使把丸子切成几块,她不太吃肉,分了一半给段月然。
坐在她旁边的孙敬已经吃完了,开始玩手机:“哎你们谁银行卡还有钱吗给我转点儿。”
“干嘛呀?”
“要多少?”
“直接给我转一百吧,冲个会员。”
他对面那个男生一边给他转钱一边揶揄他:“敬哥有钱啊,还开会员。”
他斜对面的男生一脸坏笑:“什么会员啊,迅雷,还是百度云?”
此言一出,几人哄笑了一阵。
段月然不解地抬头看了一眼,本来想问一下,看到温晋琅的眼神又专心吃她的饭了。
幸好没问出口,差点儿暴露自己的无知,单纯的段同学如是想着干掉了一大块肉。
“什么啊,不是,Y视频,号也不是我的,是我舍友的。”
温晋琅听到这里筷子停了一下。
“敬哥大好人啊,感动中国好室友,还给人充会员。”
“不过一直是我在用,有天晚上自着习突然就冲了个会员,就看了个电影就没再用过了,还一直自动续费,问他要不要取消,他说不用,我就一直拿来追剧了。”
温晋琅的筷子已经放下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嗷我知道了,是那个给你们全宿舍洗衣服的舍友吧,考年级第一那个嘛。”
有人附和道:“邓泽端嘛。”
段月然吃着抬起头,小声问温晋琅:“我刚才没听清,他们说咱班长什么呢,班长怎么了?”
温晋琅一直低着头,缓了一会儿才回:“没什么,你快吃饭吧。”
“……剧都是我看的,总不能一直让人家花钱吧。”
“他有钱你让他花去呗。”
“就是,那点儿钱对有钱人来说不算钱。”
……
温晋琅感觉脑内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崩塌又重建,那声音震耳欲聋,摇撼着她剧烈跳个不停的心,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邓泽端不是那种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他会对人好,但那好有一个度。
他也可以为了你冲一个会员,但他肯定会让人知道,让你记住他这份人情。
如果没有,那是因为什么呢?
“我忘了我找季遥还有点事,你吃完饭直接去我宿舍睡觉吧,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起身几乎是跑了出去。
“哎琅琅你慢点儿,什么事啊……”段月然看着她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对孙敬笑了笑,又继续吃饭了。
温晋琅跑出学校后门,在小树林里蹲了下来。
鼻腔、喉咙和胸腔都火辣辣地疼,疼得要命,她抱住膝盖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嘴巴张开呼出的气息颤抖着,却哭不出声来。
她怀疑过的,她怎么会没怀疑过呢,她又不是傻子。
可是每次邓泽端接下来的所作所为都会毫不留情地把她的怀疑碾碎,连渣渣都不剩。
就像那次聚餐回来后,他一进门就把她按在墙上亲,亲得她头晕目眩脚打颤,站都站不稳。
他把她禁锢在两臂之间,明明动作那么蛮横,可眼神和语气却像是哀求。
他说:“琅琅,你亲亲我。”
第75章
她回吻了的呀,只是他进攻得太猛烈了,她根本就招架不住。
温晋琅靠在墙上平稳着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她要说什么呢?
她要怎么做呢?
他怎么突然叫她琅琅?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叫过,但那是在外人面前那样称呼她,他从来没这样唤过她。
邓泽端看着她无措的模样和红肿的嘴唇,突然笑了。
他说:“对不起。”
她下意识回:“没关系。”
他又笑说:“谢谢你。”
温晋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又说:“请原谅。”
“嗯?”
“你不知道夏威夷疗法那四句话吗?”
还有一句是“我爱你”。
邓泽端愣了一下,道:“不知道。”
“天不早了,睡觉去吧。”
“嗯。”温晋琅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她的脑袋晕乎乎的,他的气息还萦绕在腮边挥之不去,她已经顾不上去想他跟商佐那档子事儿了,也许是天黑自己看错了,也可能她是眼花了,不然为什么她总觉得邓泽端刚才看她的眼睛含着化不开的深情呢?
她决定先好好睡一觉,等明天起来再想。
小棉和花花在隔壁房间蹦迪,花花不停地晃动那个带铃铛的玩具,喵喵叫着要找她,过了一会儿那声音消失了,可能是邓泽端去给他们喂食了,也可能是自己太困了自动把那声音给屏蔽了。
温晋琅躺在床上脸贴着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嘘,妈妈她睡觉呢。”邓泽端推开门打开灯,俯身对要冲出门去的花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它立刻停了下来,头伸出门外朝旁边关着的房门看了看,看门缝里没有亮光确定邓泽端没有骗它,才轻轻地退回来,跑到叫个不停的小棉身边,它每叫一声花花就伸出爪子拍一下它的嘴,示意它不要再叫了,又着急地拱邓泽端的腿让他赶快去给它们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