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今天也被金丝雀气到自闭(2)

作者:在写了在写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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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上午没课,凌晨2点结束晚班,江羡年洗过澡,认认真真吹干头发,在隔间睡到九点。

隔间很小,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米左右的衣架,再多就盛不下了。窗户紧挨床头,阳光照进房间落在眼皮上,江羡年睁开眼,随意揉了揉眉心。

目光没什么焦距地看着逼仄的空间和天花板,微微垂了下眼睑。

半晌,江羡年从床上爬下来,捧起一抔冷水拍了拍脸,简单洗漱后走到楼下大厅。

李叔从外面推开旋转门,两手放在嘴边哈出口热气:

“羡年,我来的路上四处看了看,那男的今天总算不来了。”

李叔说的是前段时间,每天都会在他工作时间准时出现,包下他负责的餐厅楼层,再铺满玫瑰,对他说着喜欢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不是第一个,这种喜欢也不是第一回 。

明说喜欢,实为包.养的喜欢。

江羡年没有刻意回避,而是一如既往地漠视。

无论那些人采取什么方式,或温和或浪漫又或者带有威胁,江羡年的表现都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毫不在意。

显然,这方法效果不错。

把昨天换下来的工装拧干晾上,江羡年坐上了回校的公车。

“前方到站南桥北巷,请有需要的乘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机械的报站声里,贴在裤边的手机不断振动,江羡年摸出手机。

看清联系人备注时,茶色瞳仁收缩,长睫轻轻颤动。

很细微的情绪波动,但是在江羡年总是平静的脸上显露出来,便不太寻常。

仿佛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挣扎。

指甲掐上掌心,江羡年调低音量接了电话。

那边立刻传来女人的哭喊。

江羡年眼神黯下去。

“钱我会想办法。”

留下这句话,江羡年挂了电话,解下背包,没什么表情地在里面翻找起来。

追他的中年男人曾把一张名片塞进去。

因为不在意,所以没想过扔,江羡年很轻松地在书包底部找到了名片。

黑色的硬质卡片,用鎏金字体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姓名身份还有联系方式。

盯着上面的电话号码看了很久,江羡年抓着名片,提前两站下了车,到奶茶店买了杯多加糖的燕麦牛奶。

没有和往常一样从南门回校,他拎着奶茶绕到了北门。

北门人少,十几分钟才会有一辆车经过。

江羡年走累了,坐在公交站台上打开了牛奶的包装。

米色的大麦浮在热牛奶上面,还有一层没搅拌均匀的糖霜,江羡年捧着杯子轻轻晃了晃,在徐徐升起的热气中抿了口。

甜的。

腻人的甜度,入口后带着些说不上来的苦。

蹙起眉喝了几口,江羡年放下杯佳子,又拿出那张攥皱了的名片。

一辆超跑从沛川电影学院南门的方向疾驰而过,轰鸣的引擎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江羡年下意识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驾驶位上的人臭着一张脸。

皮肤很白,五官立体深邃,表情冷冷的,看起来很不好惹,午后阳光透过行道树枝叶间的缝隙打在轮廓分明的侧脸。

说不清是对方单侧的耳钉反光,还是正午的光线太过耀眼,江羡年下意识想移开眼。

两人一个向南,一个向北,隔着数米的距离和隔离带,将将打了个照面。

车里的人表情在一瞬变得古怪。

江羡年目光在对方脸上短暂停留便移开,轰鸣的引擎声却在车胎和地面剧烈摩擦的“刷拉”声后离他越来越近。

红色超跑一个急转,停到他面前。

江羡年抬起头,车里的人朝他走来,长腿错落,几步到了他跟前。

“我是季柏岑。”

“我很喜欢你。”

季柏岑语速很快,江羡年有些没听清。

一大捧玫瑰花怼到他脸前,江羡年张了张唇,只见季柏岑脸偏向一旁,并不看他。

他猜测季柏岑微微泛红的耳垂,只是被寒风冻的。而玫瑰花蕊中间的名贵车钥匙佐证了他的猜想。

江羡年抿了下唇。

季柏岑的做法和先前追他的人并无差别。

甚至态度比之前想包.养他的人更随意,随意地像是他恰好载了一车玫瑰,没找到表白的人又或者被拒绝了,路上不经意看到了,便心血来潮把追求对象换成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柏岑像是不耐烦地扒拉了下头发,被冻伤的耳朵尖越来越红。

江羡年在季柏岑离开前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现在很需要钱,是谁都无所谓。

但如果可以,他想选这个人。

江羡年抓着季柏岑衣角,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你能给我多少钱?”

