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程嘉城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心痛,他不希望自己是清醒的,却又无法醉生梦死。
第12章 见家长
一个月相处下来,沈琴琴感受到了真切的幸福,寒冬里有了程嘉城这个暖水袋,她忽然觉得来例假都不那么痛了。少女对待感情的渴望,就像爱吃甜食的人看见巧克力那般欲罢不能。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程嘉城总是算好姐姐不在的日子偷偷的来到她的小房子,偷偷的陪她度过漆黑冰冷的长夜。他们都以为这就是爱情,以为所有的美好都是必然会得到的。
程嘉城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带沈琴琴回去,事实上他不是第一次带女朋友见他母亲。他觉得从前每一次带所谓的女朋友回家都太过于轻率,这一次他考虑了很久,考虑了很多。正如他对沈琴琴说的,他需要的是一个长长久久的女朋友,而不是不懂他的内心世界的过客。
沈琴琴的学校是中等职业学院,大多数外来就读的学生都选择了住校学习,只有少数几个像她这样走读的学生。下课铃一响,沈琴琴飞奔着冲出教室,早恋以后她的心思更加不在学业上了。学校的停车棚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围栏边,她快速走到那里寻找自己的自行车。她的车又旧又小,那是继母的女儿淘汰下来的,她虽然不情愿骑它,却又不得不骑它。
“琴琴!”程嘉城忽然出现在围栏外面,他冲她招招手。
“你怎么来了?”沈琴琴绽放出惊喜的表情,却又一霎那像触电了一般警觉的看向四周,确定熟悉的老师和同学都不在身旁。这就是做贼心虚吧!毕竟两个人并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亲亲我我的事情,其实被人看见也不会产生危机,她的紧张确实显得她更加单纯。
程嘉城见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妹妹!快来,哥哥接你回家!”他大声喊到。
沈琴琴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过虑了,于是寻着声音出了学校大门,“哥哥?好吧……”她被程嘉城的急中生智逗乐了。
“李尧来接过你吗?”程嘉城问。
这么一说令沈琴琴彻底放松了心情,“回家吧!哥哥!”她微笑着骑上那辆破旧的自行车。
两个人第一次在大街上并肩骑行,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属于学生时代专属的美好记忆。虽然程嘉城早已不是学生,虽然他的无级变速小跑自行车要比沈琴琴的高端许多,但这丝毫没有影响这段记忆成为他内心深处无法忘怀的情景。
“琴琴,今天去我妈家吃饭。”程嘉城撇头看了旁边的女孩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想到要带她回去见家长,似乎语气应该要更隆重一些才行,想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一起去我妈家吃饭。”显然程嘉城说的不是疑问句,他并不需要沈琴琴的答案,只需要她听话照做。
“现在?”沈琴琴停下了车,“你妈……在家吗?”
“废话,她不在家哪里来的饭吃!”程嘉城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就这样去见你妈?”虽然没有穿校服,但她身上穿的是姐姐的旧衣服,沈琴琴有些惊慌。她想象中的见家长不该发生在这个时候,更不该是这种形式。
程嘉城仔细看看她,“这样挺好啊!”他不觉得哪里不妥,反正她从来都不化妆,一个月来他从来都没有觉得沈琴琴的外表有任何变化。
“今天一定要去?”她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因为程嘉城的脸上写着“今天非去不可”,“好吧……我知道了!往哪走?”
