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鬼行间(67)

作者:孤笛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从雾山离开后他去了兰城周边,在田间悠闲自在的走着,前方一片蓝色映入眼帘,他想找的就是这些。

沈相沉蹲下抚摸一瓣兰花,柔情万种都包含在手上的动作和眸中,他道:“呆子,我早就知道了。”

关于这片兰花地他老早以前就已经知晓,只不过碍于复仇一直没来得及看罢了,那是千沧雨进兰城时背着他偷偷买下的,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浩瀚而倩丽。

从上空看甚为壮观,兰花随风摇曳,宛如沧海因风翻滚卷起的波浪,若不是沈相沉那天突如其想,跟踪千沧雨,他可能就不会知道了。

千沧雨道:“这方圆百里,有多么亩地?”

沈相沉躲在转角处偷听他们说话,在千沧雨对面的应该是哪家地主。

地主道:“好几百亩呢,你要是买地我建议往远处买,越远越好,那里不染污秽,水源也丰富的很!”

千沧雨道:“我全要了。”

那地主被他惊的差点没站住,镇定片刻后,他道:“小伙子,不要夸下海口,这哪是你能买得起的。”

千沧雨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玉,给了那地主,道:“行吗?。”

地主捧着那块白玉,眼睛直冒金光,看这光泽,这质地,别说几百亩,几千亩都能买下,他满脸堆笑,收了那块白玉,临走时又多说了几句奉承话。

他笑的合不拢嘴,嘴里念着:“发了发了,这下发了!”

沈相沉头痛状的扶住额头,叹了叹气,心想:也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会被骗。

他当时没想过千沧雨要做什么,也搞不明白他的想法,他又不曾言语半分,沈相沉一心复仇,有心思猜他才怪。

如今兰花开了,他也来了,唯独,缺了种兰花的。

怕是百里兰花,皆为一人所植,就是不知,从那买来这些多的种子,是早有打算么?

他好似明白了些,难怪千沧雨归来时,虚弱不堪,想是用法无度,他从来都不知轻重的。

沈相沉折下一朵放于心间,他行走在这片兰花聚成的汪洋之中,衣角拂过兰瓣,四周兰花芳香醉人,沈相沉躺下,望着明月,心内又多了几分愁。

他用力挤出一个微笑,道:“我很喜欢。”

现在他好像明白诗人的心境了,一等数百载,支撑他的不过是那一点渺小的希望。既然诗人能做到,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悲不哀,就静静的等着他。

沈相沉离开时,带上一束兰花去了兰城。

他又听见说书人在讲故事,便走过去挤开人群,上面放着的是一盆兰花和一块美玉。

说书人召集人群,道:“今天我们来说个兰城掷千金,□□一展颜的故事。”

“在兰城,曾有位富家公子,为了夺取自己心爱姑娘的芳心,在兰城买下百亩良田,这可真不得了了,为她种上千里兰花.....”

沈相沉打断道:“你说错了。”

说话人摸了摸胡子,瞧了他一眼,道:“那你说说,我哪里说错了?”

沈相沉道:“良田百亩是对,千里兰花也不错,可姑娘,不是。”

说书人道:“不是姑娘还能是个男人?”

沈相沉点头一笑,道:“不错。”

人群纷纷躁动,一边指责沈相沉信口雌黄,一边感慨富家公子的痴情,沈相沉脱离人群,想着可能是那地主传播出的,不过,千沧雨到底是不是给他种的?

他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喜欢兰花吧。沈相沉羞愧难当,刚才还义正言辞的说不是姑娘,万一....

那岂不是,自作多情了。

他犹疑片晌,心道:分明是换君一展颜,这说书人真会瞎扯,不过,要是夫人的话....

就自作多情一次也不错。

沈相沉朝着苏殷卿茶馆的方向行去,一路上他也听了不少关于谷目的传闻,自从上次给苏殷卿那些证据之后,谷目在朝堂上的地位就不如从前那般稳固了,估计禅位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让他印象最深的便是,谷目为他爹挡下毒箭一事,据说到现在都还有后遗症,一到阴天,心绞痛便会发作,疼起来时则痛不欲生。

本是个金堆玉砌的公主,奈何,奈何,感情又叫谁能收手。

可这又能怪谁呢。

沈相沉笑不出来,恶人虽已有恶报。

他分明该好好嘲笑谷目活该的,该好好庆祝一番的。

可,他娘在的话,真的会希望如此吗?千沧雨那时问他,他脑中的答案是坚定的。

冷静下来后,他不禁怀疑。

若是谷目在多年孤身中,能有一丝忏悔就好了。

沈相沉刺杀她时,看清了她的眼神,那种无惧,似乎是了无牵挂,又好像在盼着这一刻。

她浮起的笑,又在代表什么?脑中在想着什么?

