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为(11)

他蹲下,摸了摸林行休的头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对不起,直到林行休的身子不在颤抖。

陆西畴并肩蹲在林行休身旁,墙头的灰色瓦片上有一只花猫伴随着蝉鸣叫着,午后的阳光正好穿过院子里的香樟树,映在地上的是婆娑的影子。

生活中总会遭遇不测,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欺骗你时已经不再是假如,数学上有句话:结果错了,就是错了。

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两人都是错的……

☆、第十二章

林行休抬头四十度盯着天空,蓝色的,一片云都有。

明明是天蓝色,映在他眼里却是忧郁。

陆西畴用比做了一副望远镜也望向天空 ,一会就站了起来,笑着向林行休伸出了右手:“人活着嘛,有些你是你意料到的,但有些却是你未曾发现的,不用去想过往的是多么的阴晦,你看向天空的那一刻起,一切雾霾都已经全部消散了。”

陆西畴逆光略微弯腰的站在林行休面前,他看着面前的右手发呆,陆西畴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他想。

陆西畴还是笑着,他笑起来有梨涡,那浅浅的笑,在林行休看来是多么治愈啊。他握住了陆西畴的手。

两人并肩沿街走着,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走到街角陆西畴指了指对面的饭店:“饿吗?我请你吃饭?”

林行休刚要拒绝,突然就被陆西畴搂着肩膀往饭店走去:“这家虾很nice的!我和米伯郡苏炳睿几乎每个周末都来,真的,好吃到米伯郡下定决心追他的女神!”

眉宇间的忧郁消散了不少,他也随着陆西畴笑了。

“哎!泽哥!在这儿!”米伯郡站在出入口喊着。

苏易泽摘下了墨镜,米伯郡冲到他身边,两人抱在了一起。

苏易泽笑着说:“唉,什么时候冲我跑来一把抱住我的是我的另一半,而不是你和或者陆西畴?”

米伯郡推了一把推过行李箱:“你还滚回去吧?你昨天说得了奖,神秘兮兮的,第几名啊?”

苏易泽又重新戴上了镜:“FMVP。”

米伯郡追上苏易泽:“我跳!泽哥牛批!这次可以给你那双手买保险了,今晚你请客,咱班辣条plan三剑客时隔一个多月终于再次合体!”

出了候机楼,米伯郡拦了辆出租车:“分班名单你看过没?周一得去报道了,啧啧啧天公不作美,竟然拆散了我们!把你流放到了边境!”

苏易泽嫌弃的靠近了车窗:“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我不是我在5班吗?”米伯郡点点头:“对啊,在隔壁。”

苏易泽挂断了电话:“陆西畴呢?去哪浪了?”

米伯郡叹了口气:“刚跟他爸又吵了一架,我给他发消息他都没回,打电话我也不敢。”

苏易泽转着手里的手机:“啧,父子俩天天搞的像仇人一样。”说完他就打了电话过去。

林行休听到铃声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新手机跟陆西畴是同款的。

陆西畴放下手中的餐具,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我先接个电话。”

林行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用水壶里的热水一丝不苟地帮清洗着餐具。

“喂?”一个明显加了变声器的声音响起。

陆西畴看了看手机没觉得哪出错:“喂?你是?”

变声器接着又说:“把你的右手剁掉……”陆西畴开始无语:“苏易泽快快给爸爸现形!”

“卧槽,哈哈哈哈……”对面关掉了变声器:“我才是你爸爸!爸爸我今天回来了!”

陆西畴看了看表确认一下时间,这一个多月苏易泽参加比赛正好就是这几天回来:“什么时候下机啊?我去接你。”

米伯郡抢过手机:“你可拉倒吧!我已经把泽哥接回来了,现在正回家呢!”

陆西畴笑着说:“你也就这一次吧?怎么?你们要来吃虾吗?苏易泽接过手机:“你自己一个人?”

陆西畴看向林行休摇了摇头对着手机说:“不是,还有一个我……”

他话还没说完,手机里传来唏嘘声:“呦~男生女生啊?”

