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阮幸想起这回事。
最后两人晚餐变成三人晚餐。
而且因为阮则在的缘故,阮幸收敛很多,都没怎么和纪随与说话。
晚饭后,纪随与先提出离开,阮则多留了会儿才回去。
*
之后的两天,阮则没再出现过,是家里阿姨来医院给阮幸送饭。
虽然没有阮则的再次打断,但阮幸也没有和纪随与多出私下相处的机会,她只在每天早晨查房时看着纪随与和一群实习医生进来,剩余的时间里再没有机会看到他。
而且住院生活简单朴素,着实没有在家快乐。
第二天的时候,阮幸就已经后悔了,但因为是自己一拍脑门的想法,阮则也说过必须住够三天,所以她只能含泪住下去。
第三天早晨,阮幸便已经归心似箭,盼着回家。
熬到中午,她终于等来接她回家的阮则,她再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见到阮则了,“哥,中午吃什么?阿姨昨天说要给我做排骨莲藕汤,要给我补补,还说给我做个家常版水煮肉片。”
上车后,阮幸小嘴叭叭叭,都没有停下来过。
阮则掀着眼皮,看向内后视镜中的阮幸,不咸不淡道,“很开心?”
“那当然了?你两天没见到我不开心吗?”
阮则冷哼:“怎么?住医院不开心吗?不是你自己非要住的?”
“……”提到这个,阮幸除了后悔就是后悔,再没有下一次了!哪怕是纪随与天天在她面前晃,她也不愿意!
想到方才办理完出院手续,他和阮幸刚好在大厅遇到纪随与,阮幸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和纪随与挥手再见,那种反应完全不像是刚认识不久的样子。
再有住院那天他撞见的三次场景,阮则心里大致有了想法,他抿着唇,思索了会儿,故意道,“这次麻烦随与哥了,有机会记得感谢他。”
阮幸表情微愣,话音戛然而至,一脸乖顺,“好的。”
以他对阮幸的了解,这副模样一看就有鬼。
阮幸深深看了阮幸一眼。
阮幸毫无所觉,自以为聪明地转移话题,“哥,你看我这样,是不是没办法上班,要休两周病假啊?”
“做梦呢。”阮则不客气道,“叶书萱前两天和人事部办理病假手续,她骨折,也才请了一周假,你觉得你需要两周吗?”
“……”阮幸嘟哝,“需要,很需要。”
回到家时,刚好是午饭时间。
不仅阮幸和阮则在家吃饭,就连阮景同也特意回家陪阮幸。
餐桌上全都是阮幸喜欢的食物,不过这顿饭阮幸吃得并不太舒服,大概是她之前那番冲动的话刺激到阮景同,吃饭期间,阮景同虽未说话,但一直默默给阮幸夹菜。
这是阮幸很久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一时间说不上是惊吓还是惊喜。
父女两人间气氛格外尴尬,连带着阮则都觉得这段饭味同嚼蜡。
*
得知阮幸出院,午休刚过,盛千凝便带着小蛋糕来阮幸家看她。
为表示对盛千凝的欢迎,阮幸特意洗了个头发下楼见她。
“住院快乐吗?”盛千凝调侃,“现在脚伤怎么样了,是不是有小叔叔陪着,身体的恢复速度都快了不少?”
“才没有,还疼着呢。”阮幸撇嘴,“别提了,住院太无聊了,除了躺床上什么都干不了。我本来以为住院能多点和纪随与接触的机会,结果就一天见一面,一群人在旁边跟着,我都不好意思叫住他。”
“哦对,我倒是能以吃饭为借口邀请纪随与一起吃饭,但是纪随与那两天刚好在忙,几乎没有休息时间。”阮幸吐槽道。
“……”
盛千凝:“晚上呢?”
阮幸不解:“工作一天不累吗?人家哪儿还有精神陪我看星星看月亮聊聊人生理想,不得回家睡觉啊。”
“那不是可以换个地方睡觉,你病房有陪床的地方吧?你怎么不说自己怕鬼不敢睡,然后邀请他陪床?孤男寡女,月黑风高,感情升温贼快。”
“……!”阮幸懊悔,“我怎么没想到呢!”
