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怎么不记得。
印了曼联标记的白色T恤。
宗骋野面红耳赤,想起那个夜晚他总是气血翻滚,情|潮涌动。
他小声哼一句,罗璧也不等他回答,低头含了宗骋野的嘴唇,带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移,含义很明显。
【……】
罗璧没回答,但是掐宗骋野却更用力了一些,宗骋野配合地向后仰头,他努力撑起自己要去吻罗璧,“说嘛……为什么,嗯,衣服……”
宗骋野不知道自己眼睛红润含情,看起来如同盛情邀请,要吻却又吻不到的样子,只想让人离他再近一点,最好锁进血肉里,尖刀剜不出。
罗璧眼眸一暗,掐着宗骋野脖子问,真想知道?
宗骋野眉飞色舞地点头,丝毫不知落入陷阱。
罗璧勾了嘴角,吻着宗骋野的耳朵,碰他前端,哄骗道,穿上那件T恤,我告诉你。
宗骋野将信将疑,被美色诱惑,他将那件洗得柔软蓬松的白T恤套上身。白T恤像是才被人搓洗过,很淡的洗衣液的清香与纠缠间萦绕。
他还很纯真地仰看罗璧,等他实现诺言。
直到罗璧拉开床头柜,拿出东西时,宗骋野大惊失色。
“乖一点。”罗璧说,“放松点。”
【……】
天快要亮,宗骋野趴在床上,胸膛起伏不定,很难喘匀。罗璧餍足地将他衣服上拉,绵密又珍爱的吻落在他白嫩的后背。
宗骋野眼眶湿润,抿着嘴哼道:“骗子。”
罗璧低声笑了,说:“我喜欢你穿。”
宗骋野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穿过,他早以为这件衣服被丢掉了。就是在——成年后的第二天,他以为罗璧把他的衣服当作垃圾打包扔掉了。
宗骋野惊愕回头,“是不是,成年那天?溅了很多泥……”
“不是。”罗璧笑,眼里全是爱意,摩梭他的眼睛,又触碰他的嘴唇,“再想。”
宗骋野看着罗璧,很难克制自己不去吻他——他也确实没有克制,顿了一秒就吻了上去。
宗骋野小狗似地舔罗璧的嘴唇撒娇,“告诉我吧。”
“酒吧。”罗璧轻声提醒。
宗骋野听后一愣,直到罗璧晦暗不明地盯着他的嘴唇,他才反应过来,是陈颖颖过生日的那个晚上。
“我以前错了很多,现在绝不这样。”
罗璧的神色愈发不对劲,宗骋野知道自己前科累累,于是立马心虚地扯开话题,控诉道:“可是你,躲着人和我亲热,办公室里……”
罗璧很不满意地掐宗骋野下巴,蹙眉:“谁躲着人了?”
“你。”宗骋野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你现在不送我去学校了,隔了老远就赶我下车……”
罗璧叹一口气,将人搂进怀里,胸膛相触,他给宗骋野擦眼泪,又好气又好笑,“你记不记得开学那会,你说过什么?”
“嗯?”宗骋野眨巴眼睛,疑惑,“我说了什么?”
罗璧闭眼叹气,很无奈地复述,“你说,‘就送到这吧,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多不好’。”
他说完好像气不打一处来,低头狠咬一口宗骋野的脖子,骂道:“狗崽子。”
啊,宗骋野想起来了。
那会,他确实,混蛋地,这么说过……
他是担心两人的关系会影响到罗璧的工作。
现在再回想,罗璧其实从不避讳,从不在意。
可罗璧也有报复心,才让宗骋野在学校喊他“教授”,仅此而已。
这个男人醋得这么可爱。
宗骋野知道自己错了,做小伏低,讨好撒娇,“叔,我不想住校了,住校哪里都没有家里好。因为家里有你。”
罗璧不领情,冷声问:“昨天那件T恤呢?”
“学姐给的,社团里人手一件。”宗骋野亲亲罗璧的喉结,含糊道,“图案是印上去的。”
“我只喜欢叔。”宗骋野说,“我最爱叔。”
他故意讨好奉承,说话就软了很多,罗璧嗓音一沉,又去吻宗骋野,在迷茫飘忽中,宗骋野觉得事态有一点失控,于是偏头企图扯开话题,可张嘴只囫囵问出,“其他T恤呢……我在衣柜里还看见两件……”
罗璧眸色更暗,嗓音里仿佛烧了一团火,他欺身压上宗骋野,缓声道:“我慢慢告诉你。”
晨曦抢夺月色一地。
作者有话说:
当事人小野真的很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叔野的番外大概就到这里啦!
