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要与我私奔(28)

两人离得不算近,是很正常的距离,江汶琛却不知怎么心脏慢了一拍,视线其他地方被模糊,只能见到她那张清丽绝俗的面容。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垂了双目,“我幼时,我父亲就离开了我和母亲,但母亲和我说,不是父亲不愿意对我们负责,而是他欠旁人一个恩情,一个在他心里很重的恩情,那才是他在乎的,更需要负责的。”

江汶琛哂笑,“令堂居然不生气。”

“如果两个人相爱,会互相理解。”宋月稚从不觉得他们有错,“如果我母亲强硬把他留下,他们才更痛苦。”

她是真的喜欢讲道理,江汶琛撇开目光,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他笑。

不过,听着不错。

“所以公子,我觉得你的志向是对的。”宋月稚提到正轨上,“将来等你中了进士,再回十三州,令尊一定高兴。”

这就是她挑选这本书送他的原因么?

指尖蜷了蜷,江汶琛想言语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最化为一声温和的‘嗯’。

又说了几句话,清莺坊那边喊了人来请宋月稚过去,宋月稚站起身便要送客,才送到门口,江汶琛却深深看着她,并没有离开。

宋月稚也没走,对他抛去个疑问的眼神。

他道:“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小姐。”

“嗯?”

“你喜欢什么?”

宋月稚眨了眨眼睛,道:“礼尚往来?”

江汶琛笑而不答,只是坦然的看着她。

宋月稚便思考了一番,很直接道:“我喜欢舞刀弄枪。”

这样的喜好该送什么?

赵趁建议道:“公子,要不你和宋娘子打一架吧!”

“.......”

江汶琛默默拿起了书本,皱着眉翻看了几页。

“干嘛呢?”

“被她说动了,我要好好念书。”

赵趁很是疑惑,“不是?你还真准备考科举啊?”

江汶琛又翻了几页,道:“总不能考武举。”

“所以这架不打了?”

书本被啪的一声合上,江汶琛靠在马车上,抬手将书本把脸挡起来,像是嫌他聒噪,准备小憩。

赵趁识时务的闭嘴了。

浅金阳光照着他清瘦的下颚线,薄唇合起,被隐埋的漆黑瞳孔里浮现出一副画面,那日她手握一把匕首追进听竹居雅阁内,气质冷凝,言语沉静。

她对待敌人时满身冰寒,对待友人又温软柔和。

江汶琛想到适才她凑过来时,身上似乎隐隐有些甜丝丝的香味,像是那日吃的蜜饯。

那双眼睛依旧清澈无暇,清纯的面孔又有几分稚嫩,手腕如莲藕般纤细......

他闭了眼将影像散去。

但最后,他的脑内却只有一个念头。

那双冰肌玉骨的手,不该拿锋利的冷兵器。

江汶琛热衷于锻造,虽然技术算不上太好,并且时常失败,但时常闲着没事就敲敲打打,甚至他的小院里还有一套专门的淬火装备。

他做出的兵器大多都不太美观,实用性倒还不错。

赵趁去买材料的时候便有感觉,这次他们家公子怕是要亲自做个送给宋娘子了。

过了好几日,才见江汶琛从屋子里出来。

他把东西一亮,常疏辞就忍不住噗出了声,“你这审美还真是屡次不改啊。”

江汶琛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鞭子,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是一根九节长的软鞭,握柄用的是花梨木,首位处歪七扭八的雕刻了些花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从哪捡来的,连抛光都懒得做。

“公子,要不咱们去找木匠雕刻些好看的,这也太拿不出手了。”

江汶琛挑眉,笑出一丝森冷,“埋汰我?”