陆西畴挂了电话:“男生。”

☆、第十三章

陆西畴回来时,菜已经齐了,林行休坐在那里盯着窗外的行车。

陆西畴手里拿了两瓶白桃味的果酒放在了桌上:“我朋友打来的,怎么不先吃啊?我都快饿死了!”

林行休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直到陆西畴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他才吃了一块土豆。

陆西畴把果酒推给林行休:“喝吗?没度数,我觉得这个系列就白桃味的好喝点。”

林行休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谢……谢谢啊。”

陆西畴夹菜的手顿了下:“不用,我们不是朋友吗?为朋友两肋插刀,天经地义。”

他没明白林行休的谢谢是指什么,他也没多说。林行休心里不难受,那绝对是假的。

他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陆西畴看到拿起公筷给他夹了一只虾:“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

林行休喝了口白开水:“没有,还行。”

陆西畴干脆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开始剥虾:“就吃那么一点东西怎么行。”

林行休看着他剥虾的样子,陆西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如果说世界上的人都在逃离他,只有陆西畴一个人,像地心引力一样越发靠近他。

“啊~张嘴。”陆西畴把虾递到林行休嘴前。

林行休不经常笑,和他微微下垂的眼角还配套一个下垂的嘴角,让人看见就觉得这人不喜欢笑。

林行休明显的愣住了,给他剥虾,再递到他嘴边,这一切都显的是多么不适:“不用,我自己可以来。”

陆西畴却趁他说话的空隙把虾塞进林行休嘴里:“那么接下来是你自己吃呢?还是我剥了喂你呢?”

陆西畴笑眯眯地看着林行休,眼底布满了热情。

林行休戴上了手套支支吾吾到的说:“我自己来。”

陆西畴摘掉手套,单手撑脸看着林行休。

他对林行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早上看到墙上贴的那张a4纸时,他就已经有了正解。

林行休正低头剥虾,第一个放进了陆西畴餐盘里。

剥第二个时,陆西畴突然伸过手摸了摸他的嘴角:“嘴角怎么了?被打了?”

林行休就着手套摸了下,那里还残留着陆西畴指尖的温度,耳垂开始慢慢的变红,如果没戴手套他肯定会摸鼻子:“啊?熬夜刷题,估计是上火了。”

陆西畴啧了声,没再说话。开玩笑,他又不是没打过架。

陆西畴去结账时,方川发来了信息,林行休看了眼。

方川:小休,吃过饭没?

林行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没回,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不要因为走得太远,忘了我们为什么出发。他的初心被浇灭,他以为这份初心会保持很久,没想到却毁于一旦。

林行休站在门口等陆西畴,他看了眼手机——13:55。

周六,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他看了眼天空:“带你去个地方。”

陆西畴收起手机跟在林行休身后,他搂着林行休的肩问:“去哪儿?”林行休就像卖关子似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在公交站牌下等车,一个站在那里倚着柱子,一个坐在椅子上长腿落在地面上。这个时间点,阳光正热。

陆西畴扯了扯衣领:“我跳……怎么那么热,平时没觉得。”

林行休看向陆西畴:“要不……”他说到一半卡壳了,刚刚陆西畴扯过的衣领并没有回到“原位”,从他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右突兀的锁骨。

陆西畴不注重防晒,更别提平时打球时,更不会涂防晒。

因此,脖子和脖子以下还是有色差的。陆西畴走过去,并肩坐在了椅子上:“你说什么?”林行慌乱的收回视线:“没什么,车来了。”

陆西畴刚刚就看过了站牌,两人扫码后就往后排走去。

公共汽车上就只有三个人,除了司机就剩他俩,所以公共汽车上的冷气就很足。

陆西畴靠着椅背呼出一口气:“凉快啊。”

林行休看着车窗外渐渐倒退的景物:“嗯。”

声音很小,陆西畴估计没听见,他刚想问林行休在哪站下车,谁知林行休这时回了头,两人的鼻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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