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秋香是读书人,这里的住户做小买卖的多。一大早就开始喧哗,秋香哪里能睡得好?
吴父有些迷茫,这怎么就说到买院子了?
“那咱们这院子怎么办?这可是我祖辈传下来的......”吴父有些舍不得,这里可是吴家的根呐!
“咱也没说要卖啊!留着租出去也是好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明儿你去找个牙子,咱们早点将院子给买了!”吴母本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既然决定了,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既如此,那护院就让我来买吧!反正我身边正缺人用,早晚都是要买的。”
院子这个,买小的他用不上,买大的,他如今也买不起。更何况为了做豆干,吴家人必定是要住在那院子里的,这般就不太方便了,吴家提出来要买那是正好。
几人商议好之后,杜尘澜就揣着银票出了吴家。他坐在去蒋家医馆的马车上,盘算着这豆干生意还能做多久,之后该怎么计划。
“守月,你明日陪伯父去酒楼送豆干之时,透些口风出去,也别太刻意了。就说吴家背后有人,否则哪里来的豆干方子?他们要是再问,你就不能透露了。等过两日,再放出风声,就说是皇城来的主家,其他的就无需再多言了。”
杜尘澜突然想到了从京城来的闻远彬,京城闻氏来人,其实府城有头有脸的都知道了。
他就是只想借此人的名头一用,不过也没有言明,这些人其实很能脑补的,必然会猜到是闻氏。
即便事后发现上当受骗,那也怪不得他。毕竟他们也没言明不是?等他们再想夺方子,他已经抽身出来了。
对于豆干方子和吴家最后的发展,他也已经有了计划。即便像现在这般大的利润是不可能,但赚得也不会少。
那日闻远彬从杜府离开之后,车夫只送他到了知府衙门,之后便回了杜府,也不可能去跟踪这位闻公子,杜尘澜便再没了温公子的消息。
去问老太爷他们绝对不可能,不但不会告诉他,他私底下做的事也会暴露。
之后杜尘澜每日进学便带上了守月,让守月白日在坊市闲逛,他就不信遇不上那位闻公子,毕竟那位看起来也不像是安分守己之人。
终于在前两日碰到了此人,此人当时正从风月楼出来。守月跟了上去,花了两日的时间,终于打探到了来历。
原来那位闻公子是府城闻氏嫡支的长房嫡二子,闻氏也是官宦世家,祖上曾出过一品大员。之后子孙也算争气,每代在朝堂中都有建树。
闻远彬的祖父正是如今朝中的左副都御史,左副都御史可是正三品,官职不小了。
闻氏祖地便在靖原府,这里的闻氏是旁支。据闻府的下人说,闻远彬是来静心读书的。然而恕杜尘澜没看出来,这静心读书,是读到青楼里去了?
第一百零九章 药引
前段时日,闻远彬刚到靖原府,很是消停了些日子。只是最近两日又耐不住性子了,索性也不再掩藏,开始出入青楼楚馆。
至于刘天祥是如何搭上京城闻氏的,京城闻氏背后是否还有势力,他便不得而知了。
杜尘澜最近派了守月去打探那位通判大人,此人对他才至关重要。闻远彬会来靖原府,他猜测是怕是被家中赶出来的。
“少爷!咱们这么说,他们会相信吗?”守月经过这几日的历练,沉稳了不少。
“因为日子差不多,即便怀疑,也不敢轻举妄动,暂时不用担心。等将院子买了,再买几个护院,就安全多了。”
杜尘澜其实担心的是另外一事,若是有人使坏,在每日送去的豆干中做些手脚,再赖到他们头上,他们也是有口难辩。
索性这买卖最多只能做上两三个月,等他抽身出来,实施了计划,吴家也就不会有危险了。
只期盼这个名头能用上一段时日,在拆穿之前,他们能全身而退就成。
“蒋大夫!”马车停在了蒋氏医馆门口,杜尘澜进了医馆,向着正在抓药的老者招呼道。
“来了?”蒋大夫将药包好,递给了跟前的妇人。
蒋氏医馆的名声渐渐传了开来,大家也知道这医馆大夫的医术不错,号脉抓药更比别家便宜,因此病人便多了起来。
“昨儿您说我母亲的病有了起色,不过要换药方,只不知您后来为何没开药方?”
