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子特别多?不过作为降维穿越,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阮萱的新奇点子确实不少。
她微微点头:“回王爷,其实我主意也不是很多,主要还是方老板经营有道。”
阮萱不卑不亢的态度,既不阿谀奉承,也不揽功求赏,当即让献王多了几分赏识。
方如辰也朝阮萱点点头,接过话:“阮小姐,我想你也是聪明人,肯定猜到了王爷是何人。”
“见过献王殿下。”阮萱立马起身行礼道。
献王摆摆手让她坐下。方如辰继续说:“农可立国,而商可兴国,阮小姐,你有很好的商业才能,我希望你可以尽心为王爷做事,当然如果你不同意也没关系,但是至少请你不要成为我们的敌人。”
敌人?
阮萱心中腹诽,她怎么可能站到襄王和陆锦绣那边去,但是加入献王这一派吗?那就是与原书女主和襄王为敌,有赢得胜算吗?
自古成王败寇,若是输了,结局可想而知。阮萱犹豫不定,她是真的不愿落入权利纷争中去。
见此,献王给了方如辰一个眼神。
方如辰会意说:“方才我看你似有烦恼,现在可以同我们说下,有王爷在,定能护你……与你家夫郎安全。”
方如辰不愧是人精,以他对阮萱的了解,在马车上时就大致推测出了阮萱担心的事情,不过他想得也没有那么深,以为只是高门大户里的争斗而已。
果然听到此话,阮萱猛然抬头,震惊地看向方如辰,方如辰回以淡淡笑容,透着友好与安抚。
随之阮萱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可她还是举起不定,她不能走出一个漩涡又跳进另一个坑。
“方老板,王爷,可否容我想想……”
话已至此,亦无需多劝。
阮萱便准备离开了,让陆锦行一个人待在家里,她有些不放心。
方如辰表示理解,打算同她一起离开。
两人刚起身,献王叫住了阮萱,递给她一个响箭:“这是战场上用于军情预警的响箭,方圆二十里都可看见,近日我的驻军都会隐藏在京城各处,若是遇到危险,说不定用得上。”
阮萱盯着献王威严而坦诚的眼睛,她知道这算是拉拢和示好,相当于给予帮助的同时也给了她信任,因为阮萱若是站在敌对的一边,完全可以借此设下圈套。
当然,献王也不至于就会轻易中计。
略作斟酌,阮萱还是接过了响箭:“谢过王爷。”
献王颔首,方如辰便准备领着阮萱出屋。没曾想这次献王又叫住了方如辰,她眸光凝在方如辰身上,沉声道:“你留下。”
阮萱用余光瞥了二人几眼,在侍卫的带领下默默出了屋。
门被侍卫关上,阮萱刚走得几步,忽听屋内传来一声桌椅挪动的声响。
“你放开我,楚潇,我叫你放开,不,住手……唔……”
后面的声音,不知是阮萱走得远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渐渐听不见了。
这倒是有些出乎阮萱的意料,这献王与方如辰竟然是这样的关系,不过,两人还真挺相配。
方才谈话的时候,她可看到两人眼神之间的小火花了,噼里啪啦的。
第二十二章
自从那日秘密见过献王后,阮萱斟酌了两日,决定还是先等封九回来,不料封九迟迟未归,殷正君却差了人来通知他们去云灵寺烧香祈福。
每到年末,前往寺庙祈福算是常规习俗,名门大户对此更是重视。
天刚露出鱼肚白,陆府各苑里就起了床忙不停地收拾准备,先妥当了的便先到府门口侯着。
颐景苑倒不像别的苑里那般忙碌,简单收拾一番就先去马车里侯着了,等陆老夫人和殷正君等人出来后,由他们打头先行,阮萱的马车则极为不起眼地排在最后面。
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穿过繁华热闹的街市,还真挺气派。
阮萱对这份气派无法感同身受,她掀起帘子闲眼瞧了瞧,心说平日陆府里并无这么多的马车,估摸着该是旁系的也来了。
眸光再一瞟,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只见前方不远处的陆锦绣正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之上,而她的身旁还有一人也骑在马上,可不就是乔装改扮的襄王。
这人怎么也来了?!