不管如何,沈相沉终是恨透了她。

更恨透了夜昭。

跟谷目狼狈为奸的夜昭,下场也不会多好。

上次逃跑,想必现在他情况也很恶劣吧,被无痕打中身子,虽然表面没有损伤,五脏六腑,也伤的差不多了。

沈相沉最为敬佩的是夜昭那张嘴,当时差点就被他洗脑了,还好沈相沉意志坚定。

想着想着,他就到了茶馆门前,苏殷卿与平常一般无二,正在收拾桌子,看见沈相沉时并无讶异,而是伸手招呼他进来。

沈相沉坐下,问道:“你和夜昭怎么认识的?”

他好奇发作,夜昭和苏殷卿成为知交,是怎么一回事?苏殷卿那倔驴脾气,夜昭是如何忍下的?

而且,苏殷卿是如何做到一点都不怀疑夜昭的?

他不禁要感慨:世上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以夜昭的演技,有什么还能是他瞒不过的,苏殷卿傲气凌云,能折服他的恐怕也只有像夜昭这类奔走沙场的将军了。

苏殷卿道:“不要再提他,我想想就恶心。”

沈相沉“诶”了声,问道:“你,怎么想起来办茶馆的?”

苏殷卿道:“从令狗那出去之后,去了隐尘寺,后来觉得没意思就办茶馆咯。”

“天啊!”沈相沉面色一惊,苏殷卿居然还当过和尚?他现在对苏殷卿的认识也被刷新了,没想到他师弟,居然如此有前途,连寺庙都去过。

苏殷卿道:“就待了一天,那群狗和尚居然要剃老子头发,鬼才待在那。”

沈相沉听见此言,忍俊不禁的道:“剃发为僧,天经地义,几百年都没变过,你就是太冲动了,没打听好就冒冒失失的进去。”

苏殷卿吊儿郎当的道:“你别忙着训我,我实在是想不到,咱两也就别了三年,你这性取向就转变那么大了?”

沈相沉道:“没办法,我先祖就这样,纯粹是隔代遗传。”

而后,他又想起不是遗传,补上一句:“祖传,祖传。”

苏殷卿一想,觉得好像也是,先祖都这样了,那他的后人不肯定随着先祖的道路一起断袖下去,苏殷卿又考虑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而且是严重至极。

这沈相沉再断袖,那下一任,下下一任,青玉坛本来就不招收女弟子,这是要自断后路啊!

苏殷卿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沈掌门,你最好三思而后行,你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的抉择会影响到后来的祖祖辈辈,乃至千年以后。”

沈相沉细细思量后,道:“我支持他们。”

苏殷卿真给他跪了,他道:“算了,喝茶喝茶。”他喝了口茶,烫的喷射出来,沈相沉抹了把脸,对他笑了笑。

之后,苏殷卿被他捆在房里动弹不得,沈相沉悠然自得的御剑飞往万玄宗。

一入万玄,他就万感压抑。

宁偿,到底又是不是如夜昭口中而言,那般虚伪,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的城府已经到了骇人的地步,离他越远越好。

沈相沉又回忆起他们那次勾手时,两人的笑容,至少那次,是天真无邪的宁偿。

他真不知,该不该信夜昭的话,说夜昭此人狠辣,倒是真话,说他虚伪,倒又有几分真实,令人难辨真伪。

夜昭,该是恨极了万玄宗,恨极了宁偿。

不知,那满身毒蛊,是为了防身还是害己,还是想为自己镀上一层伪像。

在万玄的他,和宁偿的待遇,当是天差地别吧。

他瞧万玄宗,四处流淌着肮脏的血液,聚集着人世上最大的恶意,不禁干呕。

他道:“诸位,与你们有血海深仇的罪人沈相沉回来了,不打算好好迎接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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