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洛拔剑出鞘,此剑为寒山所赠。
“师父,你曾说手中三尺剑,须为不平人。”
北洛屈指弹剑。昔日清音如今凄似哀鸣。
“我曾誓言一剑荡平天下不平事。”
指尖抚过寸寸断裂的剑身。剑身断裂,恰如己身之零落。是他负了此剑。
“此身有愧于亲。”
“唯独无愧天下人。”
孟夏已过,风吹之中已微增秋厉,是盛极必衰、秋杀万物之先兆。
内阁这几日体贴地处理了绝大部分政事,只把少数必要皇上亲自批复的奏章呈上来。故玄戈今日未至酉时天黑就结束了朝政。
见玄戈走出御书房,一内侍上前,似是知道皇上最先想知道什么,直接禀告道:“殿下现在怀远亭。”
玄戈眉心微蹙,稍加快了脚步。
湖上微风阵阵,颇为凉爽,北洛坐在亭内正昏沉沉打着盹,忽然感到被一阵熟悉的温度环绕,紧接着身子被腾空抱起。
靠!北洛不满地捶了一下玄戈的胸膛。
玄戈如今生怕一阵风吹倒他弟弟,哪能任由他继续留在湖边,不顾北洛的抗议强行带他回了寝宫。
合上殿门,北洛原本不满的嘀嘀咕咕霎时收住。他感到兄长把自己放到床榻上,随即衣带一松,整件外衫即从肩头滑落,紧接着是里衣。
如果是要他去休息,应该不至于连里衣都脱了。北洛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兄长的意图。
他们有不少时日没有做过了,虽然每日相处时都不免腻歪,然玄戈终归顾忌弟弟的伤势,将自己的欲望包裹在层层理智后头,发乎情、止乎礼,未有一次逾矩之举。
今天是什么日子?北洛迷迷糊糊想着,但很快不再纠结下去。他们彼此渴求,而爱本来就不必撒谎。
玄戈的吻落在他的鬓角,随后逐渐向下,暧昧的吻痕泛着水光,从修长的脖颈一直蔓延至胸膛,最后含住一边茱萸,牙尖轻咬。
北洛呼吸陡然急促,玄戈会意一笑,解开他的亵裤,手指探入握住尚软的性器轻轻撸动。
北洛看不到玄戈的动作,只能感到兄长分开他的腿,吮吻上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许是留下了不少吻痕,紧接着腿间被一个湿润温暖的地方包裹。
“玄戈!”
北洛几乎要跳起来,但身下要害还被裹在玄戈口中,不敢妄动,于是腰身紧绷,手指紧紧攥住身下的被褥,露出忍耐之色。
他们纵然几经欢愉,抵死缠绵,但还不曾做过这事。玄戈堂堂君临天下之帝王、苍生万民之君父,素来自矜高洁、皜皜不可尚也,难以想象他此刻竟做出以口舌侍人的事!
北洛满面羞红,喘息着想阻止他:“不……唔……”
玄戈毫无征兆地一个吮吸,北洛霎时软了腰肢,连舌尖也酥麻了,原本想说的话转为一声呻吟,在瘫软的骨子里震颤,从唇齿间溢了出来。
及至巅峰,北洛难耐地将手指插入玄戈发间,小幅抽着气。
玄戈抬眸望去,本是下意识的动作,却意外撞见北洛失了神的双眸。
往日飞扬的神采似被揉碎了洒在深潭般的眸中,恍若秋水映星天,绮丽绚烂却了无生机。那非情动时双眉微蹙的朦胧泪眼,而是一片挥不去的阴翳,罩在眼上,亦落进心头。
察觉到玄戈一瞬间的低落,北洛一时不知如何安慰,迟疑了半晌,最终只是说道:“你快一点。”
玄戈不语,他将弟弟的身子翻过来,一边扩张一边顺手抽去他的发带。青丝霎时倾泻如瀑,放肆地蜿蜒铺满整个脊背,如白瓷上的碎纹,提醒玄戈这具身体有多脆弱。
他差点就失去他了,再一次。
玄戈的手轻轻抚过那瓷白的脊背,感受到他的血液在自己眼中流动。玄戈忽然将弟弟从背后揽进怀里,叹息道:“北洛……”
那根坚硬火热的物件正抵在自己腿间却迟迟没有动作,北洛快被他哥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折磨疯了,喘息道:“你到底……进不进来……”
最后一个音节陡然拔高成一声惊叫,北洛倒吸一口凉气,眼角都沁出泪来。
有些时日未被疼爱过的小穴似初经人事,敏感而生涩,艰难地吞吃着兄长的巨物。北洛甚至觉得他第一回 干这事的时候都没这么疼。
“嘶……慢点,你动一动……”
北洛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不知他究竟是要什么。玄戈失笑,只扶着弟弟的腰肢缓缓进出,次次都戳在那让人意乱情迷的点上,一点点让这具身体向他敞开。
玄戈起先还顾惜着弟弟的身体,动作轻柔,生怕一用力就会把他撞散。可北洛丝毫不领会兄长的体贴,被顶弄得舒爽了甚至还有余力出言挑衅:“你到底还行不行了?”