杜尘澜望着蒋大夫的目光有些疑惑,钱氏服用蒋大夫开的药已有十日之久,这两日头眩的症状确实缓解了许多。之前蒋大夫说,要想根治,就必须十日换一药方。
可昨儿诊断过后,蒋大夫只说要回去琢磨一番,没开药方便走了。
“药方老夫其实已经开好,但药方中还缺了一味药引。这两日琢磨琢磨,查阅书籍,找出替代的药物!”
蒋大夫说到此处也是犯愁,这味药引太难得,寻常是碰不上的。
“若是换了药引,那不知药效是否能如原方那般好?”杜尘澜听说要换药引,便担心会影响药效。
“自是不可能有,原本的方子是老夫琢磨了好几日才定下的,根治你母亲的病,有九成把握。若是找了其他药物替代,药效远远不如!或许只有五到六成,日后也极有可能再次复发。”
蒋大夫向来有一说一,他没把握的病症,从不夸下海口。
“也就是说根治的可能不大?那药引是何物?您为何要将其替换?是太过昂贵,还是您这儿没有?”
杜尘澜大为不赞同,若是根治不了,日后再复发,一样要吃苦楚。既然有这样药方,他自然不能放弃治愈的希望。
“概因这药引玉莹花十分难得,老夫手中并无此药,寻遍坊市也是没有的。即便去京城寻找,也不见得能遇上。因此,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玉莹花用途广泛,可治不少疑难杂症,然此药比起那些百年人参和灵芝都难得。或许那些大户人家府上会有珍藏,但这些人可不缺银子,当然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了。
“不知蒋大夫可知谁手上有此药?若是花了大价钱买,是否可行?”杜尘澜还是不愿意放弃,听这意思,虽有些难得,但也不是什么绝世珍宝吧?
“不知!不过,老夫上次在西边靖原山上见过一次。只是已过月余之久,不知是否还在。”蒋大夫摇了摇头,他见杜尘澜对玉莹花十分执着,忍不住还是将这事儿给说了。
杜尘澜有些无语,“玉莹花想必十分珍贵,您既然见了,那为何不将其采下?”
蒋大夫翻了个白眼,“你当老夫不想吗?你可知道那玉莹花长在何处?那是长在断崖绝壁上的,玉莹花还不长崖顶,它长在最中间。”
玉莹花喜阳,大多长于悬崖峭壁之处,采摘十分困难,偏偏用途甚广。因此,玉莹花的价钱一直居高不下。
“若是去采摘,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更何况我也是远远望见,根本靠近不得。我不死心,想找了法子采回来,可在那盘桓了一日,也不得其法。不过后来到底给我发现了一处山洞,只可惜我身量太大,根本过不去。”
说起这事儿,蒋大夫简直心痛到无以复加。他趴在不远处了望,这株玉莹花品相十分完美。只可惜是看得着,采不着。
“那您为何不请身量瘦小之人帮忙?这山洞可容得什么样的人过去?”杜尘澜自然心动了,困难都是能克服的。
蒋大夫打量了一眼杜尘澜,接着道:“你这样的,应该可以试上一试,不过也十分勉强。”
随后他又指了指站在杜尘澜身后的洗月道:“他是绝对不成的。”
杜尘澜思忖了起来,那就是只能容得孩童过去,连洗月都不成。几岁的孩子,即便过了山洞,也无法去采摘玉莹花。这般说来,确实难度不小。
虽然那株玉莹花折磨了蒋大夫好几个日夜,但这事儿风险太大,之后他也就没再放在心上了。
“这事儿实在太过凶险,一个小娃子即便能过得山洞,那也采不了玉莹花。就连精壮的男子,站在那断崖处,都得吓出一身汗,更别说是个孩子了。这事儿啊!你别想了,没人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