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碧波荡漾,你是梨花醉雪,你是我心间的一朵小.....”沈相沉读到这已经快吐了。
“你是我心间的一朵小海棠。”
他再翻其他的,更是肉麻的让人吃不下去饭,现在沈相沉明白了,千沧雨就是因为看了这些东西。
沈相沉摔了本书,看到末页上写的:苏殷卿作。
是哪个苏殷卿?
他师弟?不太可能。
这个?
也不可能。
他偷偷打开机关,在那看见了“苏殷卿”,旁边是笔墨纸砚,写道:日思夜想日日想,夜思日想夜夜思。
沈相沉努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还他那个腼腆无知的千沧雨!
沈相沉同时又恨无奈,苏歧把他关起来果然是有原因的,这种东西,谁看谁都会受不了吧。
沈相沉和千沧雨急匆匆的下楼,到了门外他才总算从“你是我的小海棠”阴影中脱离出来,看看千沧雨,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
他刚才说的什么来着....嫁他?
沈相沉小声道:“大概听错了吧。”
千沧雨道:“嗯?”
“沧沧,你看!”沈相沉指着前面的韶齐街,快步走去。
路远不止沈相沉看到的这么多,一路上沈相沉都在观察千沧雨的神态,他拍拍脑袋,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起来,不要去想些有的没的。
“沧沧!”
沈相沉披着块白布放在头顶,揭开给千沧雨看。
千沧雨愣着,道:“你要办丧事吗?”
沈相沉脸顿时通红,放下白布就走了,他在路上找谱子时,竟然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东西,来到摊主面前后,沈相沉拿起那地图,道:“这是什么?”
摊主道:“这是鬼界地图,公子要看看吗?”
“不了,我拿这个。”沈相沉蹦跶蹦跶着,像极了个孩子。
他正想吃点什么,路边的斗篷男人拉住了他,硬是让沈相沉买他的东西。
这不是讹人还是什么?他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他把所有能想的理由都想出来了,就是赶不走这男人。
他买还不行吗?
沈相沉掏出银子,不想那男人摇头。
嫌少?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沈相沉气急了,准备甩袖子走人。
“别乱动!”斗篷男人将沈相沉拉到隐蔽出,才放下了斗篷。
沈相沉捂上嘴巴,指着他,惊呼道:“老掌门!?”
“嘘~”
这老者面色和善,破有些喜感,不禁让人发笑。
老掌门道:“我跟你一路了,你不在青玉坛好好待在,尽下山找麻烦。”
“这不是,放松放松心情嘛。”沈相沉站的笔直。
“你这些日子可出名了,我听说,你和鬼王....”
沈相沉捂上了他的嘴巴,把那老者拖到了小巷才算完事。
沈相沉道:“您呢,您不是云游四海去了吗?”
老掌门道:“吾虽年迈,而志未损,偶而也要关心关心曾经弟子的近况啊。”
有老掌门在,沈相沉之后要做的事就顺利的很多,得费心思讨好他才行。
而千沧雨因找不到沈相沉而站在了原地,看来来往往的行人,他有些犯困,却又不敢眯眼,困的时候便拉拉自己的头发。
沈相沉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这些时间里,他全在陪着老掌门寻开心,只为了以后能一帆风顺,但求安稳便足矣。
“回去吧,我找到谱子了。”沈相沉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看书。
千沧雨跟了上去,道:“是什么样的法子?”
沈相沉张开手,里面拿着两颗红丹,千沧雨拿起闻了闻,道:“你从哪拿来的?”
沈相沉道:“老掌门给我的。”
他一顿,不对,老掌门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韶齐镇。
被千沧雨这么一问,他才怀疑了起来。
当年下山云游时,他清清楚楚的说过会就此隐居山林,又怎会同他共述趣事。
至于老掌门的性格,沈相沉最清楚,刻薄,攀炎附势,和曲怀山一个性子。
“别想了。”
千沧雨将他手合上,两人便去往了苏府,只看得青丝飞动,风吹的两人背影模糊,消失在那夜色中。
☆、第六十八回 退散
沈相沉只是将丹药送给苏歧后就走了,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吹着凉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千沧雨,被“苏殷卿”骗去看书了,说是沈相沉让他多涨知识,以后好和沈相沉相处。
至于千沧雨为何信,就不知道了。
——下面萧施拿着权杖,徘徊在阁楼中,他喊道:“沈相沉!”