不知死活的小混蛋。
某个小混蛋还不知兄长正在暗自忍耐,仍兀自嗤笑道:“是我受了伤又不是你,你怕个……啊!”
玄戈不耐烦听他言语,狠狠操上他的敏感点,北洛浑身一震,未经抚慰的前端吐出股股白浊,竟被自家哥哥生生操射出来。
待意识从高潮的云端落下,知觉回归身体,北洛只管把头埋入被褥,胡乱地喘息。他的膝盖还支着,劲瘦的窄腰已经瘫软下来,倒更显得像把胯部送到他哥面前,玄戈也不客气,掐着他臀尖上的软肉,一下一下顶弄着,次次都往最致命的地方戳。
北洛被顶得犹如巨浪中颠簸的小舟,若非被玄戈托着腰,只怕早已软倒进床铺里。但他倒也硬气,死命地咬着牙不吭声,谁叫都是他自找的。
玄戈一边操着他弟弟,一边俯下身来,将细碎的吻啄在北洛颈侧,与唇上温柔的动作截然相反,他的眼眸暗了下来,其中渐染癫狂之色。
感受着掌下身躯的阵阵颤栗,他竟卑鄙地感到一丝窃喜,你只有我了。
人之本无非天地君亲师五者,天地万古不论,君是我,亲也是我,你既已义绝于师,便只剩我一人。
除了我你还能依靠谁?
还有谁可以给你世上最坚实的怀抱,给你全天下最尊崇的地位?
你只屈居我一人之下,而万人向你俯首。
你也只需取悦我一人,欢喜抑或悲伤、痛苦抑或欢愉,皆因我而起、由我而生、为我而动。
“北洛。”
玄戈柔声唤着弟弟的名,一边大力把他按向自己。他们生来契合,怀中这人天生属于自己。
快感如潮水层层涌来,北洛猛然扬起细长脖颈,身体几乎绷成一弯新月,汗水湿淋淋地在身上闪着柔和的光,已然又一次被他的兄长送上高潮。
高潮中的软肉格外敏感,稍一触碰就瑟缩战栗,温热紧致的内里夹得玄戈头皮发麻。
“北洛……洛洛……”
玄戈反复叫着他的名字,一次次冲撞上那片只属于他的密地,像是一遍遍确认自己的领权。
他想把北洛永远留在身边,与他同享这片江山如画、盛世光阴,时光如逝者不舍昼夜,而天地亘古苍茫,他们会是其中的日与月,宛如双悬日月照乾坤,合笔写成一个“明”字。
北洛用手肘支撑着身体,扭过身来摸索着抓住玄戈的手臂,后者会意俯身与他接吻。
“我想抱着你。”
玄戈如他所愿,却使坏般的用性器抵住弟弟的敏感点,将他转了半圈。北洛一声惊呼,很快学会如何报复,攀住玄戈的肩膀,恼怒地咬向兄长的锁骨,换来几记惩戒般的顶弄,又深又重。
北洛撒了口,眼尾飞出一片艳红。玄戈的性器正埋在他体内极深的地方射精,射在连他自己都陌生的幽微之处,小腹传来饱胀之感。北洛恍惚间感觉浑身都充盈起来,似乎玄戈抵在他体内注入的不是精液,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等北洛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好像已经挂在玄戈的耳边说了好一会胡话,似是朦朦胧胧的呓语,麻木的舌尖吐着不胜连贯的醉话。
而玄戈竟没给他半分回应,只是沉默地抓住他的脚踝,将他的身子弯折对半,复又挺身入内,每一次抽插都极尽凶狠,似要将弟弟贯穿才肯罢休。
玄戈的手锢得他脚踝生疼,身后的力道更是重到似要将他撞至散架,无论北洛怎样要求兄长轻一些都无甚作用。
这时北洛几乎被情欲烧得不甚清醒的脑子才终于意识到什么,他以为自己已在床笫间失去理智,但玄戈好像疯得比他更厉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