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畴:“……”“那也是轻微的。”
苏易泽叹了口气:“你对陈宁没感觉?”
陆西畴:“你指哪种?反感?我挺烦她。”
苏易泽:“……啧,好感。”
陆西畴:“你觉得会有吗?这些垃圾话讲了有什么用?”
苏易泽啧啧啧道:“你不试试吗?万一呢?”
陆西畴刹车停下,一腿踩在脚蹬上,一腿撑地:“这个世界上,既没有如果,也没有万一,如果万一全是逃避,没有如果和万一才有真正的实感。”
苏易泽依旧停在远处,低头揉揉眉心,陆西畴这人,有时吊儿郎当,莫名其妙,没心没肺,油嘴滑舌……但他一旦认真……准确来说是倔犟起来,谁人都无可奈何。
林行休回过神来已经进了刷卡进了小区,他看了眼时间:20:20。
轻车熟路的穿过每一幢楼,最后还是来到了他家楼下。
他仰头看了眼自己的房间的窗口……没亮灯,视线下移跟自己窗口垂直的窗口是亮着灯的。
这个房间带飘窗,方川把飘窗装修成了办公桌,冬天上面就会铺一层毛毯,他喜欢那个地方。
他可以看到方川坐在飘窗上,好像是在吸烟。这种感觉,微妙极了。
林行休控制鼻尖酸的速度,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林行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
他来到小区花园的一个亭子里,小区绿化措施做的很到位,四个角和中心各有一个花园,东南角往往没有多少人。
他也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少时间,等周围的虫鸣开始慢慢变弱时才起身离开。
回去的时候他还是回去看了眼方川,他想走,心里想着的却是方川万一开窗看到他了呢……明明一切都是自己说的,后果就由自己承担。
刚要转身离开时,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熟悉身影越来越近,他看的也越来越清——那个人是张瑞。
她穿着件黑色一字肩的裙子,挽着身边那个男人的胳膊。
这次反应过来,张瑞旁还有个陌生男人。他早就知道张瑞干的这些恶心事,但当他亲眼看到时,第一感觉还是恶心的。
张瑞原本跟那个男人嬉笑着,突然看到自己儿子站在自己面前,脸上顿时乌云密布。男人也有些疑问的盯着林行休。
林行休干脆走了过去冷声说:“你可真够恶心的。”
张瑞在外人面前不好发威风,只好先耐着性子应付林行休,她连忙赔笑的拉住男人的手:“这人是我们小区的一个疯子!别理她!”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说:“这小区安保措施也太差了,明天老公就给买大房子。”
张瑞妩媚的贴在男人身边操着柔音道:“好呀~”
林行休浑身僵住,他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一把抓过张瑞,接着就一耳光落在她脸上,她没听清林行休在说什么,只听清这一巴掌是他替他爸打的。
林行休要打第二巴掌时,男人和张瑞同时回过神,张瑞发出嚎啕的哭声和尖细的辱骂声。
男人上前推过林行休,林行休正处于过激状态,一个踉跄没站稳坐到在地上。
男人把林行休摁倒在地上,一拳落在林行休嘴角边,另一拳打在了肚子上……
林行休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那人在说话,他不能反手,不能反手……
张瑞最后也可能参与进去了,高跟鞋踩在身上的感觉,是火辣辣的刺疼。
张瑞踹在他身上,也踹进了他的心。
支离破碎,残片现在遍布整个宇宙里,无法在拼凑。
☆、第二十三章
陆西畴吹干头发就扑倒在了床上,可能是枕头阻碍了呼吸,他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紧接着心就像玻璃杯摔在了地上。
他坐了起来,揉了揉头发,站在了镜子前。
镜中的陆西畴穿着睡衣,慵懒的气息环绕着,啧啧啧两声小声嘀咕:“不帅吗?很帅啊。”
到家时陆烊显然是在等他,陆西畴没给老爸机会,说了句“我回来”就往房间里跑。
他不想跟陆烊说,甚至不想见,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老妈可以接受的事情,他却接受不了。
周五父子“会晤”45%是让他去听下心理讲座……但凡提到心理医生或者心理讲座陆西畴都很反感,接着便是莫名其妙的烦躁。
陆西畴是真的想不明白老爸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接着几乎一周都没再见过林行休,每次经过林行休班级前时都会若有若无的瞟一眼。
上课没心情,排练更是没心思。
苏易泽搂着陆西畴的肩:“还看呢?想人家就去班里找啊!”