按理说祈福属于家族内事,作为外人的襄王理不该出现才对,阮萱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这两人指不定又打着什么计谋。
到了云灵寺后,阮萱心不在焉地跟着陆府众人祈福烧香,心思却一直落在陆锦绣和襄王身上,果然祈福过了一半,便瞧不到两人的身影了。
阮萱默作思索,定下主意后便对思木说:“你在这儿照顾好少爷,我去去就来。”
做了吩咐,阮萱便在寺里瞎逛起来,好在云灵寺是京城最大的佛寺,占地大各处又弯弯绕绕的,若是遇到陆家人也好糊弄过去。
她一路连看带查,渐渐绕到了后院僻静之地,还真发现了陆锦绣和襄王的身影。
只见他们的对面站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巧了,阮萱曾在倚春阁见过这人,正是前些日子来京城定居的富商,名讳不知,只知道大家都叫她李老板。
至于富有程度,听说足以买下几个城池。
阮萱略作思考,当即就明白陆锦绣和襄王为什么会见这人了,争权夺势哪有不花钱的地方,就像献王会找自己一样。
既然弄清两人的目的,阮萱暂且不做他想,决定回去后将这是给方如辰说说,于是就回到了陆家人所在的厅堂。
而后跟着众人听了大半天的经文,待结束时,余晖已散落于庄严的黄瓦红墙之上,竟也觉得心神安宁了些许。
不过这样的祥和平静只是短暂的。
由于每次祈福都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所以众人就得在寺庙里住一晚,加之近日香客过多了,云灵寺的客房不够,阮萱和陆锦行便被安排到了半山腰的小寺里。
小寺庙的条件当然没有云灵寺的好,阮萱并不在乎被安置在何处,但是眼下已是深冬,这寺里竟连炭火都没有。
阮萱摸了摸潮湿的被褥,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睡一晚。
就算她受得住,她也不忍心让自家夫郎睡在冷被子里,于是叫来思木:“你去别的寺庙或者入住的香客那里看看,看能不能买点炭来。”
思木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待思木离开后,阮萱将门窗关好,可还是觉着屋子四处透风,便搓着自家夫郎的手哈着热气:“冷不冷?”
陆锦行眉目含笑,说话时呼出一点白气:“不冷的。”
阮萱对于殷正君的做法委实厌烦,房间的事估摸也是他搞的鬼,这么大的云灵寺怎么到了她这儿就没有房间了。
这个家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时间缓缓过去,这简陋无比的房间只有一盏散发昏黄灯光的蜡烛,光亮延伸的地方有限,屋中四个角落黑俊俊的,阴暗又森冷。
阮萱揽着陆锦行说着话,企图驱赶这份寒冷。
忽地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她想着思木可算买炭回来了。却在抬头看清来人时,整张脸垮了下来,隐于暗处。
阮萱蹙眉,语气有几分不善:“大姐,你怎么来了?”
陆锦绣的身影渐渐从幽暗中显露,她缓步坐到桌边,悠闲地拨了拨烛芯,烛火顿时亮了几分,那张半带笑容的脸也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我听说你们住到了这处,猜想这里条件恐怕不好,特意送了被褥和炭过来。”陆锦绣说完拍了下手,候在屋外的仆人顷刻端来了烧得正旺的银丝炭进来。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因为炭火的缘故逐渐升高着,阮萱盯着眼前的人却觉得森寒。
也许是直觉,又或许是本能地防备,陆锦绣薄唇含笑的表情总让她觉得骨子里发寒,彷如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舌近在眼前。
阮萱抿着唇,抱住陆锦行的手紧了紧:“劳烦大姐关心,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和锦行准备歇下了。”
闻言,陆锦绣朝昏昏欲睡的陆锦行看去,笑道:“眼下不过酉时,怎睡得这般早。”
说完这句话,陆锦绣又将目光落在阮萱身上,摸出几张银票搁在桌上,勾着嘴角说:“有位小姐听闻锦行琴艺超群,想请他过去弹奏一曲,这是酬劳。”
话没有明说,但是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