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咕咚一口，佟沉替他抹掉嘴角溢出来的水滴，觉得醉酒之后的柳皓烟格外直率，那张从不说真心话的嘴都软化了，他一边揉着柳皓烟的胃一边问他：“我对你好不好？”
“嗯，孝顺。”
“……。”佟沉抿着嘴不知作何回答，这都什么跟什么，他轻掐着柳皓烟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看着我，我不是你儿子，我是你夫君！”
“乱讲。”柳皓烟拉着佟沉的手腕，“夫君只能女人叫，两个男人怎么结婚啊，你爹就是这么说的。”
“他才是乱讲！等我们走了，我一定给你办婚宴，你是我夫君，我也是你夫君！”
柳皓烟还是说他乱讲，罢了，不该和醉酒的人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今天高高兴兴的，不要给自己添堵，“柳先生，你…喜欢我吗？”
这是他问过的问题，他总是不敢在柳皓烟清醒的时候再问一遍，若待会儿柳皓烟的回答不合他意，他还可以把酒后吐真言反驳成酒后胡言。
“我不要喜欢你。”
“什…什么意思？”
柳皓烟掰着佟沉的手指，听着耳侧胸膛传来的有力的心跳，“你会娶妻纳妾，结婚生子，佟顺昌会给你和那个姑娘办一场好大的婚宴，那个姑娘…好漂亮…”
就在佟沉还想打趣他哪编出来的漂亮姑娘时，就见他眼角湿润，小声地说：“我梦见过。”
佟沉收紧自己的怀抱，他不想用‘梦都是假的’这种空话来安慰他，只是接连吻在他湿润的眼角，吻到那滴泪落下来，又把那滴泪吻走。
“我不会，我不要妻子，我要夫君，我只要你。你试着多信我一点，好不好？”
“柳先生，你想象一下，我们两个穿着西装，请了好多朋友，我们站在他们中间，他们都祝福我们。”佟沉嘴唇贴在柳皓烟的额角，把柳皓烟的双手拢进掌心，“你以后要梦就梦这个，我们的婚宴，佟沉和柳皓烟。”
“你和我…？”
“嗯”
柳皓烟慢慢勾起了唇角，只是这笑不同于刚才那些透着“傻气”的笑，这笑里有苦，好像佟沉描述的画面，只能是一场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心血来潮又开了一小段～
第39章
柳皓烟喝醉了没错，但是非常异常的不睡觉，佟沉怕他“醉游”，就一直勉强清醒地陪着他。
外头传过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佟沉暂时离开拿着梳子低唱不知名歌曲的柳皓烟，开了门去往外头看，看见一个背影脚步忙乱地进了自己的小院。他立马跟过去看，跟院里不知所措的家丁撞了个正着，那小家丁他认得，是跟在佟平身边的随从。
“二少爷？您怎么从外头回来的！”
“呃……散步。”佟沉抻抻衣角，“你找我什么事？”
“哦！小少爷今天喝得太多，非要从正门回，我拦不住他，就寻思着反正大夫人也睡了，偷摸回来也没什么，可小少爷进了门就突然闹了起来！”小随从手舞足蹈地高声解释，急得满头大汗，“大夫人被他闹醒，把小少爷逮了个正着，大夫人让家丁按着小少爷，正拿着扫把打他呢！二少爷你快去救救他！”
“知道了。”佟沉叹了口气，怎么喝醉还扎堆儿了呢，柳皓烟还需要人看着，他不能就这么走。去自己屋里拿了件平时穿的衣服，又把香荷叫醒看着柳皓烟，才放心地去了前院。
至于佟平，那小子皮实，他也拦不住大夫人，顶多就是起个把人抬回来的作用。
隔着老远就听见了佟平的哭喊，他进去象征性地说了两句孩子小不懂事啊，再给次机会吧之类的，大半夜的大夫人也乏，佟平醉了也听不懂训斥，无奈地回了房。
佟沉和小随从架着佟平从前院回去，佟平一路上哎呀呼叫说屁股太痛不走了，没说两句就开始干呕，最后扒着东院的门死活不进去，说再走一步就要痛到升天。
柳皓烟的小院是东院头一个，佟平看见那扇拱门就像看见了亲爹，“进那个！有这么近的门为什么要让老子再走一段！”
“闭嘴。”佟沉从他后脑拍了一下，“就这么两步路都走不了你行不行啊你！”
“你敢说老子不行？！你是哪根儿葱？老子这就给你看看老子到底行不行！”佟平歪在佟沉身上支撑自己被打“残”的身体，右手伸进裤子里就要证明自己很行，但是由于喝了酒，佟平硬不起来，他瞪大了双眼，“艹！怎么办，老子真的不行了哇啊啊啊啊……！”
