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和绿茶女主分个手[快穿]+番外(92)

散会后天已经黑了,晏溯疲惫的揉了揉眼,在连云城这里有一点不好,就是太耗精神了,白天要练兵,晚上要调整计划,一有动静就得起来,也就他身强体壮还能睡一觉起来就若无其事了,也不知道原剧情里女主是怎么抗住还给他出谋划策的。

一切如晏溯所料,刚把人撤回来,永南就忍不住出了兵。

朴实的将军府内传来一阵阵恭贺声,晏溯无奈的笑了笑,这群人,除了料事如神就没话夸了。

粗人也有粗人的好,他们不会问你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做白工,只会问你下一步该怎么做,能达到什么目的。

他摆摆手,拒绝了将领们的恭维,打算出去透透气。

连云城的天空和京城的不太一样,星星更多,也更亮。

明天会是个大晴天,晏溯莫名的想着,只要他们拿下兴云城,就可以休息一阵子了,或许他可以学学永南,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将军,殷将军回来了!”钟图急匆匆跑过来,眼睛晶亮,“这下我们都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晏溯眉头一拧,“我记得,我没通知让兴云城退吧?”

钟图一愣,回想起晏溯的话,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那确实是殷将军没错。”

“走,随我去看看。”

“将军。”钟图立刻上前,想要阻止他。

晏溯伸手,钟图将披风给他围上,转眼又是精神奕奕,钟图还想说什么,晏溯摆了摆手,“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伎俩。”

他系上披风,迎着冷风走上城墙。

城下正等着一个一身重甲的将领,正仰着头看着城墙,身上还有好几道伤,见到晏溯,径直道,“将军,我有要事要禀。”

他声音有些发喘,空气中隐约飘来血腥味,守城的士兵都沉默地望着他,等待晏溯的命令,为他开启城门。

红色的披风在冷风中微微扬起,晏溯眯着眼,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那将领,突然指了指远处的兴云城,“让我猜一猜,你是从那里面来的吧?”

殷南身体一震,他不知道晏溯是发现了什么,不自然的道,“我自然是从兴云城来的,这不是您的命令吗?”

他饶有兴趣的转到那殷南正面,“可我没有让你们撤退的命令。”

钟图挡在晏溯身前,大喝道,“殷将军岂是你能假扮的!”

话里话外意思显然是殷南是假的。

殷南恼羞成怒道,“没想到你连自己手下的人都不信任!”

“殷南,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出的城。”晏溯突然冷了脸,“还有你那些藏在沟里的属下,都出来吧。”

殷南是这次围困兴云城的先锋,与宁度一同被封为前将军,算是纨绔子弟里比较有才能的一个,但这种作态显然是要叛变的意思。

没有谁回来的时候会让手下藏在壕沟里,只能说明,他有问题。

晏溯心底一沉,兴云城困不住了。

那人面上突然现出愤恨之色,“晏溯,你这小人!”

“休得口出胡言!”钟图上前一步,大声喝道,原本只是沉默的士兵们纷纷举起了弓箭,对准了他。

很快从壕沟里爬出一个个士兵,穿着宋国的军服,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殷南身后,亦是以手中武器对着城墙上的同伴,粗看过去也有几百人。

“我殷南可有对不起你?为何将我宋国儿郎置于如此险地?”殷南大喝一声,目眦欲裂。

晏溯眼神冷了冷,“那你说说我如何将你们置于险地了?”

殷南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出话。

晏溯冷笑道,“我来替你说。因为你觉得我撤兵了,但是没有让你们回来,你们被放弃了。”

殷南面色阴沉。

他的确是这个想法,在他看来,既然抚州城都撤了,兴云城为什么还不撤?不撤的话是不是说明他们要被当做弃子?

晏溯转过头,问城墙上的将士们,“这么多次战争,我可有过决策失误?”

“晏将军战无不胜!”不知道是谁喊了起来,声音齐齐的传来,在城墙上形成一股音浪。

晏溯又道,“那我可曾将你们置于险地而不顾?”