盛千凝安慰:“没关系,等下次住院你就会了。”
“说什么呢!”阮幸连忙捂住她的嘴,“可别说了,我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疼,晚上睡觉都要趴着呢。”
“行,现在恭喜我们软软出院!以后再也不住院!”盛千凝在蛋糕上插了一圈蜡烛,点燃后给阮幸让出位置,“来,吹个蜡烛,许个愿。”
阮幸无语:“又没有生日,许愿灵吗?”
“反正不吃亏,你许个呗。”
“行吧。”虽然还挺嫌弃,但阮幸还是很迷信地挪到蛋糕正前方,“希望我能在一个月内拿下纪随与,迅速晋级小婶婶。”
说完,阮幸低头吹蜡烛。
但……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也不知道是蜡烛的质量太好,还是上天听到阮幸的祈祷后并不想庇佑她,那圈蜡烛根本就吹不灭!
刚吹灭这根,去吹下一根,转头上一根又着了。
阮幸吹了足足半分钟,小火苗降降燃燃,跟外面广场上的灯光喷泉表演似的,她腮帮子都疼了。
最后两人坐在桌边,看着静静燃烧的蜡烛,陷入沉思。
阮幸手肘撞了下盛千凝:“两分钟还没过去,我这愿望能撤回不能?”
盛千凝:“这我哪儿知道,要不你给上帝拨个电话问问?”
“……”
第22章 22 还衣服
虽然阮则嘴上不允许, 但到底让阮幸在家里休息了将近两周时间。
病假还未结束,阮幸就已经活蹦乱跳了,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根本看不出曾经扭伤严重的样子。
“小幸, 这个是你的吗?”
吃过早饭,阮幸便窝在放映室的沙发里看电影, 听到声音, 她侧过头,见是家里打扫的阿姨进来,手里拿着件衣服。
房间内是遮光性很好的窗帘,紧紧闭合,又关着灯, 只投影屏幕上那点微弱的光, 阮幸看不太清楚。
阿姨解释:“是两周前洗的衣服,晾干后收到小则衣柜里, 他今天拿出来说是你的。”
阮幸:“那应该是我的吧, 你放我房间就行,晚点我自己收拾,麻烦阿姨了。”
半个小时后, 电影结束, 阮幸回卧室拿东西。
一进门便看到那件被搁置在床尾的衣服,她拎起来看了眼, 这不是男款嘛,尺码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是她的,阮则该不会是眼瞎吧。
阮幸对着镜子在身上比了比,正准备丢回阮则房间, 突然觉得有点熟悉……她想起来了!这好像是从纪随与那里穿回来的衣服!
自出院之后,阮幸再没有见过纪随与,只偶尔在微信上有几句交流。
每次都是阮幸说自己早饭吃了什么午饭吃了什么晚饭吃了什么,隔很久才收到纪随与的回复,而且基本上都是问她的伤势恢复情况,有没有按时涂药。
阮幸心里有点别扭,虽然是她主动凑到纪随与面前,她所有的行为都是以接近纪随与为目的,并没有付出多少真情实感,可是收到对方冷淡的回应,她很不开心,感觉自己只是他手里的一个很普通的病人。
不过阮幸并未深究这种莫名的情绪,下意识将它归纳为纪随与太难攻略、复仇之日看不到尽头,因此而产生的烦闷挫败感。
因为这点小心思,阮幸渐渐消极怠工,并美名其曰她在欲擒故纵,纪随与前段时间习惯了她的问候,生活中突然少了这么一个声音,他肯定会不习惯,会主动来找她。
但哪儿想到,纪随与是真的毫不在意!
足足半个星期,他只早上发来一句问候,连以往的互相晚安都没了,至于主动找话题,那根本就不存在。
虽然这几天,阮幸在家快乐似神仙,都差点把纪随与忘了。
但想起纪随与同她类似的行为,阮幸双标了,觉得纪随与很过分,忿忿地揪着他的衣服撒气。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她还是要主动出击,不然再过一周纪随与怕是连她叫什么都忘记了。
思及此,阮幸斗志昂扬地点开手机,把白T摊在床上,拍了张照片。
[阮幸:纪哥哥还记得这个吗?]
[阮幸:(照片)]
[纪随与:怎么?]
[阮幸:你衣服落我家好久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呀,我给你送过去好不好?顺便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阮幸:我哥前几天还说让我好好谢谢你呢(萌崽害羞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