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要与我私奔(6)

皇后将她脸上诧异至极的表情收入眼中,又笑出声应道:“是啊,那画中赤身裸体美人的脸,可不就是你么?”

旁人很难轻易拿到大公主的画像,而太子不同,他的身份摆在那,东西便很好拿到手再加工一二。

大公主仿佛被棍子闷头打了一棒,她略感迷茫的张着口,简直无法相信。

她的弟弟,怎么可能......?

皇后接着道:“本宫忘了与你说了,是一本画册,不是一张图。”

苏女官闻此几乎是咬紧了牙关,低着头敛下眼中震惊。

一本画册,是整整一本画册。若是流传他人之手,大公主还有何清白嫁于旁人?若是再多印成册,她怕是根本没有脸活在世上。

而后是宋月稚知道这件事,为她顶着骂名惩戒太子,抢回那能毁她一生的东西。

大公主毫不过问缘由,在大公主府仗势欺人,逼着她认错于太子,那个恶心至极妄想害她一生姻缘的‘太子’。

皇后不知她这份底气究竟哪里来的。

“且不说太子如何,本宫问你,你说自己顾及皇家名声,你可曾想过她国公府小姐的名声?她本就在京都无一人可依,母家又是贱籍,是靠着本宫、皇帝、她父亲的余威才在京都混个无人敢看轻的模样来。但就是这样,嚣张跋扈的名声依旧被世人不容。”

皇后将手搭在扶手上,冷声道:“你昨日好大的威风啊,是不是扬眉吐气做了为皇家争了一口气?”

“母后......”

大公主身子瘫软,跪坐于地,满心说不出沉重惊愕。

“她就是顾着我们皇家的脸面,就是全京都在指责她目无王法,也不曾将一句丑闻公布于世,你倒好,亲自让她认了这个错,将她害满京唾骂,国公府的人出门犹如过街之鼠,你叫本宫这些年受她父亲之托做的承诺,权当成了摆设!”

第5章 跑路 她真是说走就走了

更让皇后气的是,宋月稚认就认了,正当她准备给补偿的时候,她居然跑了……

荣国公再过不到半年就要班师回朝,大公主给她整了这种幺蛾子,把人直接气走,今日是让大公主跪跪破了谣言,可她到时候她怎么说这些是是非非?

说你女儿好心帮忙,结果还受了一巴掌?

皇后自问说不出这种没脸没皮的话,且按照荣国公那个脾气,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闹。

她目光落在送进宫的那封信上,宋月稚的意思是她既认了错就不会再反悔,希望皇后娘娘放她出去躲避祸事。

她都这么说了,明显是要背负下所有的骂名。

皇后长叹一口气,又叫苏女官推她离开,回头落在大公主身上的目光如覆薄冰。

“本宫不管你信不信,自己回公主府闭门思过。”

大公主回府的时候双目惘然,直到下面的婢女问她要不要用午膳时才堪堪回过神,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突然出声道:“去查,去查......”

她不信自己的亲弟弟会对自己有那些龌龊的心思,虽说太子顽劣粗俗,确实有些庸碌无为,但万不至于不顾人伦道德,对他这个长姐起了绮念。

是母后骗她的,怎么可能呢......

再说当日她不是不想问,是因为宋月稚......

是她先要在大公主府动手的,毫无章法不顾场合,她不过是维护自己的脸面,这又能有什么错?

大公主攥紧衣裙,几乎是白了指尖,转而下面人给她端上午膳,原都是她爱吃的,但此刻见了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几乎是胃里冒着酸水,就连那气味都让她觉得无比难受。

一丫鬟急匆匆的到了她跟前,“公主,国公府来人了,问您见不见。”

听到这话,大公主就跟心里被架空了一般,她闭紧了唇,嘴里那萦绕着要说出的不见终于是沉了底,像是根本没力气似的说:“请进来吧。”

过了半响,席妈妈跨过门槛入了屋子,见坐在朱色纱幔里那端坐着的大公主,不自觉轻视了目光,但礼数还是要做到位的。

“老奴见过大公主殿下。”

大公主听着声,便知道宋月稚没来了,一瞬间心像是被掐着了一样,又很快被压制下。

“何事?”她咬着两个字,怕说多了自己就泄了气。

席妈妈不是皇后,并不会那般直言训斥,她此番来也是等宋月稚离得远了,不然断然不会到这来。

她唤了随行的人,将东西送了进去。

那是一卷玉轴,被缄封的严严实实,隐隐约约间淡得几缕幽香,可刚送了进去没多久,里边那端庄的影子就打了个颤。

大公主死咬着唇。

这时候再说不信......与那逃避战祸的逃兵有什么区别?