沈相沉听见,向下看了眼,道:“沉哥哥在这!”
萧施翻了个白眼,跳上屋顶,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坐这?”
沈相沉道:“没什么,总感觉坐在这里就能想通很多事。”
“你指什么?”
“为什么,泊岑前辈他,会如此善良呢?”
萧施轻“哼”了声,道:“善良不是好事吗?”
沈相沉却道:“善良有时候也是坏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萧施不善于辩论,一来二去他就急了。
“你出身三净,却是名副其实的九家人,我想,你对泊岑前辈,应该多有了解。”
“那是当然。”
“那我问你,他,化过形吗?”
萧施道:“试问普天之下,除了你们青玉坛,还有谁不会化形吗?”
沈相沉想想也是,得此消息,心情愈加沉重。
他摸出萧吹奏,萧声莫名有些悲哀,仿佛在替谁心痛着,幽幽怨怨,如泣如诉。
萧施听到这凄惨的萧声,想起来了萧泽,那个不称职的哥哥。
从来没有教导过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从来没有夸奖过他,甚至连一面都不想见他。
“我就这么招他讨厌吗?”萧施不由自主的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沈相沉停下,道:“不。”
“恰恰相反。”
萧施还是听的稀里糊涂,撇下面子道:“赐教?”
沈相沉道:“不关心你打你干嘛,这不是招仇恨嘛。”
“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再说了,你和你哥的做法完全是背道而驰,这又这怎么能怪他对你下狠手呢?”
“萧施,或者说,在你看来,萧泽他做那些是为了什么?包括韶齐镇这件事。”
“守护三净派和....和...”萧施实在想不通他哥为什么会不惜余力的去制止苏歧,这些年,如果不是他哥,苏歧恐怕早都得逞了。
每月十七,苏歧与“苏殷卿”的模样会调换,此时也就是苏歧最虚弱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漏洞,能让像沈相沉这般的义士有机会扭转乾坤,不得不说,萧泽比任何人都要懂的先人后己的道理。
沈相沉道:“所以,你明白了吗?”
萧施道:“大哥他侠肝义胆,与我有云泥之别,是我一直扭曲了他的意思,本以为保护三净派就是不惜一切。”
“看来我还真是大错特错啊。”
“你留下的烂摊子,你自己处理。”沈相沉指的是被他误杀的两人,也就是之前的老伯。
“..........怎么处理?”
是啊。
杀都杀了。
人死不能复生。
沈相沉御剑到楼底,在墙边找到了老伯和她的妻子,就算当时被权杖所牵制住魂魄,他们俩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只可惜,老伯只有手了,其他都被萧施化成了棉花。
只见萧施用法操控那几团棉花,将他们拼凑在了一起,手指一使力,又变成了个完整的人形。
可惜千沧雨不能用法把他俩送去鬼界,要不然还能让鬼界的人想想办法。
“沅老!沅老!沅老!”沈相沉大喊着。
听说沅老没事喜欢和木又寸到别处溜达,没准就能听见呢。
沅老是没来,千沧雨来了。
他见局面一度陷入困境,轻轻说了声:“沅老。”
一名拿着茶壶的老人从地里冒出来,浑身沾着泥土,他走向老伯,拎起来瞧了瞧,道:“执念不够。”
“怎么会?”沈相沉上前一步,那样的感情,怎么可能。
沅老不高兴的用拐杖敲了两下沈相沉的腿,道:“你以为化成鬼很容易吗?年轻人总把什么事都想的太简单,要不是看你是我们鬼王的准娘子,我早就一棒子敲死你了。”
一顿说教后,他合上手掌,像在祈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