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要与我私奔(32)

可她们反倒对三皇子的生母令妃大献殷勤,弄得人战战兢兢的过了半天,再装着头昏,半路就称病走了。

这时候才正到重头戏,几位皇子一道入了宫。

皇后弯着唇笑,看上去亲切极了。

尚书夫人也是个有诰命的,虽皇后罚了她,但她其实心底就不怎么把这当回事,皇后早些年就被曾经的宠妃丽贵妃折断了双腿,还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这些年身残志坚,谁把她当回事?

太子又那般昏庸,长公主也不是她亲生的,根本没什么好顾忌。

所以这趟宴会,她便带着韩英渠到了现场。

三皇子才是现在真正的好归属,她拉了拉女儿的袖子,才发现她早一双眼睛远远的落在器宇轩昂的三皇子身上,双目微含春意,显然是有那个心思的。

这就好办了。

那边三个人给皇后行礼。

“母后。”

太子给皇后打完招呼就一个人离得老远,皇后理也没理,对待的态度像是对待侍奉的奴仆,全然不似母子。

一想太子平日的作风和皇后娘娘要强的性子,众人也算能理解一二。

“小五也来了。”她抬手招了招,“来。”

五皇子咧嘴一笑,如一只小蝴蝶似的坐在飞奔到她身旁,甜甜的喊:“今日太阳好,我带母后去晒晒如何?”

他身上带着点少年般的稚气,却并不令人讨厌。

“先前在御花园兜了一圈,也是转不动了。”皇后却没有同意,安抚了他两句,又转头看三皇子,“来了这么些人,本宫一人也是招待不周,你年纪不小了,帮衬帮衬吧。”

三皇子凝着神情,他知道自己来是为了什么。

但他并不想选妃。

见他许久未动,皇后便摆摆手,“快去吧,你是聪明的孩子,定会比太子做得好。”

这话其中的暗涌却是让在座的诸位女眷心神一跳,意为今日她们这般讨巧,阳奉阴违,是被皇后看在眼里的。

三皇子身子紧绷,断然弯腰,“儿臣不敢与太子殿下相比。”

其他人以为皇后不值一提,但他知道这位有在宫里有多重的分量,就是对上他父皇,都丝毫不惧的针锋相对。

后宫的人,包括自己的母妃,都无比惧怕她。

皇后只是笑着对他道:“快去吧。”

下面的人屏气凝神,都觉得身上好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一时间连吞咽口水都要放轻了声音。

三皇子攥紧手心,却很久都没有动。

众人视线下,他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他想问:国公小姐来了么?

自先前长公主府一事过去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宋月稚,对外传出的消息是皇后念着她,唤她到宫中相伴,并且到现在都没有离开。

他去不了坤宁殿,甚至到不了皇后身侧半步。

是他母亲不允许他去。

乘着这个机会,他想问一句,他能见见她么?

但是众人视线之下,喉咙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子,怎么也问不出口。

他只能站起身,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这场风波过去,许多人都收了收态度,筵席间谈笑拘谨,再不敢大肆张扬。

过了一会,席间出了些状况,不少人的惊呼声让皇后迷糊的视线凝起,侧目朝那边看去。

只见三皇子与一女子站到一处,身上浸透了水,远远的看似乎相拥在了一处。

五皇子兴冲冲的给她解释,“适才那位小姐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一跤,三哥正好接住了她,身上沾染了酒渍,正在道歉呢。”

“哦?”皇后饶有兴致的挑眉,“那姑娘是哪家的。”

“户部尚书家的,好像叫,韩英渠。”

这名字一出现,皇后便抑制不住的‘嗤’了一声,她掩着唇好半响,再是摇头不予评价。

那边愈发乱了,不少人红了眼睛说韩英渠不知廉耻,但她凄凄楚楚的不断道歉,又有她母亲连连认错,三皇子便于心不忍帮她争论了两句。

“皇后娘娘。”有家小姐往皇后的方向走了去,禀报道:“三皇子身上的衣裳都毁了,总不至于就这般放过了吧,冲撞皇子,成何体统!”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皇后被人点出来理事,只好端起身子,总不能置之不理。

不过她只是问了句三皇子,“你自己的事,怎么看?”