觉得愤怒的同时,又倔内心被一只大手握紧,闷的发疼。

她怎么就......她怎么就不信宋月稚?虽说自己不喜欢她的作风,可她是陪伴她从小到大的挚友,她怎么就不多问一句,明知道她性子如何,偏偏就是被怒火烧干净了理智,作出那种事。

那日受了一巴掌后,她该是有多心寒?明明她是为了自己受了如此大的侮辱,偏偏是自己不信她,不多问她一句......

大公主几乎觉得呼吸不过来。

又有一丫鬟进来,说好巧不巧,尚书府的小姐来了,原先是早就下了拜帖,来探望的。

大公主将那玉轴的画面狠狠一抓,身侧的丫鬟见她双目发红,心下大骇,听得她声音带着几分克制,“让她......”

席妈妈打断道:“那日我家姑娘也是对不住尚书府的两位,她跋扈的很不愿意赔罪,我这个家仆老妇虽人微言轻,但这个礼数合该是做了的。”

大公主哪里肯见,刚要说话就又听她道:“总不能当这事没发生过,任由人舒服着。”

她这话夹着刀子,大公主闷声发疼,当时她虽然没明着维护那两人,但终究是让人钻了空子,之后还赐了礼给足了脸面让人舒舒服服的。

终究,人还是进来了。

韩颖渠一个人来的,她得知了宫里的事,猜到约莫又是皇后给宋月稚出头了,大公主这时候肯定是心里委屈。

先前见了外边国公府的车马,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

她按捺住心中的笑意,给大公主行了礼,“赶巧我来的时候碰上了,国公小姐人呢?”

席妈妈懒得同她多言,左右人是在这了,若是大公主不做出点动作,她也没必要给这份脸面。

她福身告辞。

等脚步声逐渐听不见了,韩颖渠心下冷笑,往前走了两步,柔着声跟里边道:“这国公府来人怎么是个老奴婢,怕是真跟您生了气了。”

这话意外的将大公主最痛的那处扎,她紧掐着手指没回答。

“那日我原以为公主您足够厚待她,不过就伤了点面子,表妹她呀我是知道的,她最好那东西,反正认都认了,公主要是想把关系缓上,就去吃顿饭说几句软话,她那气自然也是消了的。”

大公主把心里那愧意狠狠压下,理智的将她的话尽数收到耳中,这般分析下,她可算是明白了,这不就是粗俗至极的挑拨之言吗?

让她的身份和宋月稚做对比,引着她发恨。

那日她们母女煽动那么多人气焰,就是让她都着了道了,大公主神情愈发凌厉,手上都起了青筋。

隔着一层帘幔,韩颖渠看不见她面上那咬牙隐忍的神色,接着将话说的更明白,“不过错就是错了,您心里头明白,只是听皇后娘娘娘的话罢了。”

她想着皇后这般由着自己女儿忍气吞声,想必大公主肯定是憋屈至极,心里头怕是恨毒了那妓子之女,只要她安慰的妥了,还不怕大公主觉得她是知心人,关系更亲近些。

这般想着,她居然是都要笑,可下一刻面上冲上来一个身影,巴掌带着劲风,连人带脸的扇倒在地面上,让她的笑生生成了震惊丑陋的鬼脸,整个人都懵了圈。

其他的丫鬟拦在大公主面前,拦着她失了风范的拳打脚踢。

韩颖渠震惊至极的睁眼向上看,只见大公主拿着边上的花瓶狠狠砸在她身侧。

“滚!你给本宫滚!”

席妈妈刚上马车没多久,便听见外头熙熙攘攘的人声,她撩开帘子往外头看了眼,只见大公主府们大开,一混身凌乱至极的女子被几个家丁粗暴的架着,然后一把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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