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攻把天帝家的白菜拱了+番外(2)

作者:江上孤影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沐雨幽居冰冷飕飕,黑暗悠悠,黎雪晗提着两个装满火炭的小铜桶,走下了青石阶梯,越过了小木桥,轻手轻脚地把两个炭炉放在雕花窗棂外。南宫凌不喜烛火,洞中光线昏暗,黎雪晗一路摸黑走来,易如破竹,想必经常来此,已对洞中道路无比熟悉。

黎雪晗送来炭炉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窗外静静地往里张望。凉风在洞中盘旋,带起了屋内薄纱。洞中很静,白纱由地而起,擦着床沿,带入阵阵暖风。床上那人睡着他铺的床褥,盖着他制的被,呼吸声很轻,睡得很沉。黎雪晗隔着白纱幔帐观望着,黑夜缥缈看不清脸庞,他却抿嘴一笑,似乎见着那张安静的睡颜,又似感觉每天每夜默默送炭,是一件很令他快乐的事。

炭火噼啪一声,他转身退去,站在石阶上又回头望了一眼,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雪凌花树四处可见,飘落的残叶像雪花一般,随风而落。黎雪晗踩着一地厚厚的白色落叶,像踩在雪上,有些凉。他有先天性腿疾,不能行走太久,于是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在一株雪凌花树旁坐下。

天上的那轮月,阴晴圆缺,将一方园地笼罩在银晕之中,似一段朦胧的回忆。沐雨幽居里的那个人曾经与黎雪晗有过一段过去,只是这段过去他不曾记起。又或者说,现在的南宫凌,还不认识黎雪晗。

是黎雪晗来早了,与他花期相约的那个南宫凌现在也许还不知道被困在哪个地方。

分离的那天南宫凌对黎雪晗说过的话一直在脑中缠绕,延延绵绵,不可磨灭:等雪凌花开,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一句简短的话,燃起了心中的执念。一念,便是执着。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目前正在写下一本啦,谢谢大家点进来,么么哒!

黎雪晗弱弱地道:那个……能不能求收藏?

第2章 失忆

黎雪晗和南宫凌的故事,要从元承五年的那个秋天开始说起。

元承五年八月初七,那个时候时空尚未逆转,凡间却出现了瑰异的景象。

萧瑟的秋风吹尽大江南北,似有仙气缠绕。风过之处,秋叶退去,枯草还绿,一州过一州,像一汪春水泼去,顺着冷江,穿过高原,绕过云层,一片片的秋林蜕去秋意拂过的金黄色,被绿墨染尽。大梁初秋躲过寒冬,一转眼春季降临,百花盛开。

一夕之间,令人惆怅的秋天过去,令人畏惧的冬天不再来,暖暖春意向这片寒意未消的土地蔓延,直达大梁国都。

这番气候变化,让好多人都反应不过来。江边洗衣的妇人、书院上课的学子、挑着担子的小贩、街角下棋的大爷,都在望着蔚蓝的天空发愣。

宫中礼士阁有人从浩如烟海的书库中翻出一本记载着大梁节气史的书籍。折叠的页面沿着并排的书案铺开,六旬老人佝偻着背,在密密麻麻的墨香之中寻找某段曾经在儿时听说过的事。

窗外洒入温暖柔和的阳光,老人颤抖的双手停在某一页,不由一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发黄的书页中确实有段记载。三百多年前,天享十一年六月初三,夏。由洮州开始刮起春风,整片大陆由夏转春,春季很长,延续了十四年,于天享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一戛然而止。一场大雪将四季唤醒,从此再无漫长春夜。

不知是谁点起了蜡烛,老人坐在窗边,仰望天空。如今的这个春夜,百年不遇,莫非又是四季如春的开始?

漫漫长夜,街上亮起了红灯笼,整个大梁沐浴在红晕之中,一派瑞气祥云的景象。家家户户的百姓搬出长桌,在自家门口摆上贡品,燃着高香,诚心跪拜,谢天祈福。

对天下万物而言,春天到来,果树花开,庄稼如常生长,水陆动物不用避冬,街巷乞丐不怕冻死,家中得病的,也不怕熬不过那无情的严冬。

秋去春来,这是个好兆头。

大梁沛州,三河围绕的小镇河边,有小孩放了许愿的花灯。这座三河绕流的小镇名为三河镇,镇上房屋不超过三十家,店铺不超过十间,是沛州最小的镇。

住户太少,不是风水不好,而是地理位置不太好。三河镇后头有条丽江大河常年泛滥,前方有条沙川小河滚滚泥浆。东边有条乌河,不大不小,不深不浅,河水清澈,肥鱼居多,最受当地居民喜爱,唯一缺点就是每逢大雨,偶尔降灾。但凡不想承受水灾之苦的,都会奔波努力,赚取钱财,搬离这块经常发生水灾的地方。留居镇上的不是穷困潦倒、胸无大志,就是年过花甲,听天由命,棺材都给自己备好了。