佟沉简直没眼看，正想学柳皓烟把佟平打晕，面前最近的拱门里就探出了一颗脑袋，“你去哪了？你怎么抱着别的男人？还是两个…骗子。”
看着柳皓烟转身扶墙晃晃悠悠往里走，佟沉真想一头磕死在墙上，罢了，遂了佟平的意，集中在一起也好解决。
佟沉带着一脸懵的小随从把佟平架进了柳皓烟的小院，给香荷使了个眼色，让她交代一下那个小随从嘴巴严实一点。
拼了几个凳子椅子把佟沉扔上去，想赶紧去里屋找柳皓烟，结果抬头就发现柳皓烟已经站在旁边了。他赶紧站起来远离佟平，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他还是莫名心虚。
柳皓烟倒是没什么外露的情绪，虽然实际上脑子还是木木的，但看起来清醒了不少，“你还要把人带到我屋里…”
“不是——”
“还给你，滚出去。”柳皓烟把背在身后的的手伸出来，手里拿着佟沉送的口红，“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你不听我解释就不要我了啊？”佟沉赶紧把他摊开的手掌合上，揽着他去到佟平面前，“这是佟平，我弟弟，佟家的小少爷，看清楚了吗？”
柳皓烟蹲下去，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哦…是小流氓。”
这会儿暂时睡着的佟平也醒了，他勉强抬着眼皮看着柳皓烟，“嘿嘿…四姨娘？你愿意和我睡啦？”
不愧是喝醉了，绿帽子还有当面戴的，佟沉心里起火，但他没出声，就想看看他这位无情无义的柳先生怎么回答，反正两个醉鬼也着实搞不出什么名堂来。
然后他就听见了一段神奇的对话。
柳皓烟问佟平，“你多大？”
“两只手那么长，一个手臂那么粗！”
“你可拉倒吧。”柳皓烟往后一歪坐在地上，嘲弄似的，“长成那样的不是人，是马。”
“好吧，就一只手那么长，三根手指那么粗。”
柳皓烟面色松动，却又半信半疑，“真的？”
酒后吐真言不是没有道理的，佟平先生难得诚实，撅着嘴嘟囔，“半只多手那么长，两根手指那么…粗。”
“哈？”柳皓烟嫌弃又失望地扒着佟沉的腿站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佟沉听不清。把他扶起来后俯身贴近才听出一二，柳皓烟略带疑惑地问他：“你们真的是亲兄弟吗，为什么佟平佟越和你比，都差那么多…”
佟沉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正巧香荷进来了，他把佟平交代给香荷，推着柳皓烟进了里屋，才终于把这场闹剧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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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柳皓烟从佟沉的怀里醒过来，头稍微有些疼，他坐起来按着自己的额角缓解，那些不愿意想起的记忆逐渐回笼，不可抑制地有些脸热。
“柳先生昨晚那么晚睡，今天还可以按时醒来，真厉害。”佟沉笑眯眯地看着柳皓烟，眼里满是调笑。
“昨儿个是二少爷照顾我的么？多谢。”
“那可不，柳先生昨夜都干了什么……”佟沉坐起身来，下巴搭在柳皓烟的右肩，把柳皓烟圈进怀里，“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佟沉稍稍抬起头，用鼻尖去蹭柳皓烟的耳朵，“可是我记得，柳先生要不要我讲给你听啊。”
柳皓烟往前挣着躲开，想要下床去，又被佟沉从身后扑倒，佟沉往下顶了一下，问他：“柳先生，我是几只手，几根手指啊？”
“我听不懂。”
“怎么可能？几根啊？”
“…滚。”柳皓烟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发现被褥上有些红色痕迹，昨日他们心照不宣没有擦掉身后的“印”，他抬手往后背一抹，果然，“都蹭被褥上了！”
佟沉做一副惊讶状，“哎呀柳先生，我们分明云雨多次，为何你才落红呀？”
“你！”柳皓烟更脸热了，从被子底下轻踹他一脚，“…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