程嘉城满意的点点头,骑上车为她引路。沈琴琴一路上十分忐忑,她不知道此刻见家长意味着什么,需要准备些什么。在那个时候她每个月只有二百元零花钱,抛开早餐、午餐等必须的花费便所剩无几。沈琴琴试探着问程嘉城需不需要买些水果,可他却说什么都不需要。
“你只管吃饭,我妈不会说什么的。我就是让她看看你。”程嘉城以为自己这么说会让沈琴琴放松一些,其实这番话的作用并不大。
第13章 扫兴
约莫半小时,终于到了程嘉城家,那时候的孩子心思单纯,所以当沈琴琴面对一栋墙壁涂料都已经落光了的破旧小楼时,她并没有任何诧异的表情。
“走吧!”程嘉城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往楼上走,他也没有因为自己所谓的家如此简陋破旧而觉得不好意思。
“妈,我回来了。”门没有锁,他一脚将它踹开。
“钱花光了?前几天才给你三百呀!”钟晓惠在厨房里忙着烧饭,压根不知道家里多了一个人。
“我带朋友回来了,多做个菜。”程嘉城把沈琴琴拉进房间随手关上了门。他脱下西装甩到一边,招呼她坐在自己的床上。不可否认,除了他的席梦思有个黄色的木头床架以外,他的房间像极了沈琴琴的房间,又小又简陋。
“是不是特别像你的房间?形状,摆设,是不是很像?我只是没有特别喜欢的偶像,所以不像你贴了那么多海报。”程嘉城看见了沈琴琴惊奇的表情,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你是不是明白了我为什么去你家的时候感觉特别亲切?我就觉得你和我很像,不光是家庭背景。”
“嗯!”沈琴琴点点头,刚刚进门时候的紧张感缓解了不少。“我要不要去帮帮阿姨?”
“你会烧饭?”
“我不会……”
“那你帮什么?别把我家烧了……你倒是可以来帮帮我!”程嘉城不怀好意的扑向她,将她压倒在床上,他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每次都是我主动亲你,今天换你来!”他发出了指令。
“在……在这?”沈琴琴刚刚缓解的紧张情绪又被他撩拨了起来。
“现在!”他将她的头拢在两条臂弯的中间,固定好了激情即将开演的姿势。
“好吧……你把眼睛闭起来!”沈琴琴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在这简陋的卧室里,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诱人的嘴唇……
就在两个年轻人浑然忘我的亲热时,房门被暴力的推开来,“吃饭了!”钟晓惠并不知道来的是个女孩,以至于在见到这激情燃烧的一幕时有些举足无措。她见过儿子几任女朋友,却从未亲眼见到过他是如何撩拨女朋友的。“我……”她犹豫着要不要道个歉,却见床上重叠的两个孩子都有些茫然,于是笑着说:“吃……吃饭了!”租住的房子并不大,她根本无处可逃。
“吃饭了!”沈琴琴满脸通红的摇了摇程嘉城的手臂。
“我明天装个插锁!”他无奈的爬起身,虽说两个人都穿着衣服,但亲热的时候被人打扰确实扫兴的很。
吃饭的时候,钟晓惠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沈琴琴,这个女孩比儿子过去的女朋友朴实多了。她谈不上有什么感受,因为过去那些出现在家里的女孩都只是短暂的过客。
“妈,你这么盯着琴琴看,她还能好好吃饭吗?”程嘉城知道沈琴琴不好意思,他没好气的指责母亲。
“琴琴是吧!你多大了?”年龄是钟晓惠唯一关心的事情。过去那些来家里的女孩她从来都没有问过一句,因为她们浓妆艳抹的脸足矣说明她们的年纪。儿子的新女友一看就是学生,该不是没成年吧?她心里有些疑惑。
“十六……”沈琴琴低着头小声回答。
钟晓惠拍拍胸口顺了顺气,这个年龄既在她的预料之中,却又令她无比担忧。“你家人是干嘛的?他们知道你谈恋爱了吗?”她情不自禁多问了两句。
“妈,你有完没完?查户口呢?再问我们就走了!”程嘉城根本不明白作为母亲的担忧,过去从不见她关心自己,今天倒是破天荒的难为起沈琴琴来了。他确实将钟晓惠的问题视作一种刁难。
“没事。”沈琴琴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拍了拍程嘉城,“阿姨,我家人并不知道我谈恋爱了。”她看向钟晓惠,据实以答。
“哦!”眼瞅着儿子的脾气上来了,钟晓惠不敢再多问,只能低头快速吃饭。
第14章 母亲的心愿
这顿饭很快便结束了,过程完全不像沈琴琴以为的那样,至少跟小说里的情节有很大的差异。她觉得程嘉城对自己的母亲不太尊重,可一想到他从小成长在一个缺爱的环境里,她又能发自内心理解他的叛逆。毕竟沈琴琴的心里也住着一头小野兽,时时蠢蠢欲动想要试试忤逆大人的滋味,只是她暂时还能够压制住这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