三个小孩嘻嘻哈哈地在乌河边上放花灯。花灯顺水而飘,闪闪烁烁,远远望去,似落在凡间的点点繁星。花灯是小孩几个自制的,防水性不太好,漂流几丈便尽数沉下。熄灭的蜡烛漂浮于水面,边上有一层层薄蜡,顺着水波漂到河岸边。

有位五十来岁,身穿棕黑色布衣的妇人提着灯笼路过,看见小孩们又点燃了花灯,连忙出声喝止:“谁家的死小孩,居然跑到这里来放花灯!”她抬高灯笼,瞅见岸边漂浮的蜡烛,又骂道,“你们看看,河水上面全是蜡,叫人怎么喝啊!”

三河镇的居民煮饭用的水和泡茶喝的水,基本上都是从这里取的,眼看日常饮用的河水受到污染,妇人有些愤怒也是正常。

几名小孩被她一喝,围在一旁嘀咕道:“大牛他妈又来了……”嘀咕完,收起地上的花灯,屁颠屁颠跑回屋里去。

大牛他妈干瞪着眼将小孩遣走之后,走到小孩们刚才蹲的地方,蹲下又站起,速度很快。她左看看,右瞧瞧,确定四下无人才将刚刚捡起的一枚铜钱收进衣袖里,一路喜滋滋地走了回去。

天色已晚,百家百户的谢天仪式已经到了尾声。高香燃尽,大街小巷恢复了夜间该有的宁静。

门口两盏红灯笼亮着微光,大牛他妈合上大门,步入院子,见儿子房中灯火犹在,便提着灯笼前去探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大牛他妈发现二十四岁的儿子床上难得多了一个人,不禁惊道:“呀,这是谁家姑娘?“

床榻上的人五官清秀、干净脱尘,是难得好看的美人。

大牛他妈拿着灯笼从头到脚打量着美人,刘大牛生怕火光会将美人唤醒,满脸无奈地将他妈拽退一步。

美人一身青衣在烛光的照耀下反映着柔和的光,衣摆上的无名花瓣绣工精细。一看这身衣袍,就知道价值不菲,美人肯定是个有钱人。一想到美人是个有钱人,大牛他妈对这位美人有了更浓厚的兴趣,转头问她儿子:“这美人是谁家的千金?”

刘大牛脸上赤红一片,倒不像是害羞,反而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他皱眉道:“什么谁家千金……”又低头小声嗫嚅道,“我原本也以为是个姑娘……”

是个男人都有行侠仗义之心,有谁遇到了美人不想来个英雄救美,让美人心生感激,以身相许,生儿育女,婚姻美满。刘大牛浇菜的时候发现自家菜田躺了个美人,以为话本中的甜美爱情终于来临,谁知救回来想偷偷揩油一番,却发现是个男的。

大牛他妈跳了起来,吃惊道:“不是姑娘?”

于是,大牛他妈又提着灯笼打量了美人一番,啧啧道:“不是姑娘你弄回来干嘛呀,又不能给你生儿子。”说着她又想到了什么,把灯笼塞到儿子手上,双手伸入美人的衣服里面上摸下搜,试图想从这身华丽衣袍里挖出个金银珠宝。

夜风从未合上的窗口吹进,床边的烛火晃了晃,金银珠宝没挖成,美人却醒了。

清亮的双眼像一坛干净的泉水波光粼粼,毫无杂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一眨是天真,再眨是迷糊。

烛火昏暗,美人撑身坐起,干净漂亮的脸隐在了大牛他妈的影子底下。

因为这张脸实在漂亮,醒了更漂亮。大牛和他妈不敢断定此人是男是女,都噤若寒蝉,等待对方先开口。毕竟他们真的不知道该称呼对方“公子”还是“姑娘”。

明亮的双眼扫视着简陋朴素的房间,最后落在床边的大牛和他妈身上。美人问道:“我……这是在哪儿?你们……是我的家人吗?”

嗓音清脆悦耳,是个男人。

他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神情却如五岁小孩那般懵懂纯净。大牛和他妈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了片刻。大牛他妈想试探这位漂亮公子脑子是否正常,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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