【】@适酒19 但是,这次有一点...凶...谨慎!
我太爱你们的评论了呜呜呜!看得我好开心真的真的你们太好了!爱你们!
谢谢观阅!鞠躬!
第22章 番外·路漫漫
*小辉的片段
1.
路小辉没想到会再见到恭一。
虽说夜晚的801是浪子的天堂,但宗骋野和罗璧走后,路小辉也没什么兴致一个人继续,把钱压在啤酒瓶下,绕过在狭窄过道中激烈拥吻的人,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内烟雾缭绕。
路小辉按着衣襟,往脸上泼了几把水,抬头对着反光的镜子随意瞥了瞥,顿时吓得大惊失色,猛地后退一步,水花“噗呲”从手臂跃溅到洗盥台上。“我靠——”
恭一闷笑了一声,盯着镜子里的路小辉,“吓着了?”
“吓死了!”路小辉又惊又喜,从墙壁挂筒上扯纸巾胡乱地擦了一把脸,快步走到恭一面前,“你怎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燃烧的烟头红点从指尖一晃而过,恭一把烟揿灭了,反手甩进垃圾桶,也走向路小辉,“前几天。”
路小辉仰头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半年没有见面,恭一好像更高了。他垂下头时鼻梁陡峭,眼窝很深,从前的少年气磨去大半,下巴上冒出一点青色胡渣,多了些独属于成年人的成熟感。
只有眼神还是很专注地盯着路小辉看。
路小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得略微偏头躲了躲,“你今晚也在801?好巧。”
恭一忍俊不禁,也移开了眼神,“是啊。”
“什么时候回来的?”路小辉懵懵地问。
“前一段时间。”
“哦哦。”路小辉哼哼,意识到自己已经问过了。
他沉默片刻,眼神躲闪,突然有些怯懦地问,“你当时为什么走了呢?”
恰好有人从灯光目眩的走道,摇摇晃晃地挤进卫生间,浠沥沥的水声响起,恭一伸手将路小辉往自己处带了一下,低头挑眉,“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啊、啊。”路小辉顺从地点头,有些头脑发热地说,“那我们走吧,我们走吧,你和我在路上说。”
2.
路小辉在高中和恭一关系不算好,甚至有点糟糕。
自从路小辉在放学路上被打劫,恭一莫名其貌地跳出来把技院人打了一顿,反手把路小辉的钱装进自己口袋里又骂他窝囊后,两个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让路小辉更生气的是,恭一这一通打,没彻底把技院的人打跑,没过几天,他们愈发变本加厉地追上了路小辉。
那天路小辉做值日,没有像往常一般早走,也没乖乖呆到值日结束,而是挑了个不前不后的时间开溜。
往常要路过的那条小巷子人本来就少,路小辉鬼鬼祟祟一探头,看清靠在墙上蹲点的几个人,眼前一黑,立马夹着尾巴缩进了学校卫生间。
他躲进去了,才发现更加不妙。
好巧不巧,那个被他暗戳戳划进黑名单的恭一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正放水。
憨批憨批憨批!路小辉心里骂,前后夹击,这时候走岂不是显得自己怕他!
水声听得路小辉耳面燥红,却宕机般没及时挪开脸。
恭一抖了抖,提起裤子,走到洗手台洗手,斜他一眼,痞气地说:“没见过?”
“呸!胡说!”路小辉失声喊,“那么点大小我还不乐意看呢。”
恭一挑眉迫近,那么大个身躯像堵墙般立在路小辉面前,危险地说,“你说什么?”
压迫性太强,路小辉缓退半步,不断咽口水,抬起眼,“我说,学校不许抽烟……”
恭一低笑一声,嗓子哑哑的,很痞气,也很恶劣地逼着路小辉退到墙边,嘴里叼的那根烟尾点在路小辉额头上,让他几乎能闻到尼古丁的臭味,“我点着了么?”
路小辉觉得自己窝囊,偏偏又见过恭一揍人很凶,他害怕自己也被打一顿,只能很憋屈地辩解,“含着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