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头埋着。于她手掌里复苏。他的手指骨节绷紧如拉绳。
枝道刚还觉得像棉花般有趣。可渐渐心里猛地一抽,像被打了一鞭般,手就慢了。
眼里顿时失措。
她看他的一片后脖。明明白净如纱。
骗人吧…那不得大出血…
她不由吞了吞唾沫,也吞下恐惧。
多痛多恐怖的事。幸好那晚喝醉睡着记不太深,痛感不明显。要是清醒时刻以这尺寸来一下,岂不是魂都要给撕没了。
不行不行。不要做、不要做,绝对不要做。千万别…不然疼死她,他给她收尸吗?
可这一想完,她便有些骑虎难下了。继续,怕作死。不继续,又…不太好。
只是…她看他充血的耳朵。
可爱。如花似玉。心顿时又被麻痹。
她轻轻凑到他耳边,呼吸轻薄。
“你陆过吗?”
他不说话。
她吻他的耳尖。“嗯?”
他终于从枕里憋出一句。“…没有。”
本不感兴趣。所以他的反应才如此强烈。新的滋长从身至血管般如化冰流溪,如火在烧,如水在榨。
“叫姐姐。我帮你。”她轻轻吻他些微发汗的脖子。
他翻不了身,只能被受。他额角发汗,憋回偶尔的情难自禁,理智已经涣散,甚至虚弱,被她打散了所有矜持与冷静。
她的指尖划过湿漉的眼睛,“明白。叫姐姐。”
他浑然一紧。
她停了动作,任他死去活来如蚂蚁啃咬。火如藤蔓般爬满他的身躯,沸到神经衰弱、身体发酥。
长久的得不到逼他终于忍不住拉下脸,微张了嘴,全身紧着,不甘地从唇齿里憋唤她。
声音比发丝还柔细。却含糊。
“姐姐…”
她心慰地立马凭感觉和看过的视频实验。
她就说终有一天她要让他强迫地、软软地叫她一声姐姐。
这不就心想事成了。
长时间后。她的右手润了。
现在他的耳朵红得透血,头还埋在枕头里。她去洗了手,向他说话轻拍他的肩,他都没有理她。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抬了头。额角的头发湿了,脸色酡红。眼里水汽空濛,唇瓣咬红,一副被折磨的忔憎。
“枝道…”他叫她的名字。
每一个音节都撩拨。他的眼睫垂下,声音微弱,尾音收回。
“你怎么突然…”对他这样。
她看着他,忘了眨眼。
她想起那个女生,心里突然生出一番不与人说的认知。
明白…
别人渴求的少年,刚清冷得一句也不愿搭,长脖始终如天鹅昂颈,眼睫也目无一切的高傲。现而却乖乖在她之下,不反抗地耳朵红着,埋着头难耐在她耳边性沙又害羞的藏着呻声。他全身绷着,五指抓紧她的手臂,落于她的手心。
偏偏于他。这样的反差令人罪恶。又愉悦。
她后又突然一想:他不是对这种事不舒服吗?为什么却对她酒后乱事?现在竟也没推开她。
因她是他的例外?
还是…他在骗她。
“你觉得…恶心吗?”她问他。她记得他说那些很恶心。
他没说话,只是突然抱起她,让她岔开坐在他身上,仰着头便直接亲上她的唇。
她只好低了头,双臂缓缓搂住他的脖子。
–
她没想到他原有可爱纯良的一面。恋爱前一个样,恋爱后却另一个样。
外表高冷成熟,也有孩子脾性。温柔与强势、害羞与冷漠。在他身上都能理解,因为这是他秘密的一面。如同别人也不相信她居然这么大胆去帮他手交。
不同的事,总会有不为人知的情绪处理。有些主动,有些被动。
有些甚至发疯。
她想;学习和日常生活上他很强势、冷静。偏偏在那事上比她害羞,总能被她强迫。她都难以想象那天他是如何能主动。
果然酒精壮人胆。
怎越发觉得她是小黄人,而他纯得像白纸?
不行!要黄一起黄!要色一起色!都是男女朋友,凭什么他要单纯!
现在看他那样,也没多抵触了吧…
–
“你确定五块钱里面有10个G??”