三皇子不想多麻烦,便道:“这位小姐也不是刻意为之,她自己身上也沾了酒水,模样狼狈,再说儿臣一个男人,也没有被占便宜的道理。”

听他这样说,便是不介意的维护韩英渠了,韩英渠红着眼睛朝他投去一个感谢的神情,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皇后闻言,琢磨了两秒,想着既然三皇子自己都这样说了,那自己虽再是瞧不过,也最好不要多生事端。

正要开口,只外边匆匆忙忙进来个小宦,穿过人群到了皇后跟前,行了礼递给苏女官一封信函。

他是作何的皇后一看出,便没有轻易下决断,而是先一步去拆那信封。

众人见状也不好打断,都沉默恭候着。

半响后,皇后读完了信,叫人推着她往前去。

韩英渠浑身一冷,她发觉皇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上位者的气息犹如刀片直直向她身上压来,大脑都被麻痹了片刻不知所措。

她强硬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不过是借着台阶撞入了三皇子怀里,再说三皇子都护着她了,皇后不可能还要这般目中无人。

但下一刻,皇后的声音便在四周响起,“这点伎俩在本宫面前施展,真是不要命了。”

“皇后,臣女冤枉。”韩英渠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三殿下也知臣女并非有心,实是今天穿的衣裙过长,踩着又磕到了台阶这才不小心冲撞了殿下,还请皇后明鉴。”

三皇子一怔,也想为她辩解两句,皇后却朝他看来,“老三,本宫问你,她撞到你怀里若是回去毁了名声,嫁不出去,传了消息到你那,你是娶还是不娶?”

这一问把三皇子问的怔神,户部尚书是个要职,若是真因为此时让她嫡女受了侮辱,怕是往后自己的声望要降低。

“本宫再问你,你今日帮她固然心善,但若是往后她以拜谢名义屡下拜帖,痴心痴情,你当如何自处?”

韩英渠心慌了,她赶忙道:“臣女不会死缠烂打,绝不会......”

“闭嘴。”皇后神情一冷,“今日是本宫筹备的筵席,你说你准备不妥裙子过长,是不尊本宫;众人端坐,唯你动手动脚扑人怀中,是为不知廉耻,这般如勾栏妓院般的做派到了这,便是三皇子再护着你,也得扒下你的衣裳看看,到底知不知道何为‘羞耻’。”

她话说完,场面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皆是被震的心神混乱,回神后,又是一阵后怕。

皇后因这小事这般辱人颜面,不正是在杀鸡儆猴么?

不少人知道皇后并非善类,且在皇帝面前都是盛气凌人的,她今日这般震怒,便是说明他们今日的做派怕是惹着了她。

人心惶惶之中,皇后收起气势,又冷淡道:“你家的诰命,摘了吧。”

韩英渠双目失神,而她身后的母亲身体一瘫,身子发颤,一翻白眼,居然是晕了过去。

“尚书夫人!”

“太医!太医!”

场面大乱。

三皇子站在原地许久,才被五皇子拍了拍肩,看亭台处皇后已经被人推着走了。

“母后是借你这件事撒气呢。”他低着声音道:“刚从那信我瞥了两眼,好像是国公小姐送来的,字里行间好像是‘刺杀’,‘李家’之类的。”

“李家?”

三皇子目光微滞,京城里他知道的李家有一处与现在对应上,那人现在是尚书府的门客,那刺杀是......

“哎.......”

五皇子还没留神,便看他迈步朝着皇后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画舫内,映着湖光雪景。

“月稚的消息?”

皇后端起苏女官为她温好的酒,抬眸看满身寒气的三皇子,他一路追来,还在小幅度喘着气。

三皇子道:“她不在宫里,对吗?”

皇后凝神思索了一会,答非所问,“那日你也在长公主府吧。”

三皇子一默。

“没为她出头,倒反过来冷嘲热讽。”皇后轻笑着摇头,“帮着要她命的人,来假关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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