第2章 不必联系,以后我和你们再……

季柏岑似乎没听清,蹙眉靠近了些,问他:“你说什么?”

江羡年松开季柏岑,拽着自己的衣服站到一边,又重复了一遍。

他确信这次季柏岑听到了,因为周围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

冷厉的那种安静,衬得远处的鸣笛声都格外清晰。

江羡年抬眼,正对上季柏岑被雷劈了一样的神情。

半晌,季柏岑盯着他的眼睛,黑墨似的眼珠里带着近乎倔强的认真:“我再问一遍,你的意思是,只要给钱,你就会跟我在一起?”

“包括……”

季柏岑顿了顿,紧紧皱着眉:“包括上床,做.爱?”

江羡年没表情的点头:“嗯。”

既无赧然、也无羞怯,语气太过自然,仿佛他们不是在说金钱和肉.体交易,而是在讨论最正常不过的人力服务。

季柏岑举着花束的手颓然落下。

死一般的寂静后,季柏岑往后退了两步,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江羡年,看起来像是头被刺伤激怒的野兽,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撕碎他。

江羡年佳盯着自己脚尖,他不聪明,无法理解季柏岑的反应。

就在江羡年以为季柏岑要动手打他的时候,季柏岑忽然冲他笑了。

冰冷而讥讽。

随后,季柏岑把手中的花狠狠摔进路边垃圾桶,头也不回地离开。

听着超跑呼啸而去的轰鸣声,江羡年微微垂眸。

深吸一口气,把口袋里皱成一团的名片取出来展开,对照上面的联系方式,将一个个数字输入通讯界面。

正按到数字“8”,熟悉的引擎声再次响起。

江羡年无声看着去而复返的季柏岑。

季柏岑眼神没有先前那么骇人了,远远地坐在车里看他,居高临下的语气:“上车。”

看着往斜上方升起的车门,江羡年不轻不重的应了声,点点头坐到副驾驶。

车停在路边,两人在车里。

季柏岑心情显而易见的烦躁,从江羡年上车之后,就一直在嚼硬质口香糖。一粒接一粒按进口中,咬碎牙龈般用力。

从后视镜瞥见江羡年的脸,季柏岑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出声:“你从哪里回来?”

江羡年抱着书包:“酒店。”

季柏岑爆了句粗口,猛地一拳砸到方向盘上。

刺耳的鸣笛声响彻周遭,惊起绿化林中休憩的飞鸟。

江羡年眉梢微蹙,纠结一会,还是偏脸看向季柏岑:“请问,您在床上有暴力倾向吗?”

季柏岑气笑了,等对上江羡年认真自然的表情,笑意又凝固在嘴角。

他不知道江羡年和几个人讨论过这个问题。

也不想知道。

心口蔓延的疼痛和愤怒堵在一处,搅得他快发疯,索性将怒火全部发泄在肇事者身上,眼神轻佻地看着江羡年,季柏岑欺身压上:“怎么,如果我有暴力倾向,你会考虑取消交易还是提高价格?”

两人靠得极近,江羡年手撑在座位上,借此支撑自己和季柏岑的重量。

不闪不避地迎上他的视线,江羡年缓缓摇了摇头。

季柏岑的情人也好,酒店兼职也好,又或者陪玩,对他来说意义一样:都是为了活下去的谋生手段。

会问季柏岑在床上有没有暴力倾向是想提前做好准备,以免受伤。

对视片刻,季柏岑率先败下阵。

他不仅没能从江羡年脸上看到难堪,反而因为对方毫无波动的表现,让他自己显得更加狰狞狼狈。

在江羡年身上摸到手机,季柏岑松开他。

江羡年的手机不带锁屏,往上一划就是主菜单。任务栏很干净,主页也很干净,除了几款手游就是微信,再没有多余的社交软件,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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