这次有人激动的开口。

“若不是将军,我们可能没有站在这个地方,可能战场上尸体都不知道是谁的。”

“上次在战场上,是将军救了我,自己受了伤。”

“我以为我见不到我的女儿了,但我还能活下来。”

对比起其他人,他们很幸运,有一个用兵如神的将军,爱兵如子,决断干脆。

人声激昂,殷南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想象中,晏溯是个严厉的人,和他父亲一模一样,像这样的将军,应该很少得人爱戴才是,只需要他振臂一呼,便有人与他一起反抗晏溯。

可现在在城墙上的,连晏家军都算不上,却这么拥护着他。

这和永南那边说的不一样,明明,只要一个机会,就能让他背上污名……无法翻身……

晏溯暗叹口气,面目冷肃,“你是个将军,却是非不分,毫无判断能力,让我猜一猜,对面许了你什么?荣华富贵?还是加官进爵?亦或是美人?”

殷南摇了摇头,后退两步。忽而抬头,面上满是狰狞,“那又如何?”

“是你们先放弃了我!我又何必死守在那里?只要你死了,我就是主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加官进爵近在眼前,你说我如何?”

众人哗然。

没想到左将军居然是这么个想法,有人激进道,“将军战无不胜!就算他死了!也轮不到你来当这个主帅!”

殷南握紧了手中的剑,用力划向空气,气愤难当,“我厌倦了那种生活,不可以吗?你们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晏溯轻蔑一笑,“这就是你与我们最大的不同,我们永远不会把屠刀伸向自己的同胞。你自己厌倦了这种生活,但你有问过你手下的将士们吗?他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战,是为了国,为了家,为了身后千千万万的百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①。你活着的可能比他们要高,因为你是军官,可你却连他们一根脚趾头也比不上!”

殷南手一抖,手中的剑“哐当”一下落在了地上。

他身后原本举着武器的士兵也颓丧了起来。

晏溯说的没错,他们是同胞,可现在,他们将武器对着他们最敬爱的将军举起,对着他们亲爱的同胞举起。

晏溯伸出手,旁边的士兵立刻像是以往一样,将弓箭放在他手中。

“你要做什么?”殷南颤声道。

晏溯一言不发,拈弓搭箭。

他的手很稳,拉弓如满月,细长的箭像是一道迅疾的光,朝着殷南而去。

殷南身体突然偏了一下,试图躲开那支箭,可偏偏是这一下,让那根箭从他的肩头穿过,带起一串血花。

他闷哼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晏溯嘲讽一笑,“如果你有点胆气,我还能说声佩服。这里的儿郎,随便拉一个,都比你胆子大。”

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晏溯没有杀气。只要殷南不动,他就会毫发无损。

殷南身后的士兵们突然像泄了气,一个个将武器扔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同伴。

晏溯收弓,声音低沉,并没有看向默默注视着他的士兵们,而是望着远方,“或许我们出身不同,或许我们职位有高低,可在战场上,我们是兄弟,是同袍。没有人会放弃自己的兄弟。我能保证的,就是尽我最大的努力,将你们带回来,请你们,相信我。”

他的话不多,但感觉是十分沉重,许多将士都低下了头。

这或许是一个将军能给出的最沉重的承诺。

气氛一时沉重了下来。

就连城外的士兵们也羞愧难当,不敢抬头。

“剩下的人呢?”晏溯问钟图,其实也是在问底下的士兵。

他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人痛哭出声。

“死了,都死了!”

晏溯身体一震,眼神犀利如电,“说!”

“殷将军……杀了不肯投降的宁将军……其他人,能跑的都跑了,跑不掉的就死了。”有人喏喏开口,晏溯一下子看向殷南,恨不能杀了他。

他一下子全明白了,什么想当主将,就是背叛!为了求荣,出卖了跟着他的兄弟!

“我们军营,容不下一个背叛者。”晏溯闭了闭眼,心里一阵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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