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枝道愣了半久。
艹艹艹!他真的叫了她姐姐!他平时对她冷成这样现在居然乖乖软软地叫她姐姐!还叫得这么勾人!枝道被他这一反差撩的声音颤得心脏差点休止,双手急急捂住快爆掉的心脏,又兴奋又后怕。
她想他第二天醒来,知道后还不得拿刀灭了自己。
但是...
爽啊!
明白突然踉跄地起身,身子歪歪倒倒。她紧张地张开手臂想扶他,却碍于肌肤碰触又不愿真的挨上。
于是他一个不稳,膝盖一弯,携着重量摔在她身上。
枝道下意识从坐姿瘫倒在地,惊愕地看着他伏在其上的正脸。
他的小臂撑在她耳侧,身体与她隔空。低垂着眸与她对视。
看了她很久。他的嘴轻轻的闭合,双眼恍惚。
“姐姐。”他温柔地问,“为什么…我一喝酒脸就好热?”
少年好闻的呼吸在她脸上,她的脸也热。酒味杂着少年隐而不见的味息。她看见他发育的喉结动作有致。
她不敢看他纯洁又欲气的眼睛。她想,若她是个坏人,她很有可能会蹂躏他,让他哭泣。
身上因酒意显得单板的少年是纯真的。却能引发别人的欲。他的纯质又蠢蠢欲动着某种暗流,似乎下一秒他就会低下头疯狂的亲吻她、毁掉她。
明白没有动。
她能感受到男生也是软的,像云。他看着她,目光穿过她。
枝道窒息的握紧双手在胸前,任风刮她的头发擦过脸颊。
夜色浓郁,黑暗在眼里。风吹过她的羽绒领。远处突然响起一阵烟火声,轰一声在天空里炸开、再炸开。她似乎能听见电视里播着蔡明的小品,听见小孩讨要红包的笑声,听见李英说她怎么还没回来。
这里,却静如死亡。
“你帮其他人也补习过吗?”
“只有你一个。”他知道她想要什么答案。
她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发尾,放缓了声音。
“你喜欢长发,还是短发?”
“长发。”他下意识反应。
她偏头望向黑夜,一轮残月挂空。月亮好昏好花,混沌的、迷糊的,像人的心,耳朵也迷糊了。
所以他后来说了句短发,她就没有听见。
枝道低下头闭上眼睛。
他要勾引她堕落。
明知这是沙漠。是件罪孽深重、令人发疯的事。
第二十二章
22.窒
夏夜闷热。她看到脸上近距离的少年眼里流光,睫毛尾端一节灯黄。
他的浅浅呼吸深意绵长。
枝道双手猛然推翻他。她慌张地从地上站起拍走灰,低着头小声说了句混蛋。
明白被动地软瘫在地,现在他是真的醉了。他闭着眼脑里混沌,转而侧了身双臂上下叠着贴在脸侧,如遗弃在下水道的猫。
他嘴里喃喃细语。“顾...隐,你...哥...”
枝道听不清,“啥因你因我的...”
她俯视他。他穿一件黑色立领短袖,脖子修长,耳朵红了。侧脸的白在黑夜独立。
“话都说不清。”枝道低头,无意看见她手臂上的手表,于是瞪大眼骂了地上人一句响亮的“混蛋”,撒腿便走了。
后来李英问她怎么去这么久。她说自己在外面转了一圈。过了几分钟后,她跟李英说。
“妈,那天我去看到只有明白一个人在家。而且家里连过年的样子都没有,他爸妈呢?”
