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年明媚的阳光里(20)

高岩手持麦克风,深情凝望何云熙,柔声说:“在这里,你才是最耀眼夺目的主角,能让我在你身边作片刻的停留沾染一点点你那迷人的气息都是我无上的荣耀……谁曾想,你竟然没有嫌弃我的平庸而收留了我,让我流浪在黑暗中的感情找到了梦一样的归宿,我那无处安放的灵魂从此就有了寄托,谢谢老天让我认识了你,谢谢你给予的爱!让我们把这份爱藏在心底,爱意纠缠,温暖彼此,我们不炫耀。”话音刚落,何云熙已经大方地抱住高岩,并且对着麦克风说了一句:“山无棱……”高岩心里立刻如沐春风涌起感慨万千,他接道:“……天地合……”需要两个人都向后仰头他们才能看见彼此,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又一齐说道:“才敢与君绝!”众人起哄,掌声雷动,口哨声和呐喊声此起彼伏,有的人都笑出了眼泪,说他们太过分了,门牙都快被他们两个人酸倒了。

高岩又被何云熙的同学灌了不少酒,高岩说最近这段时间他喝的酒比之前二十年喝的酒加在一起都多,尤其以前,白酒他可是点滴不沾,现在连续两次破例……何云熙横他一眼,问高岩难道他是在怪她喽?问完她都忍不住笑了。高岩说自己愿意能怪得了谁呢?就是喝白酒太容易醉,醉了又太难受。回寝室的路上,高岩一路晕头转向,要不是有何云熙保驾护航,他都严重怀疑自己能不能找到回宿舍的路……他只记得何云熙一直牵着他的手。何云熙说高岩说的那些情话好肉麻,恐怕在别的女朋友那里没羞没臊没少说。高岩扶正何云熙的脸庞,让她看着自己,非常认真的说才没有,他是第一次说那样的话。何云熙推开高岩的手,说姑且信他一回。高岩醉眼朦胧,眼前的何云熙宛如在万花丛中,美得不可方物。他呢喃着说,和何云熙在一起,心里很舒畅,没有那么多藏起来让人猜来猜去的麻烦——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太厉害了。何云熙眸中闪动着妩媚,说那高岩就应该知道要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至于脾气,何云熙不无忧伤地说,谁不想岁月静好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乖乖女啊?那些外在示人的攻击性特征,是她自我保护的盔甲。

第二天一早,何云熙打来的电话把高岩吵醒,何云熙神神秘秘地说要带高岩去一个地方,一个秘密基地。

高岩爬下床,洗漱之后直奔楼下,何云熙在楼下已经恭候多时。

原来何云熙背着高岩悄无声息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是一间三十平米上下的小公寓,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生活用品也置办的一应俱全,就差搬过来一个步骤了才告诉了高岩,一眼望去,十足就是弥漫着温馨氛围的甜蜜花园,能看得出来,何云熙费了一番心思。何云熙说她受不了宿舍的嘈杂,以及几天不大扫除就像灾难现场似的凌乱,所以她决定和那种环境彻底切割,今后这里就是她呵护小心思的港湾了,高岩可以在没事的时候过来作客,顺便请他吃好吃的,拉低他改善生活条件的成本。高岩心想,这大概就是何云熙舍友口中的那个惊喜吧?何云熙说和心爱的人聊天需要安静的空间,宿舍显然不达标,因此她就萌生了搬出来的想法,有些人要知道好歹。

参观了何云熙的神秘花园,再一起吃一顿午饭,正好不耽误高岩坐上回家去的火车。

第12章 高岩怎么也想不到

高岩怎么也想不到,当他的双脚踏入家门的那一瞬间,看到的是父亲欢快的眼睛里藏着显而易见的哀伤,不说话时父亲就独自在一边长吁短叹自怨自艾,和记忆中那个时刻笑容满面的父亲简直判若两人。母亲也脸色蜡黄憔悴不已。

父亲总是情绪抑郁,无论周围的气氛有多么欢愉他也能忽然没来由就伤感起来……父母在之前向他隐藏了这一情况,是怕他过分担心。高岩刹那间找到了父母突然改变初衷迫切想要他陪在身边的这个想法的来由。