陆西畴曲肘不轻不重地撞了下苏易泽:“你放屁,整天就知道瞎呲泡泡!搞的像一个泡泡机!”
苏易泽笑了起来:“你这整天都是怎么学的啊?”
陆西畴:“得嘞,你先别管我,想一下大米吧,他想去乐团打杂。”
苏易泽推开综合楼的玻璃门:“他是闲的胃疼吗?”
陆西畴:“李伊要来和声了,大米也想过来,他现在去给咱俩买晚饭去了,他回来得给他的答复吧?大米发过誓了事成之后,做牛做马都行。”
老牛这人性子爽快,也不记仇,整体来说是因为已经对陆西畴免疫了。
李伊是音乐生,校园歌手大赛冠军几乎都是她,音乐艺考生中的佼佼者。
经过几个声乐老师的筛选,最后定下了李伊。
当米伯郡得知女神要和好兄弟合作时,简直后悔的肝肠断绝——后悔当初不学个乐器。
老牛和另一个声乐老师单独指导了一会李伊,接着就是枯燥乏味的排练。李伊的声音很好听,讲话好听唱歌也好听。
休息的时候米伯郡拎着几个袋子气喘吁吁的推开了门:“打扰一下,我给我兄弟们送下外卖!”
李伊手里捧着水杯看向了米伯郡。陆西畴上前接过盒饭:“哇塞~好香噢~爱情的味道吗?”
米伯郡打了一拳陆西畴:“恶不恶心啊你!油腻!”
米伯郡把另一份放在了钢琴上,把最后一份放在了李伊面前:“我听羽安说,你爱吃这家店的三明治就帮你带了份。”
李伊说谢谢时并没有伸手接住,米伯郡心想一定是完蛋了!
李伊拿过背包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了一张递给了米伯郡:“你额头上都是汗,吹空调很容易感冒,先擦下汗吧?”
这一切都太梦幻了,米伯郡甚至感觉到了玄幻,他伸手接过纸巾,同时李伊也接过了三明治。
米伯郡手忙脚乱的擦了下汗,坐在了李伊旁。
米伯郡不喜欢音乐老师,在高一时没收过他的手机和漫画书。
这一次是真香警告,他看着李伊站在原型的矮柱上,附和着交响乐,是妙不可言的。
几个人在存车区分道扬镳,米伯郡趁热打铁送李伊回家。
苏易泽跟陆西畴骑了一会碰到了一个叫褚绛树的朋友,他抛下陆西畴说褚绛树刚回国,然后单飞去叙旧了。
陆西畴塞上耳机,点击音乐app单曲循环《孤独》,脑海里放映着鸣人得知自来也死后,独自一人坐在路灯下,再也掰不开一个冰棍,哭到化成水滴。
啧,蛮网抑云的。
☆、第二十四章
又是熟悉的场景,又是周五,同一条街同一个站牌,不过这次没有看到林行休骑着小黄车从面前飞过。
他笑着从兜里拿出手机,突然就很想给林行休回过神发消息。
陆西畴:[hello]
陆西畴又把输入好的字全删掉,输入,删掉,输入,删掉……反复了几次对方都没回消息。
陆西畴把手机摁灭塞进裤兜里,以龟速在街上骑着车,最后干脆推着车走到了家。进门的时候他看了眼表——21:11。
陆西畴推开门,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家里没有人。
只有玄关处亮着灯,陆西畴换好拖鞋冲书房喊了声:“爸?”
没人应,他又试着叫了声:“妈?”安静的客厅只有一盏暖黄灯亮着,团团估计睡着了被陆西畴喊醒了,见小主人回来了,围着陆西畴团团转。
家里没人,按照往常,老爸和老妈必在家家。
陆西畴去车库看了下车,果然陆烊的车不在。电梯门开后,他拨通了刘允的电话,结果是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