“是吗?不知道...”李英摇摇头,她没怎么见过明月了。
又说:“别人家的事,你别管那么多。”
她点点头。认同。“嗯。”
/
那一晚后,枝道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
她睡前第一次回想与他有关:
少年成熟修长的身体,酒醉浓厚的呼吸,纯棉衣衫扫在敏感的手背。尖翘的下巴,脖颈明显的喉结窝。他对视她,小臂的热量在脸侧释放。
他真的压着她。身体的重量挤疼她。她应该用双臂抵在两人中间,偏了头躲开他的夺夺目光。
她能感受到他正硌着她的柔软潮湿。她凭感觉绘出器官的形状和温度,羞耻又磨人。他因酒醉的难受,身体不安分地扭动,于是她承受柔情蜜人各个方向的摩擦,难耐发痒地哼出两三声娇意。
她闭上眼睛,他禁欲的立领扣子已经被 解开。她的鼻子凑近他光洁的脖颈,嘴唇从他的喉结轻磨到锁骨,沉醉他涣发的迷人气息。
枝道第一次尝受到对忄生的渴望。
第二天她反思这样的行为不过是青春期作祟,不过是对异性亲密接触的好奇由此才产生幻想。第一次被男生碰在身下肯定心有波澜,女生也有幻想和需求。
明白本就是忄生幻想的最佳对象,她说这事是再正常不过了。
寒假她没有主动找他说过一句话。她也不想知道他第二天醒来会如何。
寒假过去,她逐渐忘记那件“正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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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学期,她发现自己又神经质了。
比如早晨习惯性给他也带一盒牛奶。李英问她怎么拿两个,她居然心虚扯谎说:“我觉得一盒不够我喝...”
不应该啊。这有什么心虚的,她说清楚情况不就好了?于是她说完谎就无比后悔,总害怕事情败露坐实父母心里的猜想,怕有理也说不清。
有时她去小卖部买吃的,居然脑子一抽问他需不需要自己帮忙带什么。他说“不用”后的第二秒,她就懊恼她为什么要问他。
明知他不吃零食,也不该有其他交流,偏就随口问出来了,显得她很关心他似的。
她总看他写作业时血管清晰、手筋骨锋利的手背和鼓动的关节。
枝道恼她怎么轻而易举就被他身上某些身体部位弄得心神不灵。
眼睛、腰肢、手背。
小题大做。他不过是手肘无意间碰到小臂,心却乱了频率;她烦他经过她时,风偷走他的香送给她。
他就这样拉着她一直往下坠,一直坠,坠进他的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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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怎么红了?”他盯着她右手手腕的一圈红痕。
枝道看了一眼,摸了摸凹进去的肉。“这个啊。小皮筋勒的。”
他不说话,她沉默地写着作业。
明白看了很久,眼神幽深,久到她不自在地慢慢缩在背后。
神经。枝道心想。后又觉得明明是自己更神经。
枝道想起了开学前几天。班上举办班会约在冷人家吃冷串串。他前一晚突然发消息说顺路一起拼个车。省钱的事她自然立即同意。
她换上前几天刚买的淡绿色长裙,收腰型的,露出锁骨和大片白净肌肤。绿色显白。她仔细擦净运动鞋,搭配一双绿色短袜,再背上可爱的小黄鸭小包。
她认真涂了防晒,看着镜中自己,左歪歪脸,再右歪歪。
然后小心翼翼从抽屉里拿出崭新的双眼皮贴,细心的贴在自己的眼皮上,内双变外双。又抽出一管带颜色的新润唇膏,拆开包装,对着镜子认真的涂抹。
明白看着她,也是那种眼神。
然后他说:“回去把衣服换了。”
他怎么什么都要插手。枝道不满地捏着包带,“为什么?”
他说:“不适合你。”
是是是。她和他走在一起丢他脸了是吧。好歹她也涂了唇膏...也不算丑吧。他说不适合就是委婉的不好看呗。他好看行了吧,他最好看可以吧,她不配。
枝道立马转了身往自己家走,“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明白擒住她的后领,“怎么了?”语气里满满疑惑。
“没有啊。”她笑着转过身。“我只是发现自己肚子是饱的,不想吃饭而已。”
然后肚子特别、极其、非常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地响了。
因为她为了想吃回本,一天都没吃饭的后果。
枝道尴尬地捂住肚子,闪躲着眼神不愿看他。
身上突然搭上一件薄薄的外衬衣,淡蓝色,面料很软。熟悉浓厚的味道瞬间袭来。
对面的少年说:“你衣服太低了,一弯腰什么都能看到。”
心猛地弹了下。枝道知道自己的耳朵在发热。她的手掌下意识按掩住胸前那块,不敢问他是不是看见了自己的白色胸衣。
回神后便恼羞成怒地直往前走。
他怎么这个也能直白的说出?!
枝道一点点扣上他宽大的衣服,袖子细心轻轻的折了三下才露出双手,手心里好像都是他的气味,这气味织成一座无隙的监牢,套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