“童叟无欺。价格公道好吧。里面各种剧情、各种题材都在里面。无论是欧美、国产还是日本,应有尽有哈。”
“行。”
信息发送。转账完成。再打开聊天界面。
【明白。我这里有份学习资料。等会你把u盘拿去。】
【什么资料?】
【物理知识,关于摩擦与动力的…哎呀,你拿走就是了。】
–
他拿出明月现任送给他一直没用的笔记本电脑,慢慢地插进u盘。点开,他看了看文件夹的命名【一滴都不剩了】。
轻轻皱眉。
鼠标再一点。按国家与剧情分类的文件夹一一排开。
他滚动鼠标。最后一个文件的名字令他眼睫轻轻下垂。于是他轻轻的双击点开。
【捆绑】
第四十五章
45.怕
那天纵情后。他回她的信息很慢,有时十多句才回一句。他没再主动找她出门,有时竟也推脱有事拒绝她的邀请。见面时看她的眼睛都在闪躲。
他在躲她。
为什么?
枝道不安他的态度转变。几日几夜辗转难眠。于是她反思是否是那天做过了?
不该不经他同意就碰他,又不是手也不是唇。换位思考一下,就像男友求发裸照,这种事总是羞耻却又不好拒绝。
她也不该得寸进尺。他明明压她的手说不要,她却不听非要如此。他说好几次别,她也自顾自行。其实那时就被警告了?哪有喜欢被强迫的人?更别说他原本才高气傲,清冷无欲。
她却对他毛手毛脚,又强吻,像个无耻色狼。
枝道想到以前他就对忄生有抵触。明是她酒醉勾引他,还让他解衣,说不定那晚其实是她做霸王。他不愿意,却强忍不耐最后屈服于男性本能下才和她发生关系。
谁都不愿做不喜欢的事,不过却碍于一层“爱的名义”去压抑不喜。长久憋下去,当怨气慢慢大于了爱总会出事的。
她想现在已经是个征兆,于是他不满、冷淡甚至抗拒。难怪兴奋时反而冷声说“再等会”,她问他恶心吗?他也没正面回答。
是因为怕她难堪,所以沉默?
是因为触碰到他的底线,所以他...反感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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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枝道为揣测他的想法郁郁寡欢。他的逃避让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主动,有时患得患失。总觉得他排斥她。
临近开学最后一次离开他家。她走前还是没能忍住,问他那扇门怎么安在了这?他淡然说,是个杂物间。因为他一个人住,所以把房间都打通了,留了个小的。
她放开他手时,又问他:“你的手指怎么又受伤了?”
他看了看创口贴。“不知道…”
“肯定是切菜时弄到的。小心一点嘛。”她心疼地摸了摸。
他没有反驳。低下眼睫,声音轻柔诱惑。“有点疼…”
枝道一下就被他弱怜的口吻融化,纠结了会儿后。“那我以后做了菜就拿过来和你一起吃,你别碰刀了。”
他说,不用,你不用管我。怎么不管?你这都几次了。他说我下次会注意的。你别推了,下次又弄到怎么办?听我的,再说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他犹豫:可是…
她打断他:别可是了。
“好吧…”他面露勉强,手指摸着中指的创口贴。对视她的眼睛一如平常。“谢谢你。”
“我们两说什么谢谢…”她偏头,反感这个拉开距离的词汇。
免不得难受去想:他是不是不想让她来他家。怕她又对他做那种事。
所以才一直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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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下学期开启。
学业更为忙碌,奔走背书的人不绝。教室墙上挂满励志打气的标语,书桌上书本资料层层叠叠,如山如海。
她也认真投入这场与未来的战争。她如座位上每一个人对高考都重视如命。对自我价值的肯定更强调于心。
她现在可不是“枝老二”,她坚信不比别人差。所以下定目标高考定要考出令人瞩目的成绩,让以前低视她的人刮目相看。什么叫后来居上。
只是偶尔。会被他分散精力。
比如:英语课。
她会下意识转身,佯装往书包装书。眼睛斜瞟看他。即使理解看老师是学生难以避免。可一看他挺直上身,看着茉荷认真听课,眼珠也只跟随她的方向运转。她的心一下像被泼了硫酸般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