见到日思夜想的儿子,高父一扫近来的愁容,神色立刻明朗了许多,笑容长时间洋溢在脸上,虽然偶尔会有些勉强,大部分时候还是发自肺腑的高兴。

母亲在厨房忙碌,做儿子最喜欢的菜,犒劳学成归来的儿子。

高岩留在客厅陪父亲聊天,声音明显比平常低一些,也会以开玩笑的口吻责怪父母对他的隐瞒。

高岩不是专业的医生,不懂如何系统的开导父亲,只能陪着父亲,聊他在学校里的那些好玩的事。父亲听得很认真,时不时会会心一笑。

母亲把炒好的菜端上餐桌,高岩主动从酒柜里找来一瓶酒,给父亲和自己都倒上,父亲仔细看着他,欣慰的笑了,说儿子长大了,一转眼都到了能喝酒的年纪了。

背着父亲,母亲对高岩说出了原委,父亲在公司一直主管销售,由于近些年建筑机械市场竞争激烈,父亲所在公司的销售业绩出现了不小的萎缩,公司的运营日渐艰难,父亲每天都为了推销公司的产品疲于奔波,不来压力就异常大了,公司的副总还在这时给父亲指派了一个客户,出于对那个客户过往口碑的调查,以及洽谈中那些苛刻的条件,父亲的观点是尽量不与对方合作,后来迫于副总和业绩双重压力,再加上公司一些有关他为了一己之私滥用权力客户不给好处就不和客户合作的传闻甚嚣尘上,最终父亲还是妥协了,问题恰恰就出现在这里,那个客户提了货物,在结款过程中产生了纠纷,之后,就突然人间蒸发了,这让公司的运营更加雪上加霜。造成这样低级的错误,公司高层好几个人怀疑父亲眼见公司岌岌可危想在公司倒闭之前里应外合诈骗公司货物为自己谋后路。在这个事件里,那个副总参与其中的身影完全无迹可寻,人家从一开始就把自己藏得严实,台面上只有他父亲一个人在承担所有责任,公司老总念在高岩父亲多年来劳苦功高,没深究,除了解除了他的职务,就是要求他全力追回欠款。可是茫茫人海,去哪里找那个人去啊?提出诉讼,先不说胜负未知,又会把父亲在这件事情上因为急于求成而忽视风险的一些违规操作摆到明处,在罗列证据时会让老总为父亲暂时掩盖的那些应负的责任暴露在公司所有人面前,不仅不利于和客户和平解决争端,还会让所有人感到不公平,老总因为私人交往刻意庇护高岩的父亲,这件事成了压垮父亲豁出老命挽救公司于水火之中的信念的最后一根稻草,父亲抑郁了。

有不止一次,母亲睡至半夜,猛然发现父亲没在床上,而是一个人悄无声息站在客厅窗边对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发呆,母亲害怕父亲精神压力太大会一时想不开,才不得已要高岩回家来和她一起陪伴父亲。

鉴于公司老总和高岩父亲私交甚好,老总对于高岩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助力父亲追回欠款的想法给予了必要的帮助,虽然几乎没有人看好高岩的所作所为。高岩通过去父亲公司走访打听翻看合同,将从各方面收集的信息整理出来,让他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有了充分的了解。

在签订此项业务之时,高岩的父亲甚至没有采用公司统一文本的合同,个别条款用词含糊不清,在执行过程中很容易引起歧义,造成违约争议。正是有这样的合同才有了后来在合同的执行过程中出现的较为严重的分歧,已经不能用瑕疵来解释,合同里的那几项有违常规的条款,稍有法律常识的人都会认为执行范围过于宽泛,很难不出现后来的纠纷。

正是那些模棱两可的条款暗藏的漏洞给了对方拖延货款的可乘之机,即使对方恶意违约也仅需支付数目极少的违约金,在这样数额的合同中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少到忽略不计的地步,对方完全无惧官司,可以肆意地多次且长期推迟货款的支付。

高岩父亲公司的老总在讲起这些话时不禁摇头,感叹高岩父亲马失前蹄。

父亲跑了一辈子销售,人到中年,竟然一时糊涂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也难怪公司数个高层对父亲的不满。正因如此,父母才更希望高岩找一个相对稳定可靠的工作,虽然很难有出众的作为,但是最起码容易保证人生不必大起大落,日子过得安稳自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高岩除了完成父母给他安排的看书备考的任务就是联系朋友挖空心思琢磨怎样才能协助父亲把那个客户的欠款追回来。学法律的校友已经请教授分析了那个合同从中找到了有机会突破的地方并且指导了追讨欠款需要注意的事项,具体细节就看高岩自己揣摩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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