“你出去问问,哪家姑娘会喜欢你这样的。”

江汶琛摸索了一下握柄,实在不想承认这玩意雕刻的丑,坚持道:“她会喜欢的。”

过了一会,又道:“我出去问问那些道士。”

“公子你冷静。”赵趁挡在他面前,“那些道士现在把你视如大敌,你就别去找不痛快了。”

江汶琛不听,坚定道:“我虔诚点。”

常疏辞挡在门前,怎么都不让他去,“你在侮辱他们炼丹术的那天,就无法挽回了。”

江汶琛刚来道观的第一天,就与人家道长说这个拂尘可以改装成利器,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一亮出来,绝对是制胜法宝。

几个小道士大骂‘歪门邪道’。结果这事没完第二天,江汶琛找了观主讨要炼丹炉,说是这东西也有‘改装’的潜能。

结果可想而知,被这群人说三道四了好几日才作罢,再加上他各种行为不检点,早就已经被这群道士视为眼中钉。

要不是因为江汶琛的身份,早就将他赶出道观了。

“公子啊,人道观为什么不收你,不想想啊?”

江汶琛幼年就在道观长大,自诩自己有个成仙的梦,奈何原来的地方不收他,新的道观也对他避之不及。

两人一番苦口婆心,终于是让他了去找道士的心。

他眉心深陷,头一次觉得这般难办。

常疏辞建议,“找个木匠得了。”

江汶琛轻轻摇首,他并不太乐意让旁人插足,许是因为代表了自己的心意,不希望有瑕疵。

“再试试吧。”

雕刻的工艺太细致,他沉着心一步一步来,最后叹了口气,带着东西往听竹居去了。

这个时间,她莫约是在那的。

楼阁上的人侧卧在椅上,在听悠扬的的琵琶声。

听闻他来了,赶忙穿起自己的鞋,三两步走到他面前。

见她袖上精致的刺绣,江汶琛背在身后的手心微微发烫,仿佛是那鞭子也自觉羞愧起来。

他佯装无事道:“恰巧路过,就来看看昔日风景。”

“听竹居虽不能完全洗清之前名声,但现在也还算往好的方向走。”

他们并足而立,谈笑闲聊,又恰巧是一男一女,长相又那般如仙似画,站在一起别提多养眼,一时间不少人把目光凑到上两人身上。

这......这也太登对了!

“那不是江兄么?”许材拿扇子捂住嘴,再看那位美人,着实觉得有几分眼熟。

两人闲谈了几句,宋月稚觉得奇怪,今日的他颇有些温吞,似乎藏着什么话要说,但怎样都不肯说出口。

“是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么?”宋月稚朝着自己的衣裙上看,并无发觉有什么凌乱。

“并无。”江汶琛知道自己有些刻意,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他清咳一声,“我今日来......”

“江兄!”

说话声被打断,江汶琛眉眼微深,随着哒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赶了过来,身后的东西被人拉住一角。

许材好奇的拉了拉,“这是鞭子吧?你怎么把这东西放在身上,别吓坏了人家娘子。”

宋月稚自然也瞧见了,她面露几分好奇,出声询问,“这是?”

江汶琛屏气凝神,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拿了出来,“我自己做的小玩意,送你的。”

许材惊讶的长大嘴巴,低头去看那鞭子,这外形......

他忍不住问,“为何不在铁匠铺里头定一个?”

宋月稚接过那鞭子,放在手里掂了掂。

“今日我请你喝酒。”江汶琛转身幽幽的盯着他,面上却笑的温和,“过会来。”

言外之意很是明显,许材却懵懂无知,还心说你小子够意思。

转而又叨叨两句,宋月稚将鞭子一抽,那响彻楼阁的清脆声音顿时让他双腿一软。

“好鞭。”她赞叹,“公子真是心灵手巧。”

她言语自然,并无刻意的阿谀奉承之意,神态自若充满肯定。

江汶琛内心忽觉一阵风吹过,散去之前的莫名萦绕的淡淡阴霾。

连许材扒拉着要他扶一把都没注意到。

宋月稚道:“让你费心了。”

随便一句话要他大费周章也太过了些,这让她略感自责。

见她眼底的担忧浮动,江汶琛将满是伤口的手背在身后。

他轻轻笑了笑,“随便做的。”

第24章 会害了他 她是想和他划清界限?……

宋月稚将东西放到匣子内, 她一个女儿家随身携带有些张扬了,但时不时喜欢拿出来挥舞挥舞,倒也是宝贝的很。

毕竟除了艿绣和席妈妈, 